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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比邻居家都高档。王文远上前敲门,林重阳看街口有三个青皮混混正不怀好意地探头探脑,眼神阴冷,其中一个还拎着一根长约三尺的粗木棍,一下一下的杵着地。不过他们并没有过来,只是在那里观望。第107章匪窝夺人林重阳让赵大虎的几个伙计守着街口,要是他们过来就拦住。王文远敲门半日,方有人应门,传来赵文藻疲惫沙哑的声音,“谁啊?”林重阳松了口气,看来赵文藻没有危险。他和几人跳下车,走到门前,大声道:“赵兄,是我,林重阳,我和大家来看你。”门内的赵文藻一阵忙乱,“林、林学弟,你,你们怎么来了?”半晌也没开门。众人就在外面安静地等着。好长时间,门才从里面打开,先是传出了一阵奇怪难闻的味道,然后露出赵文藻清减疲惫的脸,他双眼红肿无神,头发虽然整理过,却也跟鸡爪子刨过一样。他挤出一丝微笑,歉然道:“让你们久等,可有什么事吗?”林重阳见他虽然精神不好,可好歹没有问题,欢喜道:“赵兄没事就好,可把我们担心坏了。”赵文藻忙道“家里有点事就先赶回来,让学兄们担心,实在是抱歉。”嘴上这样说,手却依然扶着门,并没有开门让大家进去的意思,而且脸上的表情也很奇怪,又窘迫又难过的样子。林重阳立刻明白了赵文藻的苦衷,估计家里很难招待客人,在外面温润如玉的赵文藻,在这看似体面的小院里,却这样疲惫软弱,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他看着赵文藻,“赵兄,你这么早就回来,连放榜都等不及,我们难免会担心。”赵文藻嘴唇颤抖了一下,勉强笑道:“家里、有点事。”林重阳想了想,对王文远道:“王兄,你们去车上等我?”王文远等人也约莫知道点什么,尤其王文远自己也是家贫学生,立刻就招呼众人去远处等。门口就只剩下林重阳和赵文藻。林重阳低声道:“他们是不是知道赵兄给我报信,又来了?”赵文藻忙摇头,“没、没、林学弟别担心,你们还是先回去吧。”那些人狰狞的嘴脸,惨无人道的行径,还有那恶狠狠的威胁之语,让他不敢声张,更不敢连累众人。林重阳却不信,他伸手抵在门上,“如果不是他们的话,赵兄怎么可能过不了院试?”赵文藻的水平在王文远之上,王文远都排在三十名左右,赵文藻按说不该掉下前十去。“赵兄你考试的时候,是不是都没能将卷子好好写完?”赵文藻死死地捏着自己的手,几乎抑制不住要放声哭起来了,他面色有些扭曲,快速道:“林学弟,我家真的没事,你们还是回去吧。”说着他就要将门关上,林重阳已经将脚挤了进去,用膝盖将门顶住。赵文藻不敢伤了他,便被他推门而入,慌得就要往家里逃似的。林重阳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这才发现赵文藻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几乎要衣不蔽体,身上不仅仅青一块紫一块,甚至还粘着些奇怪的东西。他也顾不得这些,坚定道:“赵兄,如果不是你冒险给我送信,只怕这次院试我也考不成的。如今有严大人回护,咱们可以一搏。”虽然严知府没有明说,可他明里暗里的支持,分明就是期待他和郝家有个碰撞的。赵文藻慢慢地回头惊异地看着林重阳,他的眼圈红得可怕,可见用了多大的力量把眼泪憋回去的。林重阳坚定地点点头,“赵兄你放心,我林家堡也能护得住赵兄一家的,咱们收拾一下回府城,等后年再下场参加院试届时必中的。”赵文藻使劲地摇头,惨笑:“林学弟,之前……因为我太好面子并没有跟你们说家里的真实情况,我哥哥并不是被外面的无赖打的,而是……我们自己村里的,他们一直盯着呢,你看那院墙和门脸,给我们修的多好,不知情的人只会羡慕我读书好,村里供着。可谁知道,其实我以后可能都不会再读书了。”没有利用价值,自然也就没有活路了。那些无赖当然是受人指使的,掖县知县不作为,一切都是郝县丞说了算。而郝家的亲戚几乎包圆了县丞、六房以及典史等职务,甚至连县衙的捕快、差役们也都是郝家找来的泼皮、混混们,其中有一半就是赵家镇出去的。林重阳笑了笑,故作轻松道:“赵兄不要说丧气话,现在有府衙保护你,他们不敢如何的,咱们现在就走。”赵文藻感动万分,却更不想连累他们,无力道:“他们都是些恶霸流氓,根本不管什么斯文体面……”他突然就忍不住眼泪一下子流下来,拿袖子用力擦了擦,慌乱道:“林学弟,你们还是赶紧走吧,要是那些混账来的多了,你们会被连累的。”林重阳道:“我们都是这一届的生员,全部是有功名的,他们不敢。”赵文藻摇头,“林学弟不了解他们,他们根本不顾忌功名,否则我兄长也不会那样……”这时候屋里传来男人的声音,“弟、谁、谁啊?”赵文藻应了一声就要回去,林重阳已经跟着他进了影壁内,赵文藻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林重阳道:“赵兄请你相信我。”赵文藻顿时心口一热,也顾不得觉得丢人就作揖请他进去。放眼一望,林重阳才知道赵文藻为何那般不肯让家示人,实在是……蒋奎的破院子算破的吧,可蒋奎那也是个家,好歹是个狗窝。赵文藻家里,除了外面看上去体面的门脸和院墙,里面根本没有一处完好的。塌了一半的影壁墙,院内被扔满了砸碎的家什儿残骸,尤其一些破碎的盆盆罐罐,几乎让人无法下脚,正屋三间已经塌了大半,前面的院墙也都被砸塌了,挂着两张千疮百孔的破席子,看得林重阳怒火升腾。赵文藻还记得提醒林重阳小心,别扎了脚,让林重阳差点流出眼泪来。等走到屋外,林重阳就见里面有木棍支在地上,搭着破席子,遮的深处黑乎乎的,而前面的灶台也是塌的,锅已经被敲裂里面放着个豁口的破瓦罐,瓦罐里盛了一点黑乎乎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熬的汤,屋里地上铺着草,发出一阵阵不知道什么味道的恶臭。林重阳从来没见过如此恶劣的生存环境,他震惊得无以复加,气得浑身哆嗦,“他们、他们真是无法无天!”赵文藻惨笑一声,“自从我兄长被打废了,我娘受不了痛苦疯了失足落水淹死了……后来我去读书考试,都是我jiejie在家里照顾,我原以为虚与委蛇考中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