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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记挂南安王一事,惴惴不安根本躺卧不住,只是被老太太震得头晕耳鸣,闭着眼睛定了片刻的神,终究起来,“儿子想起还有要事要做,母亲且先歇着吧!”说着,就翻身下地。他在宫中当值,既然是要事,老太太就是再担心儿子身体,也不能拦,瞧着周太医瘦弱的背影,沉沉一叹,“哎,他又瘦了几斤。”周夫人……母亲是您有眼疾还是咱俩看的不是同一个人,他明明才又胖了两圈!不过,在娘的心里,总是嫌儿女太瘦。周太医一出府邸,便直奔南安王在京都的秘密住处。冬日寒风凛冽,他的一顶小轿子被帘子遮挡的严严实实,坐在轿中,随着轿辇颠簸,周太医一颗心焦灼难耐,浑然不知,在他轿子后方不远处,一个身影,如同黑夜的鬼魅,不远不近,似有若无的跟着他。一路急行,轿子终是在静安胡同一百二十八号院门前,稳稳停下,轿夫上前叩门,不过片刻,大门打开一扇,周太医的轿子径直被抬入里面。远处,那鬼魅一般的黑影,在他进去足有一刻钟之后,如鹰的目光四下打量一番,将这宅院四周一寸一寸观察个遍,转身离开,却是浑然不觉,在他背后,同样跟着一个人,目光如芒,他前脚一走,那人跟着消失在茫茫夜色中。静安胡同一百二十八号院,已经歇下的南安王面色凝重踏入书房,他身后,跟着眉目如画的萧睿,虽然是深夜,那柄十二骨折扇依旧握在手中,一下一下扇着,好像是嫌寒风吹得不够猛烈一般。随着南安王和萧睿各自落座,不及南安王发问,周太医便急急道:“今儿夜里,陛下派内侍总管亲自携了太医院陆太医到臣府邸给臣母亲瞧病。”“臣今夜和王爷见面,在陛下面前告假的托词,是家母重病,需要侍疾。”“可家母,身体康健!”随着周太医几个大喘气,将话终于完完整整说完,南安王脸色骤然一变,阴鸷的眼睛闪着刻毒的光,与他清俊的面容异常的格格不入。“你是说,皇上察觉了?”周太医缓缓摇头,“臣不敢笃定,只是,今日之事,未免也太过巧合!王爷所谋之事,事关重大,经不起分毫闪失和侥幸,臣不敢耽搁,故而他们前脚一走,臣立刻就来回禀王爷!”周太医此语一出,南安王眸底骤然显出怒意。不及南安王说话,萧睿顿时手中折扇一收,啪的搁置在一旁桌上,“愚蠢!发生了这样的事,你怎么还能直接来这里!”周太医被他的话说蒙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不来这里,来哪里?眼见周太医一脸懵懂,萧睿阴着脸道:“你就不怕身后有人尾随?倘若原本皇上只是试探怀疑,眼下,我和父王入京一事,也被你暴露了!”周太医登时面色大骇,“尾随?不会吧?我一路都小心翼翼的,更何况,府邸四周,王爷层层布防,若是有人尾随,此刻,也该被王爷的人捉拿回来了啊!”话虽如此,却是随着话音儿响起,自己都心虚的不行。倘若皇上已经有所察觉,派内侍总管前到他的府邸刺探是假,要尾随他怕才是真正目的。毕竟我朝天子一贯疑心极重却又不失手段。如此……周太医的脸色就一白再白,颤着嘴皮,瞳孔微微涣散,满目慌张畏惧匆匆看过萧睿一眼,朝南安王看过去,“王爷,该如何是好?”重重吞下一口口水,惊恐之下,颤抖不能自己。南安王虽是脸色难看,却倒是沉得住气,眼见周太医这副样子,顿时心生不满,冷冷睃了周太医一眼,朝萧睿看过去,“睿儿觉得该当如何?”萧睿重新捡起他的折扇,啪的抖开,方才的震骇已经彻底消散,此刻满面都是悠然自得,缓缓扇着折扇,道:“提前行动。”气定神闲,仿若根本没有发生任何事一般!“虽然我们并不知道陛下是不是真的有所察觉,可一切都要安照最坏的打算来进行!就当陛下已经察觉,那么,陛下必然会立刻做出妥善布防,我们越是提早行动,那陛下可布防安排的时间就越是急促。”“而我们,早就做好全然准备,以万全对慌乱,我们自然稳胜!”“故而儿臣觉得,眼下,唯有提前行动!”回答了南安王的话,萧睿鄙夷而不屑的看向周太医,撇撇嘴,道:“周太医未免也太扛不住事,我们的实力如何,周太医不是不知道,就算是被皇上知晓,我们也是稳cao胜券,周太医何必庸人自扰,自乱阵脚。”周太医立时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是臣莽撞了。”萧睿嘴角动了动,目光从周太医身上,轻飘飘的滑过,落向南安王。“睿儿说的极是,我们已经准备了数年,早就胸有成竹,提前行事,对我们而言,毫无害处!”对于萧睿的沉稳,南安王极其满意。☆、第一千八十四章担忧他的儿子,可是要比萧煜不知强多少倍!既是要提前行动,自然少不得一番缜密部署。待到将周太医要做之事细细吩咐下去,遣退了周太医,南安王对萧睿道:“不论皇上是否真的有了疑心,这个院子,是再住不得了,你让人收拾一下,我们即刻搬离。”萧睿却是面色从容,碎钻石一般的眼底闪着气定神闲的亮光,摇着折扇,道:“父王,儿臣倒是觉得,不必搬。”南安王一蹙眉,“为何?”萧睿笑道:“距离周太医到来,已经足足过去一个时辰都多,若皇上真的打算对我们动手,父王难道还能得此刻的安宁?”南安王深蹙的眉头并未舒缓,“你觉得皇上并不知道?”萧睿摇头,“不好说,但是一点可以确定,就算皇上知道,他也并未打算大动干戈!他不敢!”“父王想,按着周太医的话,眼下萧煜昏迷不醒,皇上若当真对咱们刀枪相见,万一他败了呢?他若败了,那昏迷不醒的萧煜又不能正常登基处理朝政,这政务,不就正好空下了。”“新帝不能理政,朝廷上下必然动乱,那些相邻之国,必定伺机而动。”“皇上再无适龄儿子登基,父王又是几个藩王里最为能干“安分”的一个,到时候,再联系朝中旧友,不就可以顺利以王叔的身份回京辅佐新帝。”“如今陛下多疑更多思,这样的结果,儿臣能想到,陛下也一定想了,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败不起!”萧睿的话,南安王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没懂,思忖片刻,问道:“若是皇上败了,举天之下都知道,是我击败了他,到时候,还谈什么幼子登基,皇叔辅佐!”萧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