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要留下吗?” 平息过后,方知渝突然说道。 秦览脸上的潮红渐渐退却,额发还汗湿地粘在脸上。眼神还算清明。 “明早有会,一会回去。” 一个刚被进行过临时标记的Omega会下意识地依赖标记者,他也不例外。但是后天的理性压制了先天的欲望。 方知渝没多挽留,淡淡嗯了声。 气氛有些尴尬——不过,方知渝也想不出有什么好聊的,之前和秦览说话不是找事就是犯贱,一时到了这种境况,找不到话题也是很正常的吧。 她不知道五年后的自己是怎么和秦览相处的,按她的嘴臭又毒的性格,又怕伤到了她名义上的伴侣,只好伪装出一副温和有礼的皮囊,骨子里的恶根性却很难藏住。 送了秦览下楼,看着他的黑色轿车消失在夜里,猛地想起刚才应该提议一下,说天这么晚了我送你吧。虽然她不是这么热心的人,但是这么说大概会显得她很绅士。她总是这么事后诸葛亮。 她回到卧室,闭眼,黑暗中她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 一模一样的女人看着她,不语。 方知渝知道这是五年后的自己。 “喂,你能送我回去吗?” 她问,这里她实在是呆够了。哪哪都比不上五年前,工作还累的像狗,感情也让她一头雾水。 “当然。” 她未来得及喜悦,就听到对面笑着说: “你当然可以回到过去,但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 “方知渝,方知渝!” 耳边声音嘈杂。方知渝不耐的蹙了蹙眉。睁眼,发现自己坐在大学的教室里。 “一班10号?”年轻的女教授催促道,“来上课了吗?” 方知渝下意识站了起来。 “老师,是我。” “——好,你回答一下,如何正确处理新时期的大国关系?” 原来是水课。 等等,为什么她要说“原来”?,水课老师的脸她明明见的都要吐了。 心里有一丝迷惑不解,她流利的回答问题后,坐下之前下意识看向了最后一排的座位。 没有人在那里。 秦览呢?他身为男性Alpha一般都会坐在教室后几排,怕遮挡同学看黑板,并且从来没有逃过课。 下课铃打响,方知渝匆匆出门,却没有去秦览家里——那样好像显得她多么关心他一样。问了下班主任,班主任说他请了病假。方知渝有些心烦意乱地来到学校的小树林里,却撞见了无数对情侣。 更烦了怎么回事。 方知渝“啧”了一声,自讨没趣。 要不去秦览家嘲讽一下他吧,就这么决定了。 潇洒翘掉了晚上的思政课,方知渝戴上头盔,一脚跨坐到她的座驾——一辆拉风的改装黑摩托上,一踩油门,驶向秦览的住处。 到了,敲门。 开门的竟然是他家的管家林叔,老人看见她脸上有点为难,但还是笑了笑:“方小姐,真不好意思,我们少爷今天病了,就不见客了,您要进来喝杯茶吗?” 方知渝道:“哦,那不用了,祝你们少爷早日康复。” 林管家客套了几句,就和方知渝道别了。 方知渝挑眉:什么大病还闭门不见人了,我还非要去看看,啧啧,往日出尽风头的秦少爷病起来是不是和霜打的茄子一样——不就是不让进门,也没说不能走窗户啊? 秦览卧室在二楼,正好窗外有棵树。方知渝小时候是小区知名熊孩子,爬树爬的比乡下长大的还顺溜。 她三下五除二窜上去,掂量了一下估计是没可能跳到窗台上,只好遗憾地望了一眼窗户。 秦览没有拉窗帘。 也许是因为Alpha没有什么隐私意识,也没想象到会有人在那个位置偷窥。 身量高大修长的身体此时难受的蜷成一团,他皱着眉,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肤都泛着不正常的红,却不至于丑陋。 方知渝的视力很好,她甚至看到秦览被自己咬的发白的嘴唇,对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凤眼睁开往窗户这里看了一眼。 眼里汪着水,脸色却是臭的。 四目相对那一瞬间,方知渝的心跳剧烈的跳动起来。 睁眼。 心跳还没有平息,记忆渐渐消失。方知渝回复完助理的信息,隐约记得自己刚刚做了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