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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秒,四秒,三秒——阮之之打了个哈欠抬起头,漫不经心地往马路对面看了一眼,下一秒,视线却不由自主地定格住。时砚的身影……她应该不会眼花认错吧?此刻月朗星稀,与她一街之隔的男人,穿着一件纯白色的棒球衫外套,高挑削瘦,背影带着股淡淡的疏离味道,独自一人寂寂行走。昏黄街灯下,他侧脸的轮廓冷清得像峭壁上的一朵花,危险又痴迷。他好像快要走远了,阮之之心里突然有些急躁,指示灯还没转绿就已经忍不住迈出脚步。夹在如水人潮里面走过去,每一步都显得无比艰难,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想要见他的**却愈发强烈起来。终于一路拥挤着走到马路对面,阮之之这个时候突然又有些不敢抬头张望,生怕那个熟悉的背影已经从茫茫人海中消失。就在她进退无措的时候,毫无征兆的,面前有一只修长优雅的手伸出来,很安静,就放在她眼前。心念一动,阮之之连头都没有抬,就下意识地握住了这只手。指尖是冰凉的,一直蔓延到掌心才有了点热度。而后一点点抬起头来,映入眼帘是男人冷淡至极的眉眼:“过个马路总是慌慌张张的。”他看着她的表情一点都不惊讶,好像这十丈软红里,合该着他们要相遇。阮之之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刚想说点什么,突然鼻尖一痒,下一秒不受控制地就打了一个喷嚏。时砚皱了皱眉,拉着她往人行道里面靠了靠,而后毫不犹豫把自己的棒球衫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似乎是觉得只是盖上还不够,他展开衣袖,开始往她胳膊上套。阮之之有些发懵地配合着他的动作穿上外套,低头,看到时砚微微弯了点腰,将拉链对准,一路往上拉,直到将她的下巴都严严实实裹住。两个人站着的地方刚好是一家奶茶店,时砚扭头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很自然地就过去点了一杯热牛奶给她。阮之之站在与他一肩之隔的地方看着他,幸福感就在这个瞬间如潮水般汹涌袭来。时砚手上握着一杯热牛奶转过身来,牛奶向上冒出的热气氤氲了他的面容,显得雾里看花般模糊,只余下一双漆黑透亮的眼睛,像火苗,将她的理智都要烧没了。她觉得今夜的时砚格外迷人,又或者是她终于卸下心防的原因。“时砚,现在我说什么,你就回答我什么,好吗?”她抿了抿唇,似乎是下定决心般的开口。时砚把guntang的牛奶放进她手中让她取暖,没什么情绪的嗯了一声。阮之之深吸一口气,十分郑重的说:“现在,说你喜欢我。”对方眼睛眨也没眨,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喜欢你。”“说你非我不可。”“我这辈子非你不可。”“说,想要我做你女朋友。”阮之之话音落下的这刻,天地恍惚间一片静默。她一双眼睛定定看着时砚,说话时的尾音稍稍有些颤抖,却固执地不肯退让。周围人潮汹涌,万家灯火,而他却恍然不觉,瞳孔在灯光下显得特别亮,热烈地几乎要将她淹没:“阮之之,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做你男朋友。”她闻言轻轻笑了,像一只轻盈的蝴蝶,极干脆地回答:“好,我答应你。”☆、32.C15·舞会阮之之曾经有一本很私密的日记本,里面大大小小毫无遗漏地记录着她单恋李司晨的那些青涩时光。那本日记最开始的时候就放在她的床头,后来有一天被她收进了书桌最底下的一个抽屉里,而现在……阮之之走到抽屉前将日记本拿出来,伸手摸了摸略显破旧的封皮,而后,轻轻丢到了垃圾桶里。她终于遇到了更好更值得的人,值得让她忘记所有过往,重新伸手拥抱爱情。这天夜里,阮之之做了一个梦,梦里的男人眉眼有些阴郁,却很精致,他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看上去有些孤独。她咬咬唇走近,明明看起来是不远的距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走了很久很久,还是碰不到他。她有些急了,忍不住开口叫他,终于,他听到她的声音回过头来。男人对着她笑,一双结了霜花的眸像是被敲碎了一样,从里到外渗出温柔意味,他转过身,一步步朝她走过来,直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只差毫厘。然后,他伸出手,极亲昵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他说,不要急,之之,我总是在这里等着你的。还在睡梦中的阮之之无意识地弯起嘴角,幸福地笑了。阮之之一觉睡醒,只觉得自己神清气爽,记忆中似乎很久都没有睡过这样一个好觉了。她伸了个懒腰慢悠悠从床上爬起来,随手把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起来,屏幕上面显示她收到了一条微信消息。心里一动,几乎是有点迫不及待地点开,果然是时砚发来的。——今天有早课,没办法陪你吃早餐,晚上下班后我去接你。时砚发来的文字消息就像他这个人一样,简洁明了,没有半句废话,甚至连个表情都没有。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每一帧都历历在目,说起来,缘分的确很奇妙,最开始去丽江旅游的时候,她以为她的人生无论如何都不会与时砚有任何联系,可是时光兜兜转转过去,她才发现,原来上帝真的在她平淡无波的人生中蕴藏了一个巨大的惊喜。就像是一棵树,一直在她心里沉眠,而后趁她不备破土而出,须臾间就开花结果。阮之之一路哼着歌心情很好地走进公司大楼的时候,迎面就碰到了陆婉仪。“之之,好巧啊。”陆婉仪看到她显然很高兴,立刻就朝她跑过来,途中还不小心被裙子绊了一下,险些摔倒。阮之之先是吓了一跳,看她没摔倒又忍不住笑:“都快奔三的人了,怎么还冒冒失失的,你这样,你男朋友是怎么放心把你一个人放在a市出差的。”陆婉仪也是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而后看到她的脸,却显得有些惊奇。她定定站住,仔仔细细将阮之之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之之,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点不一样啊。”阮之之听到她的话脚步一停,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有些心虚:“哪里不一样?这才两天不见,我就算去整容时间也来不及啊。”旁边的陆婉仪却不听她说话,只是密切关注着她的表情,看到她无意识垂下去的眼睛,忍不住开口拆穿:“之之,你今天看起来春风满面的,跟前段时间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可是天壤之别,我就算想无视都不行。”顿了顿,又道,“别说,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