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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听话嘛!”沈安和伸手摸了摸木子的头发,真将她当成小朋友看待。沈安和跟她闹完,又恢复了正经,往旁边让了位置,是想让陆頫出来的意思:“何院长他老人家要请你去,我也没办法,总不能拦着,对吧?你也别着急,我替你先看着这个小姑娘,保准你回来,她还原模原样坐在这儿等你。”木子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沈安和的话里有她,便左右在陆頫和沈安和脸上打着转。陆頫对他点头,又跟木子说:“我先去有点事,你在这位医生的办公室里等我,好吗?”木子刚答应下来,沈安和在旁就着他的话有些不满,插_嘴道:“什么叫‘这位医生’啊,陆頫,人小姑娘都喊我哥了好吗?”陆頫没理他,跟木子交代了几句,便要走。万叔立即跟上他,为他引路。留下沈安和愤愤地在后边喊:“就许人叫你哥,还不让人叫我哥了!”木子对他无语,觉得他有些幼稚,也不再理会他,一边闪身进了他的诊疗室,就近找了个沙发坐下。沈安和合门进来,“啧”了两声,打量了木子一眼:“你还真是不客气啊!”“……”木子没和他说话,觉得无聊,便埋头玩自己的手指。沈安和坐在离她不远的办公桌上翻开着一份白色的文件,时不时抬头看一两眼她。木子察觉他的目光,干脆不逃避了,开口和他聊天:“听你说话,你应该不是江岭人吧?你也是北京人?”“是啊。”他理所当然回答,说完又觉得有点奇怪,“你是怎么知道的啊?陆頫跟你说的?”“不是陆頫哥哥跟我说的,我听出来的。”木子道,“北京话——好听。”陆頫说话就很好听。“哦。”他应了声,没说话了。木子继续问:“你跟陆頫哥哥很熟吗?感觉你们好像很熟悉的样子。”“还行吧,我是他的主治医师。”他顿了顿,“——在美国的时候就是。”“噢。”木子懂了。“他应该跟你说过他在美国呆过的事吧?”木子点头。沈安和也跟着点头,又笑了笑,说:“这都跟你讲啊,那说明他很喜……”他话说到这里,断了一下,摸了摸鼻子,继续说:“他很欣赏你。”“是吧。”木子咂了咂嘴,与沈安和对上视线须臾。她心里一直有一个疑惑,今天碰见沈安和,她知道或许从他这里可以找到答案。陆頫的认识的人都很少,更不要说朋友了。从他们的交谈里,木子能够感觉到,沈安和应该是他很重要的朋友。她有些谨慎地开口,“沈医生,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什么问题?”沈安和停下了手里翻文件的动作,抬眼看向她,“你问,我能答的我尽量答。”木子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再次开口,问:“你能不能告诉我,陆頫哥哥他……他的眼睛是怎么看不见的啊?”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开学,但我还是坚持日更了!后天开学考,现在瑟瑟发抖去复习【生无可恋===☆、第21章第二十章“你能不能告诉我,陆頫哥哥他……他的眼睛是怎么看不见的啊?”她的话音刚落,空气里寂静下来,让人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意味。办公室里的安静,反衬着外边的声音愈发吵闹。这间办公室紧挨着上楼的扶梯,隔着一堵墙,来往过路的人上下楼梯的声音和说话声在办公室里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沈安和也只让沉默在空间里停顿半分钟,过了会儿,他兀自叹息出声,反手将手中的文件夹合上了。“你真的想知道?”他神色严肃地看向她。木子猛地点头。“唉,告诉你也没什么。他都这样对你了,想来没什么是好瞒着你的。”他说着,起了身,慢慢走到了办公室里的一面窗户前,微微侧过身子,玩起了用来遮挡阳光的浅蓝色百叶窗窗帘。窗帘一合一开,发出沉闷的声响。木子静静坐着,耳边便传来沈安和沉稳的声音:“他不是生下来就没有看过这个世界。”“嗯?”“他三岁的时候因为家里人疏忽,发了场高热,烧坏了视觉神经,后来眼睛才看不见的。所以他不是生下来就没有见过这个世界,他三岁以前……他一生至少有三年见过光。”他有些情绪失控,于是习惯性地从白色大褂口袋里摸了盒烟出来,想要点上,却没找到打火机。他又把烟放回去,走到木子旁边的沙发上,轻蔑地笑了声:“可这才是最令人心痛的地方。在盲人里,失明分很多种,他这类,算得上是最刻薄的。”他直直望向木子:“至少别人没见过,就不会有期待。”木子的耳朵里轰轰作响,不知道是什么的声音,一阵一阵,震得她眼前发黑。沈安和被一个护士叫去了病房,整个诊疗室只剩下木子一个人呆呆地坐着。“至少别人没见过,就不会有期待。”“我可能会找个地方,三天三夜看着太阳吧。”“因为这么多年了,我已经忘了那种感觉了。”“希望自己能记住,光照着我的感觉。”她的耳边一遍一遍地重复着陆頫低声细语时在她眼前诉说的那些话。她心里堵得难受,一时觉得连自由呼吸都格外困难。失去是一种怎样的感受?是她小时候光顾着和别的小朋友玩耍,在公园里走丢了的她的第一条小狗?还是她总犹豫着过几天就买,却在几天之后,新华书店就已宣布告罄的杂志?人的生命如果真的经人掌控,生命为何已成为残酷的游戏?为什么cao纵一切的人总要在给予人希望之后,又让人陷入绝望的深渊?为什么让他见过光明之后,又被光明无情抛弃?她狠狠咬着下唇,身子在沙发上缩成了一团。她的眼泪不争气地又要往下掉,可她必须忍着,因为这里随时都可能有人进来。眼泪就被她生生压在眼底。门上突然传来一阵声响——是有人在敲门。木子吸了吸鼻子看过去,门即刻被打开了,陆頫推门走了进来。他出声,对着正前方喊:“木子?”声音很温柔,如同被月光青睐的柔光山色。木子没有眼泪,还是心虚地擦了擦眼睛,站起来,低低答应了一声。“安和走了吗?”他现在已经走到诊疗室里边,也摸准了木子的方向,身体对着她在的位置。“他被护士jiejie叫去病房了。”她回答,忍不住把目光停在他的眼睛上,小心打量,嘴里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