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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很神奇的东西?”“很神奇的东西?”“比如说,祥云。”唐艾虎躯一震。她上一回听到“祥云”这词儿,是从刘大人嘴里。约莫就在一天前,也是这么个三更半夜,刘大人居然准备从万岁山上往下跳,八匹马都拉不住。萧昱:“整件案子的原委说复杂也不复杂,说简单也不简单,不过我不介意给你梳理梳理。张其睿犯下的命案,惠王萧承义其实并不知情,他只不过是被张其睿利用,傻兮兮地当了一把帮凶。”唐艾:“你说……惠王只是帮凶?”萧昱:“你和萧承义呆了快有一整天,不会瞧不出他是个老烟枪。萧承义嗜烟如命,这辈子却只抽一种产于天竺的烟叶,汉话叫做多罗草。多罗草价值连城,只在天竺皇室内庭栽种,我天/朝水土却不宜移栽,所以萧承义凭着他二皇子的身份,每年都会斥巨资向天竺皇室收购。他花多少钱倒和我们没关系,只是几位大人之死有一半的原因,得归咎在这多罗草上。”唐艾:“多罗草……一半的原因是这个多罗草,那另一半呢?!”萧昱:“另一半,就是张其睿在东坡楼里焚的香。”张其睿焚香。唐艾马上记起东坡楼里那种恬淡舒心的气味。萧昱又道:“我要是猜得不错,张其睿在东坡楼内焚的香叫做明樱香,这种香料也非我天/朝所产,而是产自东瀛。多罗草本没有毒,明樱香也没有,但若两者同时焚起,便会产生一种奇异的香气,这种香气却是有毒性的。”唐艾抢道:“这香气莫不是有着能让人产生幻象的毒性?”“对,司马琸闻过这香气,熊国正闻过这香气,齐修远和刘和豫也统统都闻过这香气。就连你,也一定在白日里闻过这香气。这香气的毒性不会当即发作,而是在体内暂存,等到夜深人静时才把你们这群人拉出来溜溜。”“等等,照你所说,惠王和张其睿岂不是每天都在闻这香气?他们怎么没事儿?!”“萧承义抽了十几二十年的烟杆子,多罗草中的物质早就深入他的身体。张其睿也一样,他曾四海游历,去过东瀛毫不出奇。长时间焚燃明樱香,这香料中的成分也会在他的身体中沉淀。这就好比江湖中不少用毒的人每日与毒物接触,久而久之身体就不畏毒了。萧承义与张其睿和这些人差不多,就算是吸入多罗草与鸾樱香共燃时产生的毒气,俩人体内沉积多年的物质也会自然而然地稀释毒气。我一再提出让张其睿带我们去看那制香坊,便是因为我判断他的明樱香就是在那制香坊中制造。”“那我能不能这么理解,惠王到京城来,包下哪家酒楼不是包,他最后包下东坡楼便是因为张其睿早有设计,就等他入套。”“该是如此。”唐艾听了萧昱这一大通分析,顿时生出种热血沸腾的冲动,脚下的步子不自觉地就快起来,却没发觉萧昱刚才的那番话,越到后来音量越轻微、音色越低糜。余下的事儿唐艾用不着再cao心。她能想到当时自个儿定然是产生了幻觉,如同顶头上司刘大人一般看见了所谓的“祥云”,在“祥云”的诱使下攀上高峰,最终失足落崖。她唯一的感怀之处只在于,坠崖时,她并不是一个人。“萧昱,我跌落山崖也就罢了,你为什么……也要跟上来?”唐艾问出这句话,本以为萧昱调侃也好揶揄也罢,至少也能没正经地答上个一句半句。谁知等了老多一会儿,别说是一句半句了,她连一个字儿都没从萧昱嘴里边听着。说好了不回头的,唐艾只有忍住了继续往前走,又一次攀上山峦。然而,她并没有如愿看到被制住xue道的张其睿。张其睿,不见了。我真是一个无药可救的重口味默默对萧公子说声sao瑞,我就这么丧心病狂地让你重残了==23章知恩图报张其睿会去哪儿?张其睿又能去哪儿?唐艾飞速运转起思绪。萧昱没理由骗她。不见的人不光是张其睿。拐杖点地的声音,也已从唐艾后方消失很久了。也对,唐艾随时能健步如飞,可萧昱不能,现在让他来爬山,实在是强人所难。唐艾飞一般地奔下山,在一棵茂盛的黄栌树下看到萧昱的影子,马上大步流星地冲过去。萧昱正背倚着树干,双目微合,逮哪儿歇哪儿也是本事。月光恰如其分地把他分化成一半儿一半儿。他残缺的半面身躯被婆娑的树影遮着,完好的那一侧则浸润着皎白的月华,看起来清清冷冷的,透着种不惊烟尘的颓靡。这副宁静过头的样子,不是萧昱的常态。唐艾倒也没多想,火急火燎地嚷出张其睿跟他们玩失踪。萧昱并没太惊讶,慢悠悠地转转眼睛:“张其睿应该是被人带走了。”他这话说得有点儿有气无力,唐艾却没听出来。“张其睿还有同伙?!”她只是更焦心了。萧昱平静道:“或许不算是同伙。不过,张其睿去哪儿也不难猜,他去的地方正是我们想去的地方。”不消说,这个地方就是这山中的制香坊,具体方位只有张其睿知道。“怎么办,张其睿一定会把证据销毁!”唐艾急得满世界转圈儿。萧昱却冷不丁地转身:“唐艾,我走了……”“你去哪儿?案子你不管了?!”唐艾做不到不去瞧他,这才发现他面色幽清,相当憔悴。“小狗。”萧昱笑得痞里痞气。“你——”唐艾没词儿了。“我身上本来有一包甜甜的蜜饯,却在水里不见了,想来也是你的丰功伟绩,”萧昱耷拉耷拉眉毛,拖个长音,“我要回家找糖吃。”这个人,说他要:回、家、找、糖、吃。唐艾遭受到会心一击:“告诉我你不是认真的!”“对不起,我是。”“你别走!”唐艾猛扯萧昱的袖摆。由于动作太凶猛,萧昱的袖摆也没能逃过和裤脚一样的厄运,生生地被她拽裂。唐艾脸上大写着尴尬,一咬牙、一跺脚:“我的意思是,你别、别一个人走……就算要走,也让我给你搭把手,就当是我还了你的恩情!”萧昱没拒绝也没表态,直到唐艾展示出她非同一般地“搭把手”技巧,才啧啧叹了两叹。唐艾的“搭把手”远远超出了字面上的范围。“来吧,我背你。”她岔开马步弓下背,像头小牛一样闷喘了一声。萧昱:“你这是在用生命诠释‘搭把手’啊。”“少废话!你不是不想让我看你么?我背你走,那就既帮了你,又看不到你!”唐艾眼前是簌动的草木,草木上是溶溶的月色。她只能看到这些,也很坦然只能看到这些。良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