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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团来往就不再是难事了。这一局,谁生谁死都不妨碍他是最后的赢家。苏袛铭从后背撺出来一股寒气,他到底生了个什么东西,上万士子的性命在他眼里不值一提,现在他展露出来的这些手段狠辣的连自己都胆寒。“一个赵秉安,还不值的你造这些杀孽,说,你到底意图何为?”天天问,真说出来他要造反还不得给吓死。苏泽衡索性不言不语,任他猜去。煜儿的婚期就要到了,最近夏铖那个蠢货又开始搞事,他都快烦死了,不给夏家点教训,看来是不能消停了。也就未来儿媳妇让他很满意,不然他早让夏铖滚出京城了,还礼部侍郎,他怎么不去当礼部尚书呢,让邵家赶紧退位让贤,给他腾个阁老的位子好不好,脸大到京城都放不下。出榜的日子定在九月初一,赵秉安未出八月中旬就知道了结果,这次不仅他夺得了解元之位,分家中其余几个应试的小子也都上了榜,赵秉安已经开始安排行程,这次要带回京城的人可不在少数。按时间推算,东宫现在已经收到了孟薛涛的密信,以太子妃现在的本事,足以消解孟老头早些年留下的疙瘩。可别忘了,太子妃膝下嫡子已经百日,为了孙儿的体面,乾封帝也不能让其母家再这么一清二白下去,反正孟薛涛一直待在河北,也不会回京城碍眼,他老人家大方点,只当人死在北疆就是了。九月初一,这日子一听就喜庆,一大清早,留儿街里所有赵氏族人就都聚齐了,只等着送喜报的差役呢。结果虽然都已经有数了,但毕竟中举算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此次府上有儿郎应试的分家都赶着露脸呢,他们也知道这次是沾了本家那位的光,所以一个个都挺收敛,要不然,鞭炮什么的早就摆到府外去了。巳时一刻,第一班顺天府的差役敲锣打鼓的赶到了留儿街,瞬时,赵府大宅人声鼎沸。不过午时,北直隶所有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派人送上了贺礼,赵秉安倒是没有露面,因为水榭里正来了一位稀客。第164章杀才暗留“我该称呼您一句座师,还是,文大人?”“……随你。”若不是有求于人,文濂根本不想踏足赵府半步,但是师兄时隔二十载好不容易又纳了一个关门弟子,一身衣钵不能毁了去啊。“晚上就是鹿鸣宴,大人怎么挑这个时候过来了?”文濂一直处在层层监视中,他一天三顿吃的什么赵秉安都一清二楚。他倒是没想到严君启那小子居然有这样的背景,怪道第一次见面就敢开出那样的天价,可惜,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明人不说暗话,本官此次来,是想请你高抬贵手,放过一个人。你也不用跟我打马虎眼,本官都打听清楚了,此次科场舞弊的乃是严崇福,你根本没有理由将严君启下狱。”不出所料,塞苌府明德书院的山长是文濂同出一脉的师兄,这严君启是其心爱的关门弟子,也是将来的东床快婿,严崇福入场舞弊被抓,这件事原不该波及身在号房的严君启,但赵秉安留了个心眼,早早就让任重盯紧了这父子俩。任重虽不知这两人有何异处,但既然是赵秉安特意吩咐的,他死死盯着就是了。他一早就知道,严崇福无足轻重,那个小的才是赵秉安看重的,所以严崇福一落网,严君启那边便火速被锁拿下狱,这父子俩在布政使司衙门由重兵看守,甭说文濂,就是孟薛涛,没有赵秉安的手令他也别想见着人。“您说的可是那甘于府的次名廪生,明德书院的严君启?”“自然是他。”“那明诚劝您一句,回去让您那位师兄把揣来的婚书烧了,正好河北的文学泰斗齐聚北直隶,他清理门户正当时。反正严君启身上已经背了个科场舞弊的名头,这时候悔婚,没人会说道什么的。”听着赵秉安斩钉截铁的语气,文濂就知道这里面恐怕有很多他不清楚的内情,赵家这小贼的性情他这些日子也摸清了一二,不是事关紧要,绝不会如此不近人情。不是说师兄的弟子出身寒门吗,为何会惹上赵秉安这样的人物?“无可回转?”明德书院背后站着的老家伙和邵雍关系匪浅,赵秉安可以不在乎那劳什子山长和文濂,但他不能让师傅的脸面难看。“看在家师的份上,明诚就多说几句。令师兄择人的眼光,那可实在是,一言难尽……”“他以为严君启应试无望,便会安心留在明德打磨学问?哼,那小子天生一副名利心肠,甚至不惜以吏身入仕。登科楼当夜,文大人可知他做了什么?”吏身入仕?明德书院引以为傲的骄子居然要去做那不入品级的胥吏,这是当着全天下的面把明德的风骨敲碎磨干呐。“混账!”此刻先不说登科楼那档子破事,单就入吏这事就让文濂暴跳如雷。这也就是师兄的弟子,若是他门下出了这样的孽畜,一早打死了事。“文大人先别急着发怒,那严秀才做的可不止这一点。登科楼里,数十士子重伤,任重幼子瘫痪,这背后的罪魁祸首一直追查不出,明明当时赵府的铁卫围了整座酒楼,甚至还有顺天府役和布政使司厢军在外襄助,可愣是没抓着人,根子就出在您这位师侄身上。”“什么?!”登科楼当夜他也在场,严君启一直默默无闻,怎会惹出如此大祸!这几个月,别看任重似是消了怒火,全力备考,可整座北直隶的宵禁盘查却一日严过一日,到现在都没片刻放松过,要是让他得知,其子的遭遇与严君启有关,那明德书院迎面就是一场大灾啊。“是他放跑了酒楼里的细间?”“可能,他并未在明诚面前坦诚,只是希望能以自己手中的线索,换一监生的名额。”“监生的名额明码标价,他想让你捐在哪里?”陇西士族皆进族学,明德书院的招生面主要针对的是寒门和中低层官宦子弟。河北除了北直隶的府学,便再无一家可以与之相提并论,严君启想在外挂籍监生,免去乡试,除了府学,还能在哪里?“京城,国子监。”一开始还没敢这么狮子大开口,后来任重与赵府的关系愈见明朗,那严君启便也活泛了心思。任重官威甚重,他不敢前去招惹,再说无凭无据,单就几句话,恐怕那位左参政能先把他下到大牢里过一遍刑槽,确保他言语的可信性。筛来筛去,就剩一个赵秉安对他手里的线索感兴趣。而且,就赵秉安的身份而言,区区一个监生的名额真算不上什么,严君启没料到会那么干脆的被拒绝,一点余地都没有。等他第二天醒过神来的时候,却是活活吓出了一身冷汗。沈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