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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贤妃,也不知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得,每每与她接触,她说话里,总带着nongnong的势利气息,熏得人头疼生恶。皇上打心头,是觉得萧恪是个不祥的孩子,故而对他,从头到尾,百般疏离冷漠,甚至明知他在宫中,身为皇子却过着饥不果腹的日子,被贤妃百般凌虐,也只当不见。一个不被父皇重视的皇子,想要活命,除了隐忍和遮掩,别无他法。所以,从另一个角度看,萧恪一直将自己扮作灰色人物行走宫中,也算是他的聪明。直到他莫名其妙入了煜儿的眼,他的生活,才渐渐有了改变……他到底是怎么入了煜儿的眼……好像是数月前,煜儿有一次亲自到他跟前相求,要带了萧恪出宫去玩……似乎是自那之后,他们就走的近了……心头乱糟糟的拧成了麻。萧恪到底是什么身份,煜儿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知道又知道多少……皇上希望萧煜是清清白白一无所知的,可又害怕他是知情不告的……那种相信却又怀疑的心情,将他折磨的如同被油煎火烤。深吸一口气,皇上不愿再去想萧恪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而是对内侍总管道:“朕打算给祁北姑苏老将军一脉,过继一个子嗣,你帮朕留意着些,瞧瞧谁家有合适的孩子。”内侍总管闻言,登时眉头微蹙。他甚少在皇上面前露出如是表情,皇上眼见,登时眼中光芒一凝,沉沉朝他看去。内侍总管当即举拳作揖,回禀道:“陛下怎么好端端的,想起给姑苏老将军过继子嗣了?这可不是小事。”皇上凝着内侍总管的目光,一动不动,“早该如是了,只是朕一直不得空。”能让内侍总管情不自禁失控蹙眉的,绝不是他方才说的那句话。如芒的目光一动不动,内侍总管深吸一口气,将腰弯的更低,道:“奴才是觉得,凭着姑苏老将军的身份,要什么样的孩子,才配做他姑苏门第的子嗣,旁的且先不提,这身份,必定是要尊贵。”“可身份尊贵者,哪一个不是父母掌中宝,谁家又愿意,就算其父母念及姑苏满门忠烈,情谊难辞,可这孩子呢?陛下所选之人,必定是已经能明辨是非的人,如此,这孩子难道就会心甘情愿的去祁北?心头就不会生出怨怼?若是如此,陛下反倒好心促成坏事。”内侍总管所言,皆乃皇上在慧贵妃床榻上辗转反侧百思不得其解的。可这子嗣,他是必定要给姑苏家续的。不为其他,哪怕为个自己心安。眼见内侍总管蹙眉是为了这个,皇上一收眼中精芒,横了他一眼,“老东西,就知道和朕倒苦水摆困难,若是轻而易举的问题,朕何必交给你去做!”☆、第八百二十五章姓氏被皇上如是语气斥责,内侍总管心头一松,只弯腰陪笑,“陛下就会为难老奴。”皇上眼底泛出狡黠一笑,“老东西,你一向狐狸心肠,世故老道,怎么样,可是心里有范围?”内侍总管略一沉吟,面色凝重肃然,道:“老奴斗胆一说,求陛下恕老奴不敬之罪。”“还没说,就告罪,你是越发的活成了人精!快说!”内侍总管干笑一声,道:“老奴琢磨,与其从王公大臣中选一个被人家当做至宝的嫡子去做姑苏家一脉的子嗣,还不如陛下从自己的几个皇子中挑一个人品俱佳的。”内侍总管语落,皇上顿时眉宇一动,心头有仿佛海浪翻腾一样的情愫滚过。内侍总管眼见皇上只是拧眉瞧他,面上并无怒色,便大着胆子,继续道:“凭着姑苏老将军的荣耀,陛下有心为他老人家延续血脉,这消息一旦传出,姑苏家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不知要如何沸腾,若陛下只是指派了普通大臣家的孩子,且不说那孩子本人是否愿意,只怕难抗刁民为难。”“可陛下之子,乃真龙血脉,那些刁民,谁敢放肆,谁敢觊觎姑苏家荣耀半分。”“陛下有心给姑苏家延续香火,必定少不得恩赏荫封,如果是寻常大臣家的孩子,得了这样的荫封,难免不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可换成皇室血脉,虽然他骨子里依旧尊贵,可一旦被剥夺了皇室身份,终其一生,也再无机会想那些非分之想,反倒有可能一门心思重振姑苏家的威武盛名。”“更何况,陛下如是,天下百姓也会觉得,陛下是真心实意怜爱朝臣名将,天下归心,都知陛下乃爱戴子民的圣君。”内侍总管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皇上却是越听越顺耳。是啊,他怎么就没想到,从自己的儿子里扒拉一个过去呢……将自己的亲生骨头,送去给姑苏家延续血脉香火,这延续的,还不是他的血脉。可名义上,却是实在好听。如此,是书上,还不知要如何浓墨重彩,为他记上一笔。可要选哪个儿子……这个问题,不及在皇上心尖打过一个转,萧恪那张面孔,就浮上心头。本就是个身份不清的孩子,送去给姑苏家延续血脉,最是合适。如果萧恪当真乃顾臻的骨rou,把他送去给姑苏家做子嗣,想必顾臻也不会反对。心思已定,皇上恨不能立刻执行,抬手一挥,便道:“去,把恪儿给朕传来。”内侍总管登时面上神色一滞,“现在?”满目匪夷所思。皇上点头,“离早朝不过半个时辰了,今日早朝,朕就要宣布此事,总要提前告知他一声,免得他到时候闹出什么乱子。”内侍总管心头一颤……您这分明就是为了排解自己心头的污糟,深怕好事多磨……深吸一口气,转脚出去将命令下发下去。小內侍去传话的时候,萧恪正在他没有生火龙的寝宫里来回踱步,冰冷的空气中,他生生走出一身的热汗来。从萧煜的眼线告知他皇上去了慧贵妃处,他就开始坐立不宁的来回踱步,听到小內侍那比大雪天还要冷的语气,萧恪顿时心头像是滚了一锅沸水,外衣都来不及穿,拔步就朝御书房奔去。所以,当萧恪一头冲进御书房,皇上眼见他一只脚穿着鞋,一只脚光溜溜,身上只是家常衣衫,连大氅羽衣都没有的时候,只以为他是因为从小內侍口中打听出了蛛丝马迹的消息,吓得没了魂儿。萧恪愣愣站在当地,双目凝着皇上,赤着一只脚,站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浑身冒汗。胸膛剧烈的起伏,明知要克制自己的情绪,稍有不慎,萧煜这满盘的棋,就都要被他毁了,可他就是克制不住。纵然小內侍什么都没说,可他却知道皇上即将要宣布什么,那消息,他往日连想都不敢想……如今,怎么能不期待,让他如何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