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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无人做官,但就连当今丞相都是张老太爷的学生,又岂会把一个长史放在眼里。“既然是曾经,赵先生便也不该用长史自称了吧。”张元卿语气淡漠有着一种天然的优越感。张韵薇也走出惊愕,长史虽然也是食邑八百石的高官但对于张家来说却是不值一提,既然他给脸不要脸,偏要和那庶女出身的卑贱丫头鬼混,她就成全他好了。等他明白世上只有自己才能给得了名禄双收的生活时,就知道悔字是怎么写的了。张韵薇眼神怨毒,又将之前被那两拳挫回的话提了回来:“赵愚,你以为凭她那点儿雕虫小技,和你这前任长史的身份就能螳臂当车,逼我张家低头认错?”张韵薇黛眉上扬,说不出的倨傲:“夏穗行骗在先,混入我张家意图不轨,我张家不予追究已经是高抬贵手,你们却得寸进尺,诽谤我张家祖技,实在罪不容赦!”张元卿对女儿十分满意,张韵薇这顶大帽子叩的不可谓不漂亮。既然是要以势压人,他们就压到底好了,反正等事情尘埃落定,包括上官青冥在内的人都要销声匿迹,倒是什么流言蜚语都要烟消云散。“请巫女殿下做主,为我张家正名。”张元卿拱手,将事情推给夏永嘉。夏永嘉最想见的就是张元卿与九妹之间的矛盾激化,因为越是这样,九妹就越不会向张元卿说明自己的身份,君赐也就越安全。“张家主所言有理。”夏永嘉一身清正,她代表着巫王宫的意志,由她处置九妹自然是可以的。她可不是羽翼未丰的君赐,就算赵愚是傅家遗孤,她身为大巫女,巫王陛下的女人,又有把柄在手想处置赵愚和九妹易如反掌。九妹眉间厉色,冷哼:“张老爷好大的气魄,无凭无据便想治我的罪,我觊觎你张家何人何物,要受此责难。”“你设计烧毁我张家瀚文阁,藏书折损大半,这还不够吗?”张元卿早就准备好罪状,人证物证俱全,府里甚至出了两个亲眼看到她纵火的家丁。“此时我已报给郡守大人做主,夏穗,你还不认罪?”“真是好一出以势压人,张元卿果然厉害。”楼上的君赐见到这一幕,笑得分外阴险。姜还是老的辣,张元卿拖到九妹和赵愚底牌尽出之时才将火烧瀚文阁的事拿出来,打九妹等人一个措手不及,实在高妙。他们张家人的脑子看来都很好使。君赐笑吟吟地接过白婷递来的茶,掀开鲛纱润喉,张元卿,你若有一日知道夏九妹才是真正的神女,你的亲生女儿,表情还能如此的坦然自若吗?有趣,有趣。君赐眯了眯眼,看来她是要早做准备,在九妹被关进那漆黑的地牢致死前,她也该将这个秘密透露给九妹知道才对。让九妹知道,一直要害死她的张元卿才是她的生身父亲,似乎是个很美妙的事情。君赐冷酷地扬起唇角,夏文姝,你的痛苦绝对不止这些。你的父亲母亲,我都会替你好好照顾的。咯哒一声,君赐把茶盏狠狠放在托盘中,一扬袖合上了窗。瀚文阁纵火的事张元卿做得证据确凿,夏九妹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辩解不了,这一局,她们赢了。君赐下楼,准备采摘胜利果实,好好看看九妹被人押下去时的表情。可当君赐走到此处,看到一群被阻拦的巫侍,那红衣如火的女孩子矜贵地被众人护在当中,她的心中就无比愤慨,如今她才是神女,这群蠢货却竟然为了一个野丫头和她作对,真是疯子!“你们好大的胆子,大巫女的巫侍也敢阻挡!”君赐喝道,纵然她现在已经不是场中最尊贵的女子,但她迟早可以取夏永嘉而代之。“好大胆子的是你们!”那被秦相爷派来送礼的官员高举剑鞘从院里冲了出来护住九妹几人,一边厉喝:“竟敢对侯爷无礼!”“侯爷?”夏永嘉瞪大了眼。张韵薇东张西望:“侯爷在哪儿呢?”张元卿倒是看得分明,冷冷看向赵愚:“放肆!纵使广陵王殿下是先帝遗孙,也断没有封侯拜相之能,吗说赵愚是侯爷,是欺我张家不识大周律法吗?”周朝虽然分封诸侯,诸侯亦可在封地自治任免官吏,但绝没有封候这一权利。整个周朝的爵位分封都掌控在陛下手中,或是因公封爵,或是继承于先祖,绝没有一个郡王封侯的道理,而周朝的侯爷虽然不少但他身为张家家主早就能倒背如流,绝没有赵愚这位候爵。除非他是刚刚承袭爵位的,可如今还有空余爵位未曾承袭的,似乎只有一个了。张元卿心里咯噔一声,“你到底是谁!”第259章:四级“张院主心中不是已有猜测了吗?”赵愚的态度举重若轻,令人捉摸不定。“侯爷,你承袭了爵位?不可能!”君赐低呼,一双明眸勾子般盯向赵愚,恨不得将他的心剜出来。赵愚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他当时为了救夏九妹不是已经答应了不再承袭爵位的吗,怎么现在又突然成了侯爷!赵愚轻咳一声,慢悠悠道:“怎么,神女对我承袭爵位有什么意见?”夏永嘉立刻瞪了君赐一眼,她二人如今代表的是巫王宫,对赵愚继承傅家爵位只能笑,不能怒。“没有,我只是替巫王陛下高兴。”君赐皮笑rou不笑道:“陛下盼了许久,终于盼到傅家人回到朝廷辅佐皇帝陛下,自然喜不自胜。”君赐说着违心的话。她这一生违心之言不少说,但不是出于礼节便是刻意恭维,但都是出于自己的意愿,可这一次她却是被人逼着说了违心的话。那种能被人一眼就识破的违心话,她还要笑着说出来,君赐只觉得九妹几人含笑带讽的目光快要将她点燃。可恶!真是出师不利,君赐原本想以胜利者的姿势俯视九妹,现在却成了特意送来丢人的,她脸上能挂的住吗。同样敢怒不敢言的还有张元卿,就是不听到君赐那“傅家人”三个字,单凭神女和大巫女两人态度上的转变张元卿就能猜到这个赵愚承的是哪一个爵位。安陵候。他最怕遇到的,安陵候。原来他就是那个傅家遗孤。张元卿攥了攥拳头,恨不得今天没有来过这里。若是寻常的侯爷,他张家就算得罪不起也不会怕了,但安陵候,这个封地还在却没有一个族人的空头爵位却是他最最得罪不起的。当年的傅御使是张家祖太爷的得意门生,就是张老太爷在才学品行上都要输他一分,更别说在周朝的号召力了。先帝若不是有傅御使辅佐,当年的改革也不会进展到让巫王宫忌惮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