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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来。今天就开始盖房子,煮烧rou也不能耽误,韩家人也忙得跟陀螺一样,林重阳自然不让他们给自己和爹cao太多心,大家都有正事儿呢。已经熟门熟路,这一次路上花的时间少一些,跟陆家的老仆打了一声招呼,父子俩就去学堂。倒座房因为有茅房和门楼占去一块面积,所以学堂就只有两间房位置,前面墙上挂着孔子像,两边是一副对联,一边是“不尊师长天诛地灭”,另一边是“误人子弟男盗女娼”。看着这对联,林重阳忍不住乐起来,这陆先生看起来那么严肃,竟然挂这样的对子,真是够不正经的。挂像前面就是一张书桌一把椅子,油亮亮的看起来有些年岁。书桌上左边磊着几本书,右边是文房四宝,还有一个笔架,最中间有一把一尺长两寸多宽的竹板很是显眼。哎呀,还真会打手板吗?打量完了前面,林重阳就往后面看,屋子里一共三列五排桌椅,一个位子有的坐一人有的坐两个,紧紧巴巴一共可以坐二十来人。如今有七八个学生坐在那里,每个人都好奇地打量着他们俩。哎呀,上学还带着儿子,可真是破天荒头一次呢!在几天前他们就已经知道学堂要来一个新学生,这学生是林家堡出来的少爷,模样有多俊俏脾气就有多暴躁,并且人家玩新花样,上学带着儿子!林大秀也不是第一次进学堂,在林家堡的时候他也上过学的,自然知道学堂里的学生们并非全部专心读书。比如说现在,八个人没有一个读书的,全都盯着他和儿子看。他扫了一眼,就想带着儿子去中间第三排坐,结果却被第一排两边的人伸腿给挡住去路。林大秀蹙眉,不悦道:“什么意思”林重阳也不害怕,反而还对着两边作揖,笑道:“请学兄们让让,多谢。”靠北边的那个学生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眉清目秀,南边那个十六七岁,非常白净,笑眯眯的,“你们俩是兄弟还是父子?”明知故问,刚才明明笑得那么猥琐。林大秀懒得理睬他们,一把将儿子抱起来放过去,自己则迈开长腿就要过去。结果那两人默契地把腿再度架高,又给他挡住,南边那个笑得有点得意,“不回答不许过。”林重阳怕林大秀受不了犯脾气,赶紧笑着告诉他们,“这是是我爹。”说着就将林大秀拉过去,两人也果然就将腿收回去。不过这下子学堂里更热闹起来,一下子炸了锅一般,虽然之前他们就知道,可现在当事人承认,那就意味着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狗血八卦。“喂喂喂,你们真是父子啊,这么年轻儿子就这么大,真是人生赢家啊。”“我说你们俩这样不对啊,一起上学,难不成在学堂里儿子叫爹学兄?”“就是啊,儿子叫我们学兄,那老子岂不是占我们便宜,老子叫我们学兄,怎么儿子还叫学兄,这样可不对,不对。”一时间学堂里沸反盈天,几个人竟然有那么大能量,要将屋顶给掀了一样热闹。尤其是那个和林大秀年纪差不多的学生,长相也是俊俏的,可现在跟林大秀一比,简直就不值一提,他心里十分不是滋味。“请客请客!”有人嚷嚷着,有人跟着起哄。林重阳大声道:“先生来了!”他这么一喊,那些学生立刻一哄而散,眨眼间规规矩矩在自己位子上坐下。坐好之后,他们往外一看,哪里有人,一个七八岁的少年顿时怒目看向林重阳,“小小年纪说谎,不学好!”林重阳朝着他做了一个鬼脸,嘻嘻笑起来,全然没有学弟的拘谨和害羞。几个学生又群起而攻之,逼着父子俩请客。“先生早。”父子俩起身行礼,其他人还哈哈大笑,“我说你们别想骗人,赶紧给我们看看书篮里有什么好吃的才是正经。”第37章同窗、惊喜“咳咳,不像话!”陆先生低沉严肃的声音传来,吓得那些学生嗷一声赶紧飞奔回去坐好,一个个心如鹿撞,生怕先生责怪行为无状再打板子。陆秀才头戴四方平定巾,身穿蓝色襕衫,负手走进来,目光扫了一圈,众人就觉得倍感压力。陆秀才先到孔子像前上香,然后带着众学生鞠躬行礼。礼毕,他开始介绍新来的学生,说了一下林大秀和林重阳的名字和年纪。虽然在士林中的风气是先来后到以及学问大为兄,不过在这种小学堂里基本还是按年纪排行,有人叫林大秀学兄,有人叫他学弟。而林重阳无一例外都要叫别人学兄。那些刚和林大秀见礼互称兄弟的顿时嘴角有些抽抽,尤其是那些超过十五岁的,总觉得浑身不得劲,看林大秀的时候就更怨念。林大秀向来自我惯了,自然不管,林重阳压根没想到这事儿有什么不妥的,反正先生都答应了,根本没问题。接下来就是陆秀才检查作业的时候,这八个学生课业并不相同,有的刚启蒙,有的在学四书五经,有的已经学做时文。陆先生则一个个轮着给他们检查,第一个八九岁的学生就挨了板子,接下来第二个十七岁的也挨了打,噼里啪啦的,打得他们浑身抽抽,却咬着牙不许哼哼。因为哼一声再加一板子。林重阳顿时目瞪口呆,嘴巴能塞下一个鸡蛋,妈呀,还真打啊!他顿时同情地看了一眼林大秀,爹啊,你可挺住啊。林大秀被他看得不自在,抬眼瞥了一眼前面打板子的情形,淡定地收回视线,继续看书。林重阳朝着他笑笑,也对,爹怕啥啊,被渣爷爷打过大棍子呢,从小打到大的,已经练出来,抗打。林大秀怪他总看自己笑,伸出细白的手指将他的小脑袋给正回去,低声道:“看书。”一个时辰才把那八个可怜学生打完,不,是检查完作业,然后陆秀才开始讲今天的课程。刚启蒙的有的识字有的背启蒙书,并不需要多讲什么课,所以这课是讲给大一些的学生听的,有关经书义理,是朱子大家的注解。陆秀才讲课在林重阳听来很没意思,刻板无趣,照本宣科,看有个学生一脸茫然的样子就知道。不过虽然无趣,但是该讲的东西倒是都讲到,也算深入浅出,就是不够生动、太古板,容易让人打瞌睡,和学生之间有不可逾越的鸿沟。他悄悄的扫了一眼,就看到有个小学生在小鸡啄米一样点头。等陆秀才讲完,上午的课就算结束,“下课吃饭。”陆秀才一走,林大秀和儿子就去院子里打水洗手,回来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