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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多了几分戒备。“老婆,你是聪明人,不该说的话我相信你是不会说的。”段霖仔仔细细地牵着我的手,说道,“毕竟将来还要一起过下去,你说是不是?”说着,她慢慢牵起我的手,在我手背上亲吻了一下。她的表情温柔而深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的很爱我,然而她跟我心里都明镜似的,她这么做,纯粹是为了恶心我。“聪明人?不对啊老公,你刚刚不还说我蠢来着吗?怎么一转眼我就又成了聪明人了?”我猛地将手抽回来,冷笑着说道,“其实我真挺笨的,完全听不懂你的意思,你要真怕我露馅,不如跟我临时对个口供,把那些该说的不该说的,通通跟我报备一遍,你觉得好不好?”段霖却像是没有听见我的讽刺似的,搂着我的腰把我往前带:“没关系,我相信你能行。”我最烦的就是她这副不咸不淡的样子,不由恶狠狠地拧动了一下,想要把她挣开。走廊里有人接二连三地路过,都满脸奇怪地盯着我们,段霖不由加大了力气擒着我,几乎是把我拖上了她的车。“放我下车!你跟我妈那边可以爽约,我为什么就一定要去见你爸爸?”如果眼神能杀人,我几乎要在她无懈可击的脸上钻个窟窿出来,“你以为淳姨把我推出去顶锅就是对你的妥协吗?我名义上还是你的妻子,她对我的态度恶劣,实则就是冲你示威。你跟她既然已经撕破了脸,还粉饰这虚无缥缈的太平给谁看?”段霖听见我这话,轻飘飘地冷哼了一声,说道:“你看的倒挺明白的。”这种举步维艰的时候,看不明白我就是个死好吗?段弘毅在这会儿指名要见我,无法就是段霖在医院和刘知淳吵架跟我“被怀孕”的事情传到他那儿去了。谁传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导致这两件事的原因和经过段弘毅必定都一清二楚!既然这样,那现在叫我过去能有什么好果子吃?不用多想也知道,他一定会通过某些手段达到至少两个目的:1、安抚刘知淳,2、对我提出警告。因为他现在正处在大选的紧要关头,所有人都盯着他,芝麻粒大的事情都会被无限放大,段霖在医院闹成这样,他不生气是不可能的。但是微妙的地方就在于段霖现在怀了他的孩子,膝下无子的他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动段霖。于是,我和刘知淳自然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而在这其中,我无疑是首当其冲要被整治的!……我想到这里,冷汗都要下来了,断然不想就这么去见段弘毅,但是没办法,段弘毅这关必须得过,就算不是现在,以后离婚的时候也必须得面对,还不如趁早过去探探底。不过,眼下应该还没到最剑拔弩张的地步,因为我猜段弘毅并不知道我在发现段霖秘密的同时,还知道他们在一起的实情。——人都是抱有侥幸心理和一定的惰性的,在底牌没被揭开之前,根本想不到未雨绸缪。如果段弘毅知道他跟段霖的事情被我发现了,说不定会想尽办法把我处理掉!毕竟这种家丑对于他来说简直相当于数以吨计的重磅炸弹,几乎能把他这么多年所有的努力和付出都化为乌有。这么关键的时刻,他绝不可能留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让自己寝食难安。“竟然紧张成这样,”段霖见我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好笑地掀了掀嘴角,说道,“算计我的时候不是挺嚣张的吗?”我恨恨地咬紧了牙,心说有本事你别找外援,我还有更嚣张的时候等着你呢!“爸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我心里没底,只能尽量把自己摘出来,于是故作不知地问道,“你让我不要乱说,但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瞒他瞒到什么程度。你说你留着这段婚姻还有用,我相信你也不想我们刚刚达成的共识这么快就土崩瓦解吧?”段霖像是很意外我会说出这番话似的,邪气地挑了挑眉,说道:“共识,什么共识?”“没有利益的阵营对我来说完全不必要,我跟你不是已经撕破脸了吗?还能达成什么共识?”段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温和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夹着几分稀释过的讥讽,“你不会认为,我现在能坐在这心平气和地与你说话,就是跟你和好了吧?”“沉斯,我再教你一件事。”她说着,溜尖的下颌微微扬起,是个略显自负的表情。“人不能没有棱角,就像你。”段霖掀着眼皮盯着我看,“你没有奋不顾身爱一个人的勇气,也没有不顾一切恨一个人的胆量,你太乖了。即使有个漂亮的脸蛋和家庭,在人群中依然一抓一大把。我看你一眼,几乎就能想象到你未来五十年会是什么样子,寡淡,无趣,就像白开水一样……但你现在该庆幸,庆幸你遇到了我。”我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看着她。“因为我将改变你的人生,无论你愿不愿意,承不承认。”段霖说着,突地沉下了脸,倨傲地斜睨着我说,“同时,你也该庆幸我是个女人,庆幸我对你还有最起码的同情。”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车刚好开进了一个隧道里,随着窗外呼啸的破风之声,她张扬的眉目瞬间被隐藏进昏黄的阴影里,变得晦暗不明。而我却在这个时候,感受到了难以言说的恐惧,仿佛被毒蛇盯上一般,令人窒息!同情,她为什么同情我?因为我即将改变的人生?那我可不可以认为,这看似平静的谈话,实际上是场不明显的宣战!她其实是想告诉我——不久以后,她将亲手摧毁我现在的一切,用我想也不敢想的方式……可是段霖,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如临大敌地睁着眼,哆哆嗦嗦地在黑暗中与她目光灼灼的眼睛对视,“因为我软弱可欺,你就把我选为恶作剧的对象,骗婚骗财,事迹败露之后还要来怪我不够强大抵抗不了你的威胁迫害?段霖,你是不是心理变态?”段霖突地一笑,带着几分倨傲与讽刺地说道:“你没有尝过最汹涌的爱恨,当然不能理解我的所作所为。”“谁说我没有?”我借着黑暗的掩饰,几乎是抢白地说道,“大多数人面对挫折都会选择像你这样,沉沦,发酵,然后等着某一天,被其反噬,摧毁。而我却不一样……”我正要说给她听,眼前的一切就又重新回到了光明之中。夕阳的余晖照在她脸上,使她脸上来不及掩饰的狠戾表情像锥子一样猛地戳入我的视网膜。我像是被猛然扼住了咽喉似的,瞬间哑了成了一粒浸水的炮仗,明明憋着一肚子的火,却炸不出一星半点的响动。“没有谁活的容易。”我移开了视线,看着车窗外飞逝的风景,叹息地说道,“笑着哭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