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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说的是,许是妾身多心了。”她的目的不过就是挑起一个开端而已,既然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也没有再纠缠不休的道理。入秋之后,天气渐渐的开始转冷,再如何的避免,秋天还是用温度提醒人们它的本质是萧瑟冷清的。不比岸上能用各种名贵的花草装饰四季,湖里就只一种莲荷度过一年的春夏秋冬。先前开得绚烂瑰丽的荷花早已经败落,徒留得残枝在秋风里偶尔“簌簌”一阵响。水奴走过一湖残荷,走进柳长院。向院中一个打扫落叶的婢女问了容柳住处之后便往那个方向走去。到了门前,水奴抬手敲门。“谁?”里面传来容柳的声音。水奴愣了一下,感觉这早已经听习惯了的嗓音突然比往日清亮了几分,让她很有些诧异。“容柳阿姊,是我,水奴。”“水奴?”里面容柳的话还未落,门就被拉开了。容柳笑意盈盈的站在水奴面前。“怎么突然过来了?进来吧!”水奴跟着容柳进去,看见里面的坐榻上整整齐齐的放着一件长衫,一边袖口上还绕着半圈线,像是一件未完工的产品。“这是给二郎君做的。”容柳见她的视线一直落在长衫上,有些赧然的说道。“哦,这样。”水奴不甚感兴趣,打量一圈之后在坐榻旁边的胡床上坐下。“水奴你坐这里来。”容柳把坐榻的衣物小心翼翼的挪开,把水奴拉到坐榻上坐好,又去端了茶水拿了糕点在凭几上放好。“容柳阿姊你用不这么客气。”水奴有些歉意的说道,“我就是来看看你在这过得好不好?”“我挺好的。”容柳在床榻另一边坐下,问水奴道,“大娘和五郎君他们好吗?”水奴见她满脸关切,显示真心在关心着的,便也认认真真的点头回答。之后容柳又问了关于容碧阿元等人今日的情况,得到水奴肯定的回答之后便也放下心来。和水奴说起这些时日发生的闲事。“容柳阿姊。”水奴犹豫半响,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今日可是傅粉了?”“傅粉?”容柳讶异的揉了揉自己的脸,奇怪道,“没有啊,怎么了,可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没有吗?”水奴看着她明显比往日所见时要明媚娇艳一些的容颜,疑惑半响,忽然心底一沉:完了!这应该就是书上说过的粉面含春吧?也不知容柳身上发生了什么,竟然让她喜形于色至此?水奴想了想,试探着问道:“容柳阿姊平日用不用跟在二郎君身边伺候的?”“既然说是贴身婢女,自然是要的。”容柳庆幸道,“还好今日二郎君有事出去了,不然恐怕就没时间招待你了。”这个水奴自然知道,她就是听殷暖和殷婴说了殷照不在柳长院才过来的。“那容柳阿姊在这边住得可好,可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容柳摇摇头,“没有,挺好的,二郎君对待家僮其实还是挺和善的。”话题又进行不下去了,水奴没能问出自己想知道的,正在思考其他法子,容柳忽然羞答答的又补充了一句:“对我也挺好的。”“什么?”这突然的一句让水奴一时有些反应不及。容柳补充道:“就是二郎君对我也挺好的。”“哦。”水奴愣愣的问道,“怎么好?”容柳满心的欢喜也正想找个人说说,便滔滔不绝的对水奴道来:“二郎君他说,其实他早注意到我了,不过我是树砚阁的人他不好开口。他还说……还说……”水奴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还说什么?”“还说以后等他娶了妻,就纳了我!”容柳说到最后,头都羞得垂到凭几上去了。殷家是什么人家?就算只是一个庶子的妾室,那也是以前的她一辈子都不敢妄想的。水奴却只是怔怔的看着她头顶,心里不知该替她欢喜还是担忧。...第四十章生疑水奴告辞的时候,容柳执意要送她出门。两人方走出院子,远远的便看见殷照和元氏走了过来。水奴见两人只是低头说话并未看向自己和容柳,便想拉容柳先躲到一边等两人过去再说。只是她轻轻扯了一下容柳的衣袖容柳竟然没有什么反应,水奴惊讶的回过头,发现容柳根本没注意自己,正眼也不眨满脸羞怯的看着殷照那边。耽搁这片刻,对面两人已经走了过来,看向这边。水奴和容柳行礼问好,殷照视线从两人面上扫过,而后颇有些不舍的离开水奴,停留在容柳身上。“尔等这是去哪儿?”容柳柔声问道:“婢子出门送水奴归去,即刻便回,二郎君请见谅!”“无妨。”殷照颇为和善的说道,“容柳你才刚来我柳长院,和其他人都还不熟悉,也容柳气闷。难得水奴过来看望,你去陪她也是应该的。”容柳对他这体贴的话语感动不已,忙低声答应,而后又向元氏和殷照告罪,方和水奴一起离开。元氏一直没开口,只是意味深长的打量着容柳。水奴因为先前在殷照院中所见情形,故而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暗中打量元氏神色。见她看着容柳的目光里渐渐多出的冷冷恨意,心道果然,暗自生了几分戒备。看来容柳对以后美好生活的畅想怕是一时难以达到她说起来的那般美好。直到容柳两人消失在视线之外,元氏方回头对殷照笑道:“人都已经看不见了,二郎君这眼珠子还收不回呢?”“六娘说哪里话。”殷照笑道,“不才眼里可是除了六娘之外,她人再不入眼的。”元氏见他边说边心不在焉的又往那个方向瞟了一眼,好笑道:“你倒真是个不知足的,有了一个大的还奢想那个小的,难不成你还指望殷暖巴巴的把这个小的也给你送来不成。若如此妾身可真要怀疑那谢氏母子对你是有何企图了。”“现在送来不才还不稀罕?”殷照笑道,“好果子总要等熟透了摘下来一口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