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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置为好,能不能请姝槿小姐替在下处理了?”“……”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又是变换着法子给她送东西了。还让她不得不收下。庄姝槿不是个会拐弯抹角的人,她让婢女收下,莞尔回道:“谢谢你。”“姝槿小姐替在下解决了麻烦,应该是在下谢你才是。”庄姝槿知道说不过他,也就不跟他非得掰个孰是孰非了。冬日冷风凌冽,两人站在外面也不是个事,庄姝槿请他到偏厅上座。她想起早上做的馄饨还剩一些,叫人送上来,赧颜道:“还热着呢,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望你不要嫌弃。”蒋溪桥早就听说她的手艺,只是从未有机会尝过,现下她主动提出来,简直叫他受宠若惊。他又怎么会嫌弃。似有一股热流涌上心头,蒋溪桥似在对她说,又似在对自己说,“对我而言,玉盘珍馐不及它。”他想起很多年前,他去参加秋闱前夕,那个美丽鲜活的女子给了他一枚玉。她说,我等你进士及第,回来娶我。庄姝槿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看见那个七尺男儿莫名地红了眼。*往年的京城,十月就已开始下雪了,现已进入十一月,竟是初雪未至。但天比往年更冷。苏清娆的学业进步很快,已经读完蒙学,可以开始学四书了。天气寒冷,连小皇上也有些犯懒了,不过他将此称之为,冬眠。两人在御书房,苏清娆不敢偷懒,将老师布置的课业默一遍。而小皇上却趴在用作小憩的榻上不想动。“表哥,你的课业写完了吗?”“没有。”小皇上闭着眼睛回答她的。“快起来写,不然等会儿老师检查该骂你了。”“老师还有半个时辰才来,我先睡会儿。”“……哦。”苏清娆低低地应,忽然叫了一声:“老师您来啦!”吓得封煜一个激灵跳起来,结果环视一圈,哪有老师?这才发现上了她的当。“好啊你,你学坏了!居然敢说谎!”苏清娆嘻嘻地笑,“这是善意的谎言,你看,你是不是不困啦?”封煜气馁,不过……此刻倒真的不困了。伸了个懒腰,封煜只好提起笔,嘴里嘀咕:“我才不怕老师呢,我只怕皇叔。”苏清娆的课业写完了,就在一旁帮他磨墨,这还是皇叔教她的呢。听到小皇帝这句话,奇怪地问:“为什么?”明明老师比皇叔凶。明明皇叔是那么温柔可亲的人。为什么表哥要怕他?“皇叔比老师可怕。”封煜摇了摇头,内心腹诽,像清娆meimei和敏敏meimei这种受宠的孩子是不能理解他的感受的。他还记得六岁那年,因为偷懒不做课业,让伴读帮他写。结果老师被发现了,就把状告到皇叔那儿。没想到皇叔非但没有责怪他,甚至还轻斥一顿老师,当时叫他内疚的不行。封煜永远忘不了,当时他那温润如玉的皇叔温柔地笑着说,既然陛下不喜欢读书,那便不读罢。然后皇叔就亲自下旨,老师们再也不用进宫来教他读书了,还把他的寝殿里所有的书籍和文房四宝全都给撤下去,连御书房也不准他进。他当时年幼无知,一听说再也不用读书了高兴得要飞起来,一心只想着玩儿。可是玩着玩着他也觉得没意思了,想看看书,叫太监去给他拿本书。没想到皇叔得知后将那个给他拿书的太监杖责五十,说那太监让陛下做自己不喜欢的事,该打。登时他就明白了,皇叔是动了怎样的怒火。后来他在御书房跪了一夜晕倒了,皇叔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再后来他去跪列祖列宗的牌位诚心忏悔,保证下不为例,一定用功读书,不再偷懒。皇叔他老人家这才肯把老师们召回来。从那以后,封煜再也不敢懈怠。即便有,也不敢那么明目张胆地让人帮他写课业。终于等到放学,封煜哪儿也不去,回自己的寝殿补眠了。苏清娆想去找表妹玩,可那也是个嗜睡的主儿,她就只好去清凉殿找皇叔了。“哎哟,姑娘,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来了?”福如海远远就看见那一身粉衣的小女子,连忙应了上去。苏清娆展开笑颜,“公公好。”“姑娘也好。”福如海热切地对她笑,从前只有陛下和郡主两个小辈陪皇叔,而今又多了个可人的姑娘,他也深感欣慰,多个讨人喜欢的小辈在皇叔膝下,总热闹些。尤其苏姑娘可出入自如建章宫,可见在皇叔心中,她与亲外甥女是一般无二的。“皇叔在里头呢,姑娘进去吧。”“嗯。”苏清娆脱了外氅给宫女,自己进去,只见皇叔独自坐在罗汉床上,不知道在干什么。走近了才发现,原来皇叔在下棋。苏清娆左看右看,没看见有其他的人,疑惑地问道:“皇叔,你在跟谁下棋啊?”封钺闻声抬眸看她,微微笑道:“跟自己。”“跟自己?”苏清娆不解,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可以自己跟自己下棋的,她只当皇叔是没有棋友。封钺落了一个白子,问她:“怎么想到上我这儿来了?”小姑娘进宫半个多月,可很少来他这里。“皇上表哥和表妹都在睡觉,所以我就来找皇叔玩了。”这么说……他是备胎?封钺第一反应是这个。又落了个黑子,“用过膳了吗?”“嗯,用过了。”苏清娆点点头,眼睛看着他的棋盘,那些棋子是用白玉做的,很精致很漂亮,除此之外,其他的苏清娆看不懂。她看着皇叔下了一个黑子,又下一个白子,不知怎的吃了个黑子,又不知怎的吃了个白子。看了一会儿,苏清娆突然问道:“皇叔,你是不是很孤独啊?”封钺微微一怔,随即笑问:“为什么这么问?”他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有人问他,是不是很孤独。“我……我猜的。”苏清娆童言无忌,“你每天除了处理朝政就是和我们三个小孩子在一起,连个同龄的朋友都没有,看上去就挺孤单的。你看,连下棋都是你自己跟自己下。”“……”封钺脸上温柔的笑容有点僵硬了。他二十几年的自信与从容,被她三言两语给击败了。下棋是他为数不多的一个雅趣,但此刻他忽然觉得这棋充满了苦涩。福如海也站在一旁,把头垂得低低的,这苏姑娘……还真是直言不讳啊。苏清娆发现皇叔看她的眼神有点不太对劲儿,试探地问:“……皇叔,我说错了?”“没有。”封钺哂一笑,将手中的黑子扔回棋瓮。“皇叔,下雪了。”福如海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