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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跨过去的。册封大典那日,厉兰妡和傅书瑶并排跪在最前首,听太监高声宣读旨意。她在底下低低道:“时至今日,meimei终于能和jiejie平起平坐、成为真正的姊妹了。”傅书瑶柔和平静的侧脸几乎看不到嘴唇的张合,可声音的的确确传出来:“我早知meimei定会有今日,还不止这样,meimei日后会走到哪一步,谁都无法预料。”厉兰妡又是一凛,哪怕她最近与傅书瑶最近没怎么来往,傅书瑶还是这么一针见血。她有时候真疑心这个女人会点读心术什么的,不然怎么每回都轻易猜到别人心底的想法呢?于是她展颜一笑,“那就借jiejie吉言了。”由昭仪一跃成为夫人,且仗着数位子嗣撑腰,厉兰妡的次序甚至排在了资历深过她的傅书瑶前头,不可谓不风光。宫中的规矩是跟红顶白,拜高踩低,册封礼才行过,厉兰妡这间临湖的小屋门槛都快被人踩烂了。厉兰妡自己拍了多年的马屁,听了别人的奉承话虽觉得舒服,还不至于得意忘形,只是含着分寸得宜的微笑向面前诸人雍容道:“诸位meimei也都有所晋封,何必独来贺本宫,也不为自己高兴高兴?”楚婕妤拍马屁的技巧虽然低劣,却毫不含糊:“咱们姐妹能跟着晋封,谁不知道是沾了夫人的光,若非夫人一句话,太后和皇上压根记不起咱们呢!”傅书瑶自然不会过来,来贺的诸妃中以楚婕妤位分为尊,此言一出,众人都跟着呼应。想来也是,她们在甄玉瑾麾下雌伏多年,位分却无分毫长进,厉兰妡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使满宫都跟着受益,如此一来,众人不止敬畏,心中亦有感激。独有江澄心的恭贺看来有些口不应心,她的脸色也不甚自然,妩媚的眼里隐隐透出醋意。厉兰妡当然知道她心中所想:江澄心一直以为自己与她一样,仰仗太皇太后的庇佑才平安存世,太皇太后一去,两人都应跟着陨落。岂料坠落的只有江澄心一个,厉兰妡不止没有衰败,地位反倒大胜从前,相形之下,难怪江澄心觉得不平。厉兰妡盈盈笑道:“江婕妤身子有些不适么?怎么脸色这样苍白?”不管心中如何不满,嘴里可不能落人口舌,江澄心忙道:“嫔妾也是高兴坏了,一夜没有睡好,这会子才显得憔悴。”宁可显得眼皮子浅些,也不能说出真实想法遭人记恨。厉兰妡微笑道:“江婕妤果然脾气爽直,本宫真是喜欢。”送走那群各怀鬼胎的家伙,厉兰妡才懒洋洋地回到内殿,她不出意料地在摇床边找到了系统君小江,他正一眼不眨地盯着刚出世的明华——自从明玉之后,他又找到了一个移情的对象。这小鬼果然眼光独到,专挑年轻的小姑娘下手,不知他小小年纪为何这般老成!厉兰妡也懒得管他,反正看一眼又不会少块rou,她只是将那个机密的小本本要过来,发现自己的等级已经跃升至第八级,而任务完成进度也有50%了。很好,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她就能脱离苦海,不过这等级与进度不匹配却是她早就发现的事实,还有一半的进程,没准后面的战斗会越来越严苛呢,她必须养足精神,全力应付。她在这里出神,小江忽然走过来,将一只肥美的小爪子轻轻按在她的肚子上,厉兰妡唬了一跳,忙将他的手挪开,嫌恶地退后半步,“你想做什么?”“这里,很快又会有一个新的孩子。”小江难得认真地说,“我在此先恭喜夫人。”厉兰妡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他这是开启了快进模式吗?☆、71.第71章秋风乍起之时,厉兰妡的月子已经坐满,御驾也回銮了。而仅仅从行宫回来后一个月,厉兰妡又被诊出身孕,如此一来,众人不止惊奇,几乎觉得她如有神助了。幽兰馆前来问候的人群从内殿一直排到门前萎黄的梧桐树下,不止嫔妃们来了,连宫女们亦前来取经——她们往后总是要嫁人的,没准沾了这位娘娘的福气,也能一鼓作气生几桌麻将。虽有甄玉瑾和贾柔鸾两位高位嫔妃坐镇,厉兰妡依旧稳稳地坐在正殿那张贵妃椅上,旁人当然体谅她怀着身孕辛苦,不肯叫她起来,她自己竟也毫不客气。更有一干低位的妃子在她身旁趋奉着,仿佛幽兰馆的丫鬟仆婢全都是摆设。楚婕妤殷勤地捧过一个果碟,“夫人尝尝,这是嫔妾园中新结的杏子,甜中带酸,十分可口。”厉兰妡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捻起一颗,“果然好滋味,婕妤meimei种得好东西。”楚婕妤面露喜色,正要加紧说几句奉承话,偏偏梅美人横空里夺过话头,“夫人,您这身衣裳也太素净了,嫔妾那里倒有一匹皇上才赏的丝缎,是苏州进贡的,颜色鲜丽得很,正合夫人这样娇丽的美人儿穿。”一边用雪白的绢子小心地拂去厉兰妡裙摆上不存在的灰尘。金才人轻轻巧巧地笑道:“美人jiejie说笑了,厉夫人哪里还短东西使,陛下都快把半个库房里的绸缎搬过来了,用得着jiejie这样卖弄!”梅美人的脸色一红一白,厉兰妡却温然开口:“金才人才叫说笑,哪里有你说的这样夸张,何况凭本宫有什么,别人总是一番好意。”她朝梅美人含笑道:“既然美人这般有心,那本宫也就不假作客套了。”有时候适当的通融变达,比完全的高风亮节更使人亲近,因她是一个活生生的有缺点的人,而非故作清高高不可攀,无形中便可拉近距离。梅美人觉得面上有了光辉,愈发谈笑风生起来。甄玉瑾看着厉兰妡小人得志的模样,不禁恨得牙根痒痒,几番恨不得一拳打在她肚子上,叫她再也没法得意。她好容易才忍下这股冲动,脸色却憋得青紫——贾柔鸾比她机智得多,看了一眼就借故告辞,只说回去照顾太后:太后是她永远的借口。甄玉瑾终于忍受不住,也起身告退,厉兰妡诧道:“贵妃娘娘不多留一会儿么?”甄玉瑾的笑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森森的锐意,“不必了,本宫不比meimei安闲,还有许多宫务需要处理——它们可不等人。”厉兰妡假意愁眉,“嫔妾哪里称得上安闲呢,已经有了这许多孩子,肚子里又窜出一个,一个个白天黑夜的不安分,闹得嫔妾头疼,嫔妾倒是羡慕贵妃娘娘独自一人的好福气呢!”这小蹄子得了便宜还卖乖,甄玉瑾险些没给她气死,总算她的定力好,仍设法挤出一副笑模样来,矜持守礼地离去。回到墨阳宫,甄玉瑾便有些心事重重的,她一手按着平坦的腹部,一手将茶壶盖在桌上滴溜溜旋来旋去。荷惜在一旁看着,很担心它会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