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tice: Undefined index: articleid in D:\wwwroot\www.cxsm.net\web\html.php on line 17

Notice: Undefined index: articleid in D:\wwwroot\www.cxsm.net\web\html.php on line 18

Notice: Undefined index: siteid in D:\wwwroot\www.cxsm.net\web\html.php on line 19

Notice: Undefined index: sortid in D:\wwwroot\www.cxsm.net\web\html.php on line 21

Notice: Undefined index: articlename in D:\wwwroot\www.cxsm.net\web\html.php on line 22

Notice: Undefined index: author in D:\wwwroot\www.cxsm.net\web\html.php on line 24

Notice: Undefined index: authorid in D:\wwwroot\www.cxsm.net\web\html.php on line 25

Notice: Undefined index: in D:\wwwroot\www.cxsm.net\web\html.php on line 27
41 这天道啊着实可恨,宁负痴情人,独熬愚情种_()全文无弹窗在线阅读-晨星书门
晨星书门 - - 在线阅读 - 41 这天道啊着实可恨,宁负痴情人,独熬愚情种

41 这天道啊着实可恨,宁负痴情人,独熬愚情种

    满满一盘味道各异的糕点,讲究的师祖挑挑拣拣,最终送入嘴里的只有两三样。

    桃花酥,桂花糕,马蹄泥,外表精细可爱,滋味一块比一块甜的腻人。

    师尊说过师祖曾经是南方人,典型的温柔多情,用食颇爱喜甜,这几样就是以前他最爱吃的糕点。

    京照夜捧着糕盘,默默望着师祖慢吞吞的吃下四五来块糕点,挑得都是他爱吃的口味。

    师祖的一举一动也和之前相差不多,只是更豪放洒脱些,她心里的怀疑才彻底打消了。

    看来确如师尊所说,师祖的身上出了点毛病导致记忆乱套,才会一时认不出她,并非是壳子里换了个不一样的芯。

    是她多想了。

    不过有无所不能的师尊在,想来师祖恢复如常也不过是迟早的问题。

    她心下刚刚微松一口气,便见师祖捏着一块糕点送到嘴边,又神色恹恹的丢回盘子,撑着膝盖长叹不止。

    “师祖,你怎么忽然不吃了?是吃饱了吗?”见他心情陡然变差,她微微向前弯腰,轻声的试探着问。

    “本座吃不下,全丢掉喂狗吧。”

    “怎么了呢?”

    “还不是因为你那好师尊,本座的好徒儿,天天和本座对着干,死活不肯依从本座。”

    他低眼撑着膝盖,咬牙切齿的咒骂起来。

    “本座一怒之下就把她锁了起来囚在内殿,不给饭吃不给水喝,连灵蛟也给她收走,倒要看看她能犟到何时!”

    想起那日师祖说的话,便知这话何意,依从又能是依从什么,她心里颇为惊惶,面上却丝毫不敢表露出来。

    开玩笑,别说师祖是暂时乱了心神没有恢复记忆,就是长辈间真有背德之事,她一个不成器的晚辈怎敢对此多说?

    最明智的选择就是装聋作哑,不闻不问,否则第一个不放过她的,就是缓过劲出殿寻晦气的师尊!

    师尊的修为高得离谱,若非她愿意示软,就是整个扶摇门合伙群殴也奈何不得。

    所以师尊会被修为平平的师祖囚禁,纯粹是她自愿配合的,都算师徒间一个不大不小的情趣罢了。

    但作为师尊贴心暖意的乖徒弟,京照夜就卑躬屈膝,好声好气的劝阻。

    “师尊肯定不想违背师祖的意愿,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师祖就放师尊出来吧。”

    师父囚禁弟子,掌门逼迫长老,被其他弟子奴仆们知道了多不像话啊。

    “做她的春秋大梦吧!”

    脾气火爆的师祖冷笑连连,雪白牙齿咬得嘎吱作响。

    “她有个狗屁的苦衷,本座跟她掏心窝子,她跟本座耍心眼子,今天躲明天避借口多如牦牛,这么久了本座连她的手也没摸到过。”

    京照夜的眼皮一跳,讪笑两声后绞尽脑汁的逼出话来。

    “可能是门中事务杂多,师尊实在无暇和师祖见见面......还有摸摸手。”

    “那她义正言辞的跟本座说什么怕冒犯要分床睡之类的废话,又作何解释?最初她没发现本座有异的时候,拉着本座又亲又抱夜夜同寝,怎么不听她说怕冒犯了本座?”

    “啊,啊这个,可能,可能是师尊太忙心情不好,怕影响师祖好眠。”

    听她张着嘴巴胡编乱造,师祖笑得更冷更灿,眼神如刀,刀刀往她身上反复的刮。

    刮的她表情僵硬,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只得连连卑微的赔笑。

    他多瞥了她僵硬的笑脸两眼,沉声再道:“本来数日下来都无事发生,直到晚间她忽觉不对,脸当即就冷了,甩手就是一个昏睡决丢过来。”

    她是不是简单的以为他再醒来就是她想的那个人,真是白日做梦,他才不会让她称心如意!

    这话越听越扭曲,京照夜连忙替自家师尊辩解。

    “师尊把师祖看的比性命更重,为了师祖你可以再所不惜,师祖定然是误会了师尊对你的心。”

    “本座误会?”师祖冷笑一声,脱口喝道,“她的心给的是徐长风,她付出再多也觉无所谓的是徐长风,看得比自身性命更重的还是徐长风,本座的安危好坏她压根就不在乎!”

    京照夜都听得有些糊涂了,不禁疑惑而惊奇的眨巴眨巴眼。

    师祖说话真是越来越怪了,好像之前的师祖和现在的师祖是共享身体和灵魂,却完全互不相干的的两个人。

    如果不是师祖病的越来越厉害,就是师祖的身体里还住着一个不同时段的灵魂。

    可天底下哪有这种一体一魂双生的怪事啊,数尽上古下今也找不出一件呢。

    但找不出来,不代表没有发生过。

    “师祖你就是徐长风,徐长风就是师祖你啊。”她沉稳心口,大着胆子称呼师祖的名,纠正师祖的话。

    “为什么师祖要和自己争抢师尊的注意和关心呢?莫不是自相矛盾。”

    闻言,师祖低垂下眼,手指紧紧的掐入岩璧,一声不发的陷入默然。

    小徒孙说得很对,他是徐长风,徐长风就是他,和自己争抢徒弟的真心与爱慕,本就是一场极其荒唐可笑的事情。

    这具身体是他的,但又不完全是他的。

    很久很久以前,同样的灵魂被单独劈开,分别活在了两个世界,从而有了两种完全不一样的生活。

    他在原本的世界里受了多少困难与折磨,另外一个就在这边的世界里享受了无尽的泰平与安乐。

    明明是苦是福都是他一个人受着,可他就有一种不知道是被谁,反正就是被人狠狠欺负了的感觉。

    在这个世界里,徒弟花百岁的一切所作所为全是基于对师父好,照顾师父的前提。

    似乎只要师父开心,只要师父愿意,就算要她的一身灵力,一条性命都能绝不迟疑的悉数交付师父,只为求得师父展颜而笑。

    她对师父的爱说不清有多深,有多沉,只知她心甘情愿能把自己的全部都对他付之一炬。

    但她的心,她的爱,她的命,全都是给的那个徐长风,而不是给的这个徐长风。

    明明他们的本质都是相同的,灵魂也是一模一样的,为何他就不配得到呢?

    徐长风的心口深处再次涌出一种很不舒服,很不甘心的感觉。

    嫉妒,愤怒。

    一种倍感无力的嫉妒,一种质问宿命的愤怒。

    嫉妒自己,质问苍天,这属实是一个天大而荒诞的笑话。

    时隔漫长的时光,他再次久违的感到了一种被恶意欺负的感觉。

    能不能来个人告诉他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上苍才要三番两次的折磨他戏弄他?

    在那个世界他受尽折辱,被徒弟惧怕,被徒弟抛弃,最后落得一无所有,空空荡荡的可悲下场。

    好不容易到了这个世界,他也不受唯一真心帮助过他的徒弟的待见。

    不仅视他如洪水猛兽,不肯待他如常,甚至暗中琢磨着要把他重新送回原本的世界。

    她宁可无情的把他独身丢回那个空空如也的世界,也要换得她真正的师父回来恩恩爱爱。

    想不到他还要被亲徒弟狠狠的再抛弃一次。

    在他的身上,上苍的恶意体现的淋漓尽致。

    下一刻,京照夜就亲眼看着原本神情消沉的师祖忽地噗嗤一声笑了。

    紧接着,他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张狂刺耳,满是充斥着对命运玩弄的无力,和对人心的再次失望。

    京照夜被吓到了,紧张的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唤了两声师祖。

    坐在岩上的师祖像是突然想起世上最可笑的事,笑的成痴成颠,身体左晃右荡,生理泪水滚出眼眶也难以止住,瞧着就快生生的笑抽过去。

    直到师祖笑够了,笑得隐隐作呕,他才抬手随意抹去眼角的泪痕,随即雾眼朦朦的望向天际。

    “心如莲花不着水,又如日月不住空。”他痴痴的望着天上一睇明月,话语沧桑的感慨道,“果然人越在意什么,什么就会越折磨你。”

    说着,他苦涩一笑,神色恍惚的对她呢喃说话。

    “孩子,本座遭了你师尊的魔,早知如此本座宁愿她从未出现过,放本座一人在囚笼里自生自灭便好,又何必给本座多余的念想,对她一直念念不忘?”

    “师祖.......”

    “如果不在乎本座,当年就不要给扶摇子那本秘籍,如果不喜欢本座,就不要给她自己取名花百岁,如果不爱本座,初见那时就不要对本座那么好。”

    “师......”

    “为什么给了本座一种会为本座不惜一切,忠于本座的爱的错觉,后来又冷冰冰的把本座排斥在外,拒不接受本座的情义?和他比起来,本座又差在了哪里?莫非本座天生就要低人一等么?”

    “......“

    站在冷涩夜风里的京照夜没有再唤,挺直脊背,低垂着头。

    她终于明白了,站在师祖面前的人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更不是能解答他满心的疑惑和痛苦的人。

    即便自己说得再多再好,对此刻的他也是于事无补,难以入耳。

    这天道啊着实可恨,宁负痴情人,独熬愚情种。

    谁也没法逃过它的五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