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际文中拯救alpha女上将107十一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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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里纳正在将刚从集市上买回来的rou切成一指宽的rou条。 最近几天都会是适合晒制rou干的好天气,她准备在这期间完成冬季的食物储备,就算某个臭小子突然回来说要住整整一冬,也足够一家人吃的了。 切好的rou在盆里堆成了一座颇为壮观的小山,里纳看着这山,有点自豪,又有点后悔——因为旁边还有十几斤的rou没切,自己似乎确实是买得多了些。 纠结间,外面响起了飞船引擎的轰鸣声。 厨房的窗户正对着庭院,她一抬头,便能清楚看到院子里的景象。只见原本院前的空地上已经停了艘飞船——平民货,不是什么很昂贵的款,而在引擎停止运转后,舱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面孔都是陌生的,不过不耽误里纳认出其中一位正是自己的养子,至于跟在养子身旁的那个女孩,她却是没一点头绪了。新交的朋友?不应当,虽然不知道儿子现在做的什么工作,但肯定是相当危险且得罪人,不会随便把人往家里领,难道…… 像是为了验证里纳的猜想一样,男人随即牵起女孩的手,然后俯身,很小心地在她唇上轻吻了一下。 儿子谈恋爱了! 这年头一略过脑海,难以言喻的狂喜立刻开始在里纳心间横冲直撞,十几年了!这小子终于有伴了! 她和丈夫都是beta,生育能力也是beta里最弱的那档。又因为人工辅助beta生殖的技术还没完全普及,在乱流星域这种地界十分昂贵,夫妻俩已经做好了互相扶持着过完一生的准备,却没成想十八年前房子外的一声巨响,彻底改变了他们的生活轨迹。 巨响过后,他们在院子里发现了破损严重的飞行器,还有里面奄奄一息、半身烧伤的男孩。 夫妻俩面面相觑,是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附近当然有医院,但十分坑人,看个头疼脑热的小病都恨不能从患者身上扒层皮下来,他们还没好心到拿养老钱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孩。 所幸里纳的丈夫是名土医生,家里因而常备着各类应急药品和工具,夫妻俩给这从天而降的孩子处理好了伤口,又敷了一层药,做了能做的一切,剩下的就全交给命运了。 其实照常理说,受了这种程度的伤,就算没有生命危险,要转危为安至少也得个两天。却没想到一夜过去,男孩虽然仍旧昏迷,但呼吸平稳体温正常,伤口也有了愈合的倾向,自愈能力简直强到骇人。 里纳和丈夫惊异万分,于是开始探讨这孩子的来历,最终认定他大概是从附近哪个实验室里逃出来的——叁不管地带,星际公约的约束力极为薄弱,经常会有大公司在这边设置实验室,做见不得光的人体实验。 既然是试验体,那恐怕也找不到原本的父母,夫妻俩连连叹着这孩子可怜,叹到最后,又不约而同地尴尬一笑,是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这简直就是上天赐给他们的孩子。 于是等到男孩醒后,他们一边照顾着伤患,一边用通用语旁敲侧击地打探他是从哪来?为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可惜男孩似乎真是从小与世隔绝,完全听不懂他们的话,只是不住地摇头。 没办法,夫妻俩便开始教这个按年龄算已经该上学的孩子学习通用语,又过了一段时间,总算渐渐弄清了他的身世。如同他们猜想的一样,男孩记事以来就是某间实验室里的试验品,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只有一个编号作为名字,其余信息则是一概不知。 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甚至没用他们提,某一天晚饭后,这个叫十一的孩子就主动询问,能不能以后也和他们生活在一起?似乎生怕他们不答应,还怯生生地叫了爸爸mama。 夫妻俩本来就抱着这样的心思,哪里有拒绝的道理?当下乐得合不拢嘴,同时立刻开始谋划着移民——突然多了个快十岁的孩子实在乍眼,需得避避风头。 最终,他们举家搬迁到了现在这颗星球。 开始时,里纳和丈夫还在担忧。因为十一虽然身体健康,脸上却留下了难以去除的可怖疤痕,他们很怕这孩子在学校受到同龄人的歧视和排挤,然而事实证明,他们的种种担忧还是多余了。 十一的内心强大到甚至有些过分。 无论是好奇还是恶意,厌恶还是恐惧,外人的言论和态度都无法干扰他半分,明明还只是个十岁的小孩,却能够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宠辱不惊,胜过不知多少的成年人。偶尔有同学实在看不惯他想要动手的,也难敌他那经实验室改造的体质,最终都逃不了被打得鼻青脸肿,光着屁股哭着跑回家的结局。 到最后,十一甚至成了远近闻名的孩子王。 里纳夫妇又喜又忧,喜在孩子有本事,不会受人欺负;忧在他过于的有本事,怕他最终走上邪路。所幸十一平素独来独往,并没有拉帮结派去做坏事的倾向,倒让他们略放下了点心。 但有些避不开的问题总要面对,终于还是到了家庭矛盾爆发的那一天。 夫妻俩白天刚喜气洋洋地参加完十一的毕业典礼,晚上回到家,就听到平素乖巧的养子用以往给他们讲述学校里发生趣事的语气说,自己不打算做医生也不打算做律师,要离开家,去开展一番伟大事业了。 里纳和丈夫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这一天终于来了”的无奈。 不知从何时起,他们就开始摸不透这个儿子的心思,对他喜欢什么想干什么在干什么通通一无所知,唯独只能确定一点——儿子还是爱着他们的。 孩子大了,该放手了,老两口明白这个道理,心中纵有千般不愿,到底还是点了头,让他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只是要讲清楚去干什么。 十一非常难得地露出了兴奋的神色,说自己找了个师傅,打算跟着师傅学做生意。 当旅行商人?似乎也属于正途,里纳和丈夫松了口气,紧接着就开始嘱咐一些老生常谈的经验,他们说得认真,十一也听得认真,是个临行前乖孩子的样子。 然而直到后来里纳夫妇才发现,儿子口中的生意,似乎是一些相当危险的活动。 只可惜那时再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十一的危险生意显然已经走上了正轨。他每年不定期地会回来住上一段时间,带来的礼品一次比一次贵重,船舱里的武器一次比一次危险,也不再顶着那张遍布烧伤疤痕的脸,每次都会换一张新面孔。 一起生活了那么些年,里纳大概能猜出驱使儿子拥抱危险生活的动机——太无聊了。 他没有朋友,也没有寻找伴侣的意愿,与人交往的乐趣在他那里被排到了最低——倒不是对亲密关系有什么偏见,单纯是没人能入了他的眼。老两口尝试着为他介绍一些知根知底的omega,更被他无奈坦诚了自己终生只能对着极个别omega产生性欲的残酷事实。 等到我们死后,这孩子该怎么办呢?难道就要孤零零活在这个世界上么? 里纳毫不怀疑,没了最后的牵挂,他大概率会在“找乐子”这条路上头也不回地一直走下去,直到在某次寻求刺激的途中毁灭自己。 所以此时得知十一很可能是带着恋人回来,里纳简直要激动得热泪盈眶,一时间什么也顾不上了。她没脱围裙不说,手里甚至还攥着刚刚切rou的刀,就炮弹一般从厨房里弹射出去,迫不及待要见见这位未来的儿媳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