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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要是过意不去,咱把这情记在心里,以后寻个机会还上就是了。一点事,也值当你这样的。”魏氏一向自诩大气实诚,可这次的事却让她在亲家面前丢尽了颜面,再想想现在闹着要大郎去刑部捞人的大儿媳,她心头真是一阵阵火起,他们家做了什么孽,怎得就娶回来这么一房儿媳,以往还真没瞧出来有那么多心眼。姝姐儿那孩子她还不知道啊,让她娘养的太单纯太直白了,以后嫁过来哪能斗得过她啊,不行,她得多压大儿媳几年,怎也不能让老二他们吃亏。第70章疯子七月二十一号,阴阳弥合,天赐婚时,是赵秉安花了大价钱请钦天监那帮老神棍测算的最近最好的日子。镇远将军府那边如约拿出了聘礼,全了两家人的体面,那这门婚事永安侯府上也就没有了推辞的理由。两家很快就定下了这一天的婚期,也算是安了很多人的心。赵秉安为了顾全他姐的颜面,就没和蒋氏提过关于那三万两的事,倒是三爷知道赵秉安从周家那里狠宰一笔之后,把他召过去不痛不痒的训斥了一顿,最后把京郊周家进献的园子给扣下了两个,说是等忙完婚事就要带着蒋氏去避暑,家里的事就让小儿子多担待。赵秉安脸上的表情皲裂的简直没法看,他爹今年不过四十又几,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怎么如今就摆出一副颐养天年的架势,再说家里那两个兄长都是巨坑,爹你这么卖儿子不怕他找娘亲告状吗?三爷表示自己一点压力都没有,儿子你要是真舍得你娘亲生气你就去,再说了,你娘可是早就盼着出府走走,过过松快日子,你这么有孝心,怎么能让我们老俩口失望呢是不是?“薄幸皆是读书人”,这话说的真是不假,前几个月,赵秉安还是人膝下疼爱入骨的小儿子呢,这会儿就能毫不留情地拿来填洞口,偏偏赵秉安还真不舍得这两位高堂再受累,没办法,只能咬牙切齿的捏着鼻子认了。三爷抱着自己的鸟笼子笑得牙都漏出来了,这么些年了,他终于也能松口气了。还是五弟说得对,对付安儿这孩子,就得舍得下脸皮。镇远将军府刚发完补帖,魏氏正应付着她那一大帮妯娌,分家那么多年,倒是头一回来得这么齐。魏氏心里清楚的很,无非是为了那三万两聘礼,她就纳闷了,自家凑的银子,你们来掺和什么,一个个脸皮真是比城墙还厚。说来也心酸,镇远将军府传承了近百年,在军中的名号那是响当当的,可惜家底实在是薄的可怜。人都说穷文富武,不是没道理的。武勋家的孩子自开始习武就需要大量珍贵的药材来通筋伐髓,在一个武将长成之前至少也得打磨筋骨近十年,那期间的花费的银子真就是一个无底洞,镇远将军府这一辈里就两个男丁,可也只有老大从了武途,老二不是不想让他学,实在是将军府学不起啊。可上一辈镇远将军没这个觉悟,他觉得都是他的儿子,凭什么厚此薄彼,十个儿子啊,统统都开了筋,镇远将军府的老库都被他砸干净了,要不是娶回来的儿媳妇带的嫁妆都挺丰厚,他们一家大老爷们说不定真得吃土。也正因为这点,将军府上一辈在北疆战场上是赫赫威名啊,十子出阵,皆是猛将,杀敌于无物,端的是意气风发。可惜,枪打出头鸟,北方的鞑靼王庭纠结了好几方远北羌胡,狠了心要给大朔一个好看,他们巨金买通了雁门关据城的一个偏将,让他在镇远将军回城的时候死关城门,十几万大军压境,包了老将军的饺子。最后,连带着随父出征的老三老四老六老七,一家五父子皆为国捐躯了,临了临了,连尸骨都没找全。那时候姚宏建尚不到而立之年,在军中的威望还不足以担得起一品将军这个衔,先帝对他们这些武勋平常就爱答不理,没事还要埋怨他们花的银子太多,这次老将军不仅打了败仗,还把好几万人手都折在那了,他老人家龙颜大怒,差点没把将军府上下都给砍了。还是内阁顾忌武勋一脉群情激愤,老将军死战到最后一刻,也算是为国尽忠了,好劝歹劝,才打消了先帝那个蠢念头。姚宏建就惨了,被圈在府里守了三年孝,还没出孝呢,家里几位妯娌就闹着要分家,老太太都镇不住。镇远将军府那点家底要按照礼法分,下面几个弟弟差不多就相当于要净身出户了,还有那些守寡的弟媳侄儿们,不能把他们赶出去自生自灭吧。所以当时虽然老太太极力反对,但姚宏建还是坚持平分了家产,几位丧父的侄子也留在他身边教导,等娶妻之后再出去自谋生路。当时确实分的好好的,几房人也都立了文书,摁了手印。之所以他们今天会找上门,是听说大哥大嫂他们居然掏出了三万两聘礼,还是两次。就算大哥大侄子这些年在北疆捞了些东西,可这六万两也实在是太吓人了,是不是当年分家的时候大哥他们藏匿了一部分啊?姚家几位爷倒是一点都不信,他们对大哥还是很信任的,人家当年就是把大部分家财都留下也是应当的,嫡长子原就该如此,分给他们是兄弟的情分,不分,他们也不应该说什么。只是后来又有消息传出来,二侄子要娶的是赵家三房的小姑娘,那他岳丈不就是马上要进内务府的赵老三吗,听说这姑娘的陪嫁足足有八十一台,我的乖乖,都快赶得上国公嫁女了,大哥他们这回眼瞅着是要发啊。几房妯娌暗戳戳想着,他们不求多,只要侄媳妇儿愿意从手指缝里露出些东西,提携提携他们就好,毕竟家里养着个不能上战场却又坚持练武的夫君,实在是很烧银子。魏氏原以为妯娌上门是要掰扯聘礼的事,她说辞都准备好了,就咬死是从她娘家借的,看她们能怎么办。可没说两句,这话风怎么都往老二身上转,一口一个亲侄儿,当初跟你们借钱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往下一听,她就明白了,敢情是惦记上她那未过门的二儿媳妇了,想着占人赵家的便宜呢。魏氏忍不住摇了摇头,且不说赵家有没有便宜可占,就是有,她也不会允许这些人贴上去。老二上次承了人家的情,算是沾光高升了一小步。人家这次又慷慨解囊,连他们的聘礼都免了,她要是真把这群人放过去,那不是有些狼心狗肺吗,将来老二家不得埋怨上她啊,这种糊涂事她不能干!将军府里的茶是喝完一杯接一杯,几个妯娌瞧见魏氏油盐不进,也都有些恼羞成怒,言语上不复起初那般恭敬,小小冲突几次后便都憋着气走了,回去之后会和她们夫君闹些什么那就不知道了。反正姚家这潭水,赵映姝还没嫁进去就已经把它搅浑了。离这门婚事还有半个月的时候,沉寂了小半年的六少爷赵秉宰突然找上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