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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如自己老实交代。姜家庄的事情肯定瞒不住,要交代……关键是路上的事儿,稍微简化一下,有人搭救及时,自己等人并未受惊吓……这个可以有。一路上韩兴没少问他爹和荆老汉,已经自己脑补了一场战斗。回家韩大壮简单说了一下子之后,韩兴就开始发挥,兴奋地描述各种英雄动作。“那位大侠一手神鞭,出神入化,他左一鞭咻得一声就抽翻一个混混,右一鞭咻的又抽翻两个,那个郑老七还想跑,大侠手一样,一根绳子就把那混账东西给套住,哈哈,跟人家套牛套马一样……”出神入化这词是跟林重阳学的。韩兴说得越兴奋,林重阳就越忐忑,心说你可别说漏嘴,他小心翼翼地拿眼觑着林大秀,看他爹脸色还算平静,心里想他爹应该不会多问吧。林重阳很想把韩兴的嘴给他糊上,你说跑了一天你小子怎么也不累呢,他捅捅他干爹,韩大壮会意就张罗让韩兴和七斤去睡觉。韩兴当然不肯,他还没讲够呢,韩大嫂就赶紧把七斤抱过去,对韩兴道:“去被窝里给meimei讲。”韩兴这才乐颠颠地走了,临走前还对林重阳道:“小九,你不用怕,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什么郑老七郑老八呢,都不是咱对手。”看着他走了,林重阳松了口气,等说完大侠的事迹,韩兴绝对要说他们和郑老七对峙的事情。这事儿不怕人知道,但他怕林大秀太担心以后不让自己出门。林大秀看了林重阳一眼,然后开始和韩老爹、韩大壮商量和官府交涉的事情。他已经是童生,完全可以自己处理,明日他带和韩大壮、荆老汉去高家村致谢,然后再和他们一起去即密县城,将郑老七那些人的罪给坐实。他道:“有这样一个为非作歹的混混在家门口,想必附近的村民也不能容忍,咱们就送他一程,让他去海边抖威风吧。”约好了,林大秀就带着儿子自己小院。林重阳跟着他爹回去,回到家林大秀打水让他洗脸洗脚,然后上炕睡觉。林重阳看他爹不睡觉,就问道:“爹,你干嘛去?”林大秀端着灯盏,“你睡,我去写点东西。”林重阳觑他爹脸色,不大好看,看来是挺担心,还生闷气。“爹,我没事,你不要担心。”林大秀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昏黄的灯影里,儿子雪白的脸上一双黑亮的大眼,大眼里一片光明和温暖,没有一点惊吓和憎恨,一如从前。他心里这才定了定,“没事就赶紧睡觉。”林重阳又道:“爹,你放心吧,我真的没事。”他爹不是那么善于表达感情,生气也就是抿着嘴板着脸,担心也是抿着嘴板着脸,他当然知道林大秀不是生他的气,而是生郑老七那些人的气。为了让林大秀放心,林重阳还是乖乖睡觉。那种情况说不害怕那真是假的,他自己也很害怕,害怕逃不掉被伤害被强卖害怕别人会受重伤甚至死掉,他不想干爹的惨状重现!所以虽然看起来不怕,表面也还轻松镇定,实际他内心却既怕又惶恐,那是一种不踏实没有安全感的惶恐。他也意识到这时候不似现代社会那么安全,并没有人身保障。所以只有自己强大,身边的人强大,才可能安全。这么想着他就抱着自己的小被子沉沉睡去。林大秀过来看的时候就见儿子抱着小时候的一块包被,其实就是一块大棉布,当初王柳芽送他去林家的那块,后来又包回来,韩大嫂给做了新的小被子之后就没用上。原本林大秀说要扔掉的,林重阳不舍的,夏天的时候他会拿出来盖肚子,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搂着睡觉。林大秀摸了摸儿子的头,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才松了口气,回去又将自己的信一口气写好,他一共写了三封,两封给即密的同年写的。从县试到现在,他已经有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交际圈,也认识一些人。其中两个就是即密的童生,一个叫常奉,兄长是一名讼师,与即密县衙的胥吏差役们十分相熟,另一个叫沈斌,为人正直颇有豪气,最看不惯横行乡里者。最后一封是给林中和写的,将这件事情简单汇报,等解决以后再回去仔细面述,但是他没有询问长辈应该如何做,因为他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第二日林大秀让儿子在家好好呆着,哪里也不要去,他则和韩大壮出门去。林重阳有点不放心,想跟着他爹。林大秀柔声道:“你受了惊吓要在家好好休息。这件事爹去办,爹出去就代表了林家堡。”林重阳也不再说什么,就安心在家里带着,等他爹消息。反正他也有事干,韩兴让爷爷给他们做了箭靶子,现在他们就可以扛着箭靶子去没人的地方练箭!林重阳希望他不要着急,先学着开弓,等去了林家堡让祁大凤教。可韩兴哪里等得及,更何况路上还遇到过危险,在他看来自己是立刻就要会的!他在这方面就和林重阳读书一样,有无师自通的本领,林重阳便也不拘束他。其实开弓射箭没有太多诀窍,无非就是多练,熟能生巧,最关键就是要学会背肌发力技巧,培养人和箭的契合度,直到让弓好似和自己融为一体,如臂使指,那时候基本就算小有所成。林重阳看韩兴一摸到弓就有那么个架势,也只能暗暗羡慕,尺有所短寸有所长,韩兴擅长的自己就不那么擅长,只能靠苦练了。林大秀走的第二日林毓堂就来了。林中和派他来的,让他指点、配合林大秀,不管林大秀要干什么,尽量帮衬就是,毕竟林大秀现在是四房的家长,要尊重他的权威。林毓堂先去拜访几个人,然后下午就带人去找林大秀,林重阳想跟着,又被林毓堂拒绝。好在林大秀和林毓堂也没有耽搁太久,六七天之后他们就回到密州。回来的时候大家有说有笑,神态轻松,林重阳就知道事情办妥了,到底是怎么个妥法儿他不知道,反正爹很满意就是。夜里林重阳就跟他爹和二伯打探他们去即密的事儿。林大秀道:“没什么好讲的,我们就是去求见阮县丞,递了一份论刁民之害的文章,请他为民除害,伸张正义。”他们只是童生,要见知县没那么容易,但是使点钱,通过三把手见二把手还是可以的。说起来一个县的真正干事者,其实正是那县丞,因为知县三年一换,而县丞只要不犯法不退休不升职,就要一直干下去。所以县丞才是最了解本县民情的官吏,由他跟知县大人说,此事没有不成的。更何况只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