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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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公主府门前热闹非凡,左三层右三层的人围着,却又不靠近。 硬生生把大长公主府门前的这条路堵的死死的, 司马鉴坐在马车里,撩开帘子,叫住反方向离开的路人, 问到:“大长公主府门前发生何事?怎得这么多人?” 这路人原本不太想说,接过车夫递给他的银子,才小声道来: “还不是那太傅,呸,章二公子被放了出来,求见大长公主殿下,却被拒之门外。” 至于章二公子与大长公主之间的渊源,也不必说,全京城的人都知晓。 曾经当众拒绝婚事的章二公子,如今又被大长公主拒之门外, 只怕这消息不日便传遍京城,司马鉴眉头拧了拧,挥手让这路人离开。 车夫唤了一声“驸马爷,这人群怕是一时半会儿不会散,要不走侧门?” 司马鉴低眉轻笑,“你将马车停在侧门外吧。”说着便下了马车。 车夫看着驸马爷往人群走的背影,看来驸马爷要将今天这热闹炒得更大些。 这人群围得不紧,司马鉴很容易便走到热闹的主人公身边,却看也没看这章二公子一眼,径直往大长公主府门走去,很快有人开了门,迎他进去。 等大长公主府门关上后,“这不是那位驸马爷吗?”,人群里又一阵喧闹。 与门外的喧闹相比,大长公主府内要安静的多。 今日是大长公主身边的侍女知书来开的门,而不是往日的门房。 知书本想领着驸马爷去前厅,谁料,驸马爷来了句“你回门口候着吧。” 知书捏了把汗,没想到驸马爷这么快就点破。 她连忙回道:“大长公主命奴才在门口候着驸马爷,宫里送来的葡萄想叫驸马爷尝尝。” 这话说得知书心虚,全京城都知道大长公主与驸马爷不睦,眼下门口还站着个白月光。 驸马爷顺着知书的话,“是么?公主殿下念着我,那我可得快些。” 知书领着司马鉴去了前厅,招呼下人把葡萄端上来,立马又去书房找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正在议事,知书不好打扰,却又觉得驸马爷还在候着,便敲门进去, 在大长公主耳边的声音提醒:“驸马爷回来了,还是从正门进,正在前厅侯着。” 大长公主不以为意,同知书说到,“那就叫他候着吧。” 知书听着大长公主这满不在意的口气,比较着之前大长公主的吩咐,“等门口人散了,把他从侧门领到后院”,便不管在前厅等候的驸马爷,又去前门看看人群散了没。 书房内,大长公主正同吏部侍郎萧筠商议太傅一事 萧筠说到:“圣上虽因太傅不吃敬酒,而关押太傅,真正的原因并非如此简单。” 大长公主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宴会上全是荤食,酒又是烈酒,太傅年迈又有痛风,一时拒绝情有可原,况且太傅的酒杯也不是太傅有意摔下的。” 虽然萧筠的话七弯八拐,大长公主却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更何况当时大长公主离得更近,更清楚情况,究竟是太傅不识抬举地摔掉酒杯,触怒龙颜,还是当今圣上顺势挥掉太傅手中酒杯,借故发作,大家都心知肚明。 “说到底,圣上不喜太傅的原因,还是出在章大公子身上,原本太傅家训不涉朝堂,奈何一个大公子站队齐王,一个二公子,,,”萧筠吞下剩下的话。 大长公主接到“宁愿拒婚也要入官场,这一家子也是够滑稽的。” 萧筠瞄了眼大长公主的脸色,飞快地将话题引回到太傅案中,“如今太傅与章大公子都被关在狱中,朝堂之上不免人人自危。” 大长公主说到“墨儿这招不过是杀鸡敬猴,他与齐王也只是成王败寇,章大公子作为齐王的得力干将,第一个遭到清算,也不意外。” 萧筠听着大长公主对圣上的称呼,心想:普天之下,也只有圣上的亲姑姑、圣上上位的第一助力、权倾朝野的大长公主能这么直接叫圣上名字,毫不避讳。 大长公主抬手抵额,眼眸似笑非笑地问到“萧卿觉得这事本宫是掺和,还是不掺和?” 萧筠不禁坐直了身子,默了默,圣上要敲打的人里没有大长公主,如果大长公主想要维护与圣上的关系,那必然还是不掺和为好,可是,眼前这位大长公主是个到此为止的人吗? 萧筠选择绕开了问题,从私情出发,答:“太傅乃臣的老师,臣不可能见死不救。” 大长公主应和:“本宫也曾与太上皇一起在太傅处学习,也算是本宫的老师。” 萧筠心想猜对了,接着说到,“只是这章大公子怕是救不得。” 大长公主轻笑:“满朝之上,谁得不避着章大公子,敢救太傅的,怕也只我一人,不然,这章二公子上午放出,却在下午才来我门前。” 萧筠不敢接话,却嘀咕着:这话是说章二公子该早点来求大长公主吗? 大长公主吩咐道:“接下来,太傅的事就交给萧卿了,疏通疏通大理寺狱的关系,想办法先接济点,毕竟年纪大了,不然还没救出来,就先折腾没了。” 萧筠想到:驸马都尉不是刑部官员吗?虽官职不高,但毕竟是驸马,又在刑部当差多年,想必也有些关系能用,转念想到,满城皆知的往事,就只是应下。 大长公主又叮嘱到:“救人这事不急于一时,至于圣上那边,有本宫顶着。” 萧筠连连称是,看着天色渐晚,便告辞了。 大长公主招呼达理送客,一直在门外候着的侍女达理领着萧筠从前门出去。 前门的人群已经散去,萧筠没能亲眼看见这满京都传着的八卦,有点遗憾。 一刻钟前,候在前门的知书看时辰不早了,人也渐渐散去。 那些人本来期待驸马爷拿着笤帚,带着侍卫,拿出正宫的气势,撵走章二公子之类的精彩场面,现在也因为饥肠辘辘不得不回家吃饭了。 知书走到章二公子面前,轻声说到:“殿下让奴婢领公子进门。” 章丘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了,腿有些发软,身形晃一晃,抬腿向前门走去。 知书出声阻拦:“殿下吩咐从侧门走。” 章丘顿了顿,轻声回道:“麻烦姑娘带路。” 知书领着章丘从侧门进入,一路带到后院偏房。 章丘有些慌张,问到:“大长公主现在是在哪?能否带我去见她?” 知书只说:“大长公主还在议事,请章二公子先行洗漱用膳。” 奴婢端水进来,章丘只得洗手,看着铜镜中自己的模样,才想起:自上午放出后,他几乎走遍了京城,敲遍所有父亲熟识的友人的家门,但无一人敢应。 此刻,他已经形容潦草,头上甚至还有狱中的碎稻草。 他擦了擦脸,简单吃了些,又问道:“何时才能见到大长公主。” 知书听其他丫鬟报:前厅大长公主与驸马正在用膳。 知书算了算日子,便回章丘:“今日公子早些歇息吧。” 听到这话,章丘却有些忐忑,他没有任何理由能去求大长公主救人,除了他自己,只希望:大长公主还愿意要他。 晚间,洗澡时,章丘洗得格外仔细,不仅用上香皂,甚至在泡澡水里添了些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