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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调地为陆頫理发不同,大抵是陆頫好看吧,她竟不觉得无聊,坐在旁边像学生听课一般,入迷地看完了全过程。王师傅终于完成。他将围在陆頫脖子上的围布取下,将上面的头发碎渣轻轻抖落在院子里黎姨特意为他们铺的纸板垫上——黎姨正是担心会有头发落在草坪里。王师傅开始收工具了,陆頫顺势也坐起身来,首先第一件事就是问木子:“在旁边坐这么久了,饿不饿?”“不饿。”木子答,眼睛一眨一眨地盯着他的新发型看。刚理过发,人看着清爽干净,阳光照着,他皮肤的白拔高了好几个度,但不显得病态,在光的衬度下,如玉般通透。王师傅弯腰盖他的工具盒,扭头从肩缝里瞄向已经看呆了的木子,问:“怎么样?小姑娘,大伯给你哥哥理的这头发理得还不错吧?”木子听着这话,羞红了脸,以为自己的偷看被王师傅发现了,以为他是在逗她的趣,便闪躲着不说话。“我觉得……还行吧。”王师傅大笑了一声,啧啧道:“小姑娘眼光还挺高,我瞧你这额头前的这块遮帘就没剪好,改天你让mama带你到我那小店子里去,我给你免费修修。”木子起先还没听明白他说的什么,伸手摸了摸额头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她新剪的刘海。什么破师傅?!这刘海是她花二十块在学校附近最好的理发店剪的,他怎么能说不好看?亏她刚才还想说,他给陆頫理的发型好看来着。不说了。她哼了一声,在椅子上挪了挪屁股,把自己的背亮给王师傅看。王师傅“呦呵”了一句:“这小姑娘还别扭了。”说完这句,王师傅背着工具盒离开进了客厅。木子刚要回头,就听见陆頫低低的笑声。木子转过去,有些委屈地说道:“你也笑我。”“笑你什么?”陆頫不明白了。“笑我的新发型啊!我mama骂我,王师傅也说不好看,现在连你都……”“好看。”陆頫打断她充满委屈的抱怨,细语说了两个字。木子呆愣了一秒,回过神来悄悄看向陆頫,陆頫此刻的脸有些红,不知道是不是太阳晒着了,起了红痕。“真的?”木子不确定。陆頫没回答,摸着椅子,双脚慢慢及地,然后站起来,似乎是要离开。木子也跟着站起来,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书包居然一直背在身上,忘记了取下。陆頫凭着感觉往前走,他没带盲杖,认不清路。木子追上去,扶住他半边身子,不依不饶地问:“你刚刚说好看,是不是真的啊?”“是的啊。”陆頫点点头,脸上的红还没褪却。果然是晒着了。木子想。“你眼睛不方便,怎么知道我好不好看?你一定是哄我呢。”木子小声嘟囔。陆頫听了,神情认真道:“我没有哄你。虽然我看不见,但我身边的人都说你长得好,我就觉得你怎样都是好看的了。”木子把他的话听在耳朵里,忍不住地偷笑,嘴角扬得高高的,特别得意。收了人家的馈赠,必然得有回礼。于是她说:“我刚刚没说实话,就是不想让王师傅太开心。我就说你的新发型还行,其实是——非常好看!”她说完又笑了两声。陆頫听得也笑了。两人走进客厅,都笑眯眯的。黎姨刚把王师傅送走,进来就瞧见两人的笑脸,忙问:“这是在笑什么啊?这么开心。”“没什么,笑王师傅他说话有趣。”木子答。房间里开了空调,虽然没有那样充足阳光,但比外边的温度还是要高许多。刚刚陆頫要剪头发,将外面的大衣脱了,现在黎姨又拿来给他换上。两人终于可以坐下好好看书写字了。木子本意也不是来陆家学习的,她此次回家没带几本书回来,到陆家来,她还塞了本之前暑假练过的字帖在书包里,用来滥竽充数。黎姨在厨房里忙活,三井趴在他们就着学习的书桌旁,晒着太阳打盹儿。木子把字帖翻开铺在桌上临摹,写一行字抬头看一眼坐在对面看书的陆頫。陆頫似乎也知道她不专心,索性将书反手盖在了桌上,两只手叠在桌面上,问她:“你在写什么啊?”“写字啊。”木子咬着笔头答,“一个叫田英章的作家写了一篇文章,讲妖魔鬼怪的,然后出个题目让我做文章分析。”她睁眼说着瞎话,但依旧面不改色——她手肘下垫着的书皮上赫然写着。“妖魔鬼怪?是里那些妖怪吗?”“差不多吧。”她忍不住想笑,拼命憋着,继续说,“可烦人了呢,你得跟作家写的字……呃……写的内容一分不差,跟样板戏似的。”陆頫听着揪了眉,但也只能道:“念书确实很辛苦。”木子看见他的表情,又不能笑出声,憋得实在难受。她只好换个话题,忽而脑袋里灵光一闪。她把手里的笔放下,兴致勃勃跟陆頫说:“不如我来教你写字吧!”陆頫为她的提议慌了下神,手也收了起来,有些不知该做什么的无措。“嗯?”“你会写你的名字吗?”木子说着,拿着笔和纸已经到了陆頫身旁。陆頫照实摇头。“呐,你拿着笔,我教你写。”她把笔塞进他手里,又把纸放在他面前的桌上。陆頫拿着笔,依旧不知应该做什么,他有些茫然地扭头看往木子的方向,似乎是在等木子来教他。木子本来没有想那么多,看见陆頫投来的“目光”,心跳突然加快起来。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强稳住情绪,抓起了陆頫的手,开始在纸上一笔一画地写。陆頫的手掌大,现在握成拳了,木子将其包住有些难。她稍微后退了几步,用自己的手托住陆頫的腕关节处,慢慢移动他手里的笔。他们靠的很近。木子能够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香味,陆頫的手有些冰,跟她手心的温度简直是天差地别。但她不能慌。她清了清喉咙,说:“你的名字叫陆頫,虽然只有两个字,但笔画多特别难写。我的名字呢,是叶明木子,虽然很长,但是都是特别简单的字,一下子就能写完。”“是吗?”说话间,“陆頫”两字经由歪歪扭扭的笔画组合,已跃然于纸上。木子松开了他的手,她感觉自己全身都要烧起来,脸guntang的,站在一旁,拿起字帖书皮冰脸。陆頫用手去摸那张纸,在纸张上摸到了一点凸起,便停下——刚好是那两个字的位置。“这是谁的名字?”“你的啊!”“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