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

    虞鴻執著地瞪著她，眼白上甚至多了一撇血絲，「妳認為我是誰？」不知道是出於憤怒還是害怕，他的聲音竟有些顫抖。

    天檬告訴自己此刻必須給出答覆，她剛要開口，不遠處卻傳來說話聲，使她又閉上了嘴巴。虞鴻失落地放開了她的手，站起身快步離開。

    天檬回到會場的時候午餐時間還在進行中，但是她感覺沒有胃口，整場餐會都拿著一杯水，有人問就謊稱自己正在減肥所以不吃午餐。午餐時間應該是很歡樂的，她也企圖融入這個氣氛，但和別人聊天時總是不經意和虞鴻對視。

    自從中午過後天檬就感到腦袋裡亂糟糟的，她不想就這樣和虞鴻分開，就算最後沒辦法擁有更多，但至少她不想要讓這份感情在後悔中消逝。

    由於虞鴻是志工，他必須幫忙整理完會場才能離開。天檬在校門口等他出來，她有些緊張，覺得剛才自己很失禮，會不會虞鴻根本就不想再見到她了？她想過要離開，但又想到還沒把圍巾還給人家。

    幾分鐘後虞鴻走出門口。

    「虞鴻！」天檬叫道。

    「天檬？」虞鴻一轉身，看到她，倒吸了一口氣。「我以為妳走了。」他上前一步，低下頭說：「對不起，中午嚇到妳了，我想早點跟妳道歉，但是一直不知道如何開口。」

    「是我要道歉才對。」天檬說，「我太失禮了，我不該硬是要你選擇一個性別。」她覺得自己是住在大城市裡的人，應該要學會接受各式各樣的人，卻把情況搞得很難堪。

    「不，我也知道我很難搞，謝謝妳能理解。」

    「別這麼說，不管你是男生、女生還是其他性別，我都會當你的朋友！」天檬說，她嘆了一口氣，將脖子上的圍巾取下，要交還給虞鴻。「那我要講的都差不多講完了，我該回去了。」

    虞鴻接過圍巾，看著天檬背對著他要離開，急忙拉住了她的手，「跟我去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