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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没女人活不了是不是

    

76/ 没女人活不了是不是



    从傍晚到凌晨,整整六个小时,抢救室的灯才变化。

    陆柏屿暂时脱离危险。

    但后面会不会有并发症,还说不好。

    赵子雯先一步进病房,看着躺在床上死气沉沉的儿子,暗自捏紧拳头。不顾在门口等待的瞿棹等人,她心一狠,示意跟着过来的助手关门。

    不管其中缘由,他们差点让她失去儿子,她现在还做不到坦然应对。

    被关在门外,邬怜心里更急,拉了拉瞿闻的衣角,声音很轻:“手术结束了……他是不是没事了?”

    瞿闻看向瞿棹,沉默片刻,实话实说:“不知道。”

    里面到底什么情况,没人知道。

    理解赵子雯的态度,瞿棹朝邬怜勾勾手,嗓音低平:“过来。”

    循声看去,邬怜眸色微愣,下意识看了眼瞿闻,显得犹豫不决。

    两人这个对视让瞿棹不喜,浓眉聚敛,转身走向走廊另一头,冷淡声线渐远:“如果你在意他的死活。”

    提到陆柏屿,邬怜瞬间做下决定,手指着他离开的方向,弱弱开口:“我……我过去一下。”

    医院四处都有监控,瞿闻没法以担心她为由跟上去,只能接受现实。

    小跑追过去,邬怜腿心摩擦得有点不适,不由得倒吸冷气。

    站在走廊尽头的窗户旁,瞿棹看着她一步一步过来,姿势不太自然,想到她颈间的红痕。

    “你现在脾气这么大。”

    他像隔岸观火,深邃眼眸含着审视。

    邬怜以为他有正事要说,没想到是阴阳怪气,瞬间生出离开心思,转身要走。

    手腕被身后男人一把攥住,她动不了,就听到散漫的腔调:“看来我很幸运,没被你在脑袋上砸个洞。”

    “你到底想说什么!”

    往日低眉顺眼的女人低吼,压制着腾腾怒意,小脸涨红。

    瞿棹看久了,没有厌恶,反而悠然道了句:“视频的事儿不是我说的。”

    “……”

    一时反应不过来,邬怜眨了眨眼,可惜脑中太乱,久久顺不出逻辑。

    但她对瞿棹的恐惧是根深蒂固的,无需书面上的理由,她清醒的后退避险。

    “如果你想说这个,我……”

    “你打他,是不是说明不喜欢他?”

    拒绝的话被瞿棹打断,邬怜抿了抿唇,忽然忘记自己要说什么。

    她的停顿被瞿棹当成默认,唇角扬起浅浅弧度,颇有深意地瞥她一眼,“你都没打过我。”

    “……”

    邬怜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是精神病。

    他有颜有钱,但看起来不聪明,满嘴胡话。

    “那我下次打你。”

    她侧过身,双臂环胸,身体语言防备抗拒。

    垂眼睨着,瞿棹上前一步,微微俯下身,本想说句软话,就闻到她颈间浮着陆柏屿常用的香水味,脊骨一僵。像从头顶浇下一盆冷水,让他透心凉。

    挺起身,他嘴角撂下,眼神透着轻傲,“你敢打我。”

    “……”

    这才是瞿棹。

    蛮不讲理,阴晴不定。

    邬怜在心中轻哼,目光偏离得更远,恨不得离他八百里。

    见状,瞿棹眉心压得更低,捏住她下巴扭转过来。那张冷峻脸庞逼近,还没说话,对方就拼命挣扎,攥着他手腕,双眼怒睁,低头咬上他虎口。

    她牙齿洁白整齐,但咬起人来够狠,像用尽全部力气,想夺他一块rou。

    瞿棹惊愕,反应过来,安静地看着这一幕。模糊感受到手上的痛意,他却不躲,甚至希望邬怜给他咬出残缺,留下无法抹去的疤痕。

    气息在一瞬间重了,他眸色渐暗。

    邬怜咬得双眸通红,猝不及防,尝到齿间流动的血味,眉心蹙起,对上那双平静柔和的眼睛。

    柔和?

    身体像是过电,她瞬间松开他的手,低头去看,发现上面印着深刻见骨的齿痕,已经渗出血,沿着她咬出来的细小牙印往外聚集,颜色由浅至深。

    她不由得怀疑,自己再咬久些,这块rou就坏死脱落。

    也许是瞿棹太冷静,毫无反应,让她忽略他也是人身rou长,会有痛觉。

    他脾气向来火爆,自己咬伤他,必定逃脱不了被报复。

    退了一步,邬怜后腰撞上冰冷的大理石台,无路可躲。慌张咬唇,她尝到血味,下意识舔了舔唇。

    是他手上的血。

    察觉后,邬怜嫌弃地皱眉。

    却不料,拨动对面男人心弦,让他眸色炽热,低头印上她艳红的唇。

    熟悉的冷薄荷味道袭来。

    他抽过烟。

    瞬间,周围空气似乎凝结,邬怜怔住,忘记反应。

    瞿棹不算在亲,是在舔她唇上的血味,像要给她清洗干净。沉默中,邬怜先回过神,像噩梦惊醒,一把推开凑过来的男人。

    被推远,瞿棹黑漆的眸仍然专注,紧紧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可始终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反应。

    他嘲弄出声:“真好奇,你在谁身下会意乱情迷呢。”

    “……”

    邬怜直挺挺地站在那儿,用指腹重重擦拭唇瓣,直到泛起火辣灼痛才作罢。

    像是间接给了瞿棹一巴掌。

    他凝立不动,眼睛微眯,寒意缓慢往上覆盖,熄灭那名不正言不顺的火热,只剩冷意。

    “有你求我的那天。”

    瞿棹从牙缝里冷冰冰地抛出几个字,目光扫过,骄傲比刀枪剑戟还锋利,抵得人低不下头。

    *

    天亮,陆柏屿才醒来。

    见赵子雯穿着正装坐在沙发,他有些恍惚现在的时间,沙哑出声:“几点了?”

    循声看来,赵子雯倏地站起,坐在床边,有些无从下手的关心,语气激动:“你可吓死我了,以为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呢……”

    在儿子面前,她才能展现不成熟的一面,没说几句话,就要掉眼泪。

    陆柏屿又阖眼,口吻无奈:“我又不是第一次住院,怕什么。”

    要他说,命硬得很。

    岂料,赵子雯直接拆穿他,急切地说道,“你上次住院才几岁,现在几岁,中间隔着十几年,好意思乱讲。”

    嘴上再啰嗦,她也庆幸儿子平安无事。

    可想起昨晚那脸上带着伤的瞿家老二,赵子雯口吻不悦:“阿棹那孩子性子野,手上没轻没重惯了,我知道你平时和他玩得好,也没阻拦过。但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身体什么条件,还傻乎乎地冲上去出头,你脑子坏掉了?”

    肤色苍白,陆柏屿眸色也淡,像没听到,话题突兀一转:“那女人呢?”

    “……”

    愣了下,赵子雯抬手就要打他,又不舍得,胳膊假模假式地挥了挥,忿忿放下。

    “你没女人活不了是不是!”

    气得她踢了一脚床腿,怒其不争。

    偏偏,面容憔悴的陆柏屿一点不在意,云淡风轻地说道,“有女人也差点没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