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刺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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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慈心下冷笑一声,面儿上点点头,“行。” 这时候,闻之宴和陈巧月一前一后从化妆室的方向出来了。 包厢里的人都悄悄地瞄,各怀心思。 有的心道,传闻果然所言不虚,闻少和陈家大小姐看起来关系很近,看来这闻未婚妻的身份,非陈巧月莫属了。 宋裕泽也巴巴地看着,看样子是想上去搭话,又怕已经被闻少记了一笔账了。 正踟蹰着,就听方慈淡淡地说,“你家不是正和陈家有合作吗?让陈巧月帮你在闻少面前说点好话,应该不难。” 宋裕泽恍然大悟似的,“也对,也对。” 方慈心下静等着闻之宴和陈巧月一起离开,自己再找借口走掉。 听到包厢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动静儿,余光却察觉到一双女士矮绑靴停到了她面前。 陈巧月趾高气昂的模样,“方慈,你跟我过来,帮我拎个东西。” 她右眼微微抽动了一下。 好像是在使眼色的意思。 方慈心下莫名,思考两秒,还是起了身。 她无意帮陈巧月拎任何东西,但这正好是个可以离开这间包厢的完美借口。 宋裕泽好像很怕她撅了陈巧月的面子,在一旁劝道,“去吧去吧,你们女生一起玩吧。” 方慈拿起包和外套,环视一圈。 吕湉跟楼跃早下楼去跳舞了,这时候还没回来。 跟在陈巧月身后出了包厢,方慈低头给吕湉发消息,问她的情况。 穿过一楼鼎沸的舞池,她也留心四处看了眼,还是没看到吕湉的影子。 走出夜店的窄门,陈巧月终于转过身来,“去停车场。” 方慈脚步停下,“陈巧月,到底什么事?” “你自己去看。” - 方慈循着路牌指示,绕过三层建筑的夜店,来到后面。 停车场极安静,几粒路灯没心没肺地亮着,投下一个个光圈。 天上一轮圆月。 一角的老槐树下,停着辆布加迪chiron,闻之宴单手插兜站在那儿,高大的身影,一寸不错地看着她。 第13章 方慈心跳瞬间快了,兴奋夹杂着不安。 许多困惑涌到喉间,她站在原地没动。 闻之宴保持着单手插兜的姿态,另一手捏着个白色的盒子,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 身高腿长比例好的缘故,秋季常见的叠穿穿搭,在他身上也有一种蛊惑人心的魅力。 大衣里面是件黑色连帽卫衣,下摆露出一小截白色t恤边缘,下身是件黑色的宽松长裤,搭配白色球鞋。 脸上轮廓立体锋利,就那么往那儿一站,简直像欧美杂志里的男模街拍。 他好像在等待什么,也没说话,只定定看着她。 沉默没持续太久,方慈以一种很平静的口吻道,“……你在等我?” “嗯。” 为什么是陈巧月叫我来?她知道我们的事? 你来夜店找我,为了什么? 一时间,好多疑问。 不止这些。 「李佑贤到底是谁?你为什么总好似很笃定地出现在我身边?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对我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方慈甚至不知该从何问起。 “你好像有很多疑问。” 闻之宴说。 方慈点点头,“我想不通,所以选择不去想了,”顿了顿,“可是,陈巧月……” 就在昨天吕湉提起时,陈巧月还没有实际出现在两人之间,所以她能够冲动地向他发出邀约。 可现在,陈巧月就在这里,甚至在旁人眼中,他与她才是一对。 那么,所谓的“游戏”,还要不要继续? 冒着这么大的风险?驶向一条不归路?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闻之宴应该是懂了。 “你的选择呢?”他低着嗓,话语循着秋风传来,“……要不要来我身边?” 方慈几乎是条件反射要迈脚步,却似是陷入泥潭般,没有拔动。 静等了约摸十秒钟,闻之宴大步走过来,不容分说,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公主抱。 方慈无声惊呼,搂住他的脖子。 “找个地方,让你慢慢想。”他说。 - 布加迪chiron一路疾驰,三十多分钟后,来到四环与五环中间一处地方。 这里好像没有在某个别墅区里,是个独立的私宅。 围墙很高,电动雕花铁门打开,开进去,先只看到一排排茂密的绿树,而后才看到隐在绿意背后的楼尖。 那是个三层的城堡样建筑,外观华丽。 笔直的车道,在最后打了个弯儿,绕过圆形喷泉,从侧面驶上一段缓坡,而后停在门廊前的大片空地上。 方慈自己打开车门下了车。 除了必要的路灯照明,整个私宅都黑黢黢的。 闻之宴虚虚圈着她的手腕,打开门,带她走进去。 里面太黑了,方慈脚步明显有些踟蹰,闻之宴笑着,“怕黑?” 话音刚落,他指摁开开关,啪嗒一声,整个屋内灯火通明。 方慈被眼前的场景震撼到了。 内饰是城堡样,繁复华丽,许多道拱门,挑空很高的大客厅,穹顶被壁画填满,枝形吊灯悬垂着,漫着暖意的碎光。 奢靡且浮华。 “这里是?” “我的成人礼物,”闻之宴好像对这里也不熟悉的样子,“我也是第一次来。” 他望了一圈,去往开放式厨房,打开冰箱。 方慈没有跟着他,而是转悠了一圈。 穿过一道拱门,来到窗边,这一面墙体被分割出许多道拱形落地的格子窗,随意摆着几张柔软的沙发,看样子是个晨起阅读喝咖啡的区域。 整座别墅太大太空旷,这里相对隐秘安全一些。 墙角的绿植是新鲜的。 大概,他派人提前把这里打扫过。 闻之宴拿了瓶水寻过来,拧开瓶盖递给她。 她接过来抿了一口,液体润湿口腔,才察觉到自己真的渴了,又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半瓶。 喝得急,唇角残留了水渍。 闻之宴视线停在那儿好几秒,抬手用拇指指腹揩掉。 气氛一下就变了。 跟他在一起,方慈总有种难以抑制的心动。 她压了压浮动的心绪,刻意淡着声,说,“……陈巧月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让我去见你?” “我跟她做了个交易。” “那她知道多少?我们认识的过程她都清楚吗?” 闻之宴垂下眼睫,意味莫名笑了笑,“她大概会认为我在追你。” 这用词,在方慈看来陌生而遥远。她从没有过恋爱的想法,生在这样的家庭,自由恋爱是奢侈品。 可“追你”两个字入耳,她心里却浮现一丝奇怪的悸动。 悸动很快变成了酸涩。 他以前追过谁,将来会追谁,都与她无关。 她与他只不过是要玩一场。 这酸涩也转瞬即散,她从来不会在情绪里陷入太久。 闻之宴掏出烟盒,坐到长沙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