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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睿立刻点头,“父王放心,举事一事,孩儿早就安排妥当,只等时间一到,立刻动手。”南安王深深看着萧睿,心头滋味万千!这世上,最可信的人,果然只有自己!拿了南安王的亲笔承诺,萧睿一脸喜悦离开,前脚一出南安王的书房,挂着笑意的脸登时铁青,捏着手中宣纸,手背青筋毕现,骨节森白分明。一路从南安王的书房直回自己房间,萧睿一言不发,脸色一阵难看过一阵,小厮跟在他一侧,看着萧睿的面色,疑惑道:“殿下,王爷不是都应许了吗?”萧睿冷笑,沉默不语。答应?这哪里是答应!明明就是在哄他!面上佯做答应,怕是扭头就要派人去暗杀顾玉青了!许多事情,因着是父子关系,萧睿从未想过,今日,虽然明知顾玉青这一出就是离间计,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往更深更多的地方去想。就算顾玉青的话别有用心,是为了破坏他们父子,可一句话顾玉青没有说错。等到父王登基,他后宫妃嫔无数,子嗣延绵不绝,而父王又身强体健……那时候的他,只怕在父王眼中,会是根刺吧!☆、第一千一百一十五章心思萧睿眼睛微眯,随着思绪渐深,眼底阴云层层叠叠涌上。一柄十二骨折纸扇,紧紧握在左手,随着思绪,一下一下敲击着右手掌心。背身而立,身后桌上,火烛不时爆出灯花,发出噗噗的响声。父王……若真有那一日,你莫要怪孩儿!……萧睿离开之后,南安王的书房,陷入一片死寂。一截白蜡早就燃到尽头,不算太大的屋里,唯有穿出云层的月亮照入清辉,稀稀拉拉撒了半地。沉溺在宽大的椅子中,南安王面色发沉,目光有些发虚。他诸多儿子中,萧睿是最出色的一个。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心机城府,智慧谋略,比起那些谋士门客,绰绰有余。此次夺位之事,他虽是主导,可各项事情的落实和部署,却皆是出自萧睿之手。有儿如此,他自是骄傲的。可……他骄傲的前提,是这个儿子只能为他所用,却不能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来。养儿如同养花。修剪掉多余的,留下自己想要的,这才是养花之道,怎么能任由野花杂生!更何况,萧睿纵然优秀,骨子里,却是汲取了他和他母妃所有的冷漠无情,残忍狠辣。这一点,他甚至比之不及。倘若真有那么一日,萧睿必定毫不留情的对他下手。……阴鸷的眼底泛起一缕精光,南安王深吸一口气,抬手端起面前桌上那盏早就凉透了的碧螺春,一口喝尽。茶盏重重砸在桌上,伴着“咣当”一声,南安王张口道:“从今儿起,你时时刻刻盯着世子,他所有举动,一字不差向我汇报。”一夜不语,南安王的声音暗哑低沉。原本无人的书房,随着他话音儿落下,忽的一道人影闪过,那被月光照亮的大理石地面上,便立了一个身着灰色长袍的男子。“属下遵命!”抱拳领命,正如他飞闪而现一般,语落,似鬼魅一样,倏忽消失。这是他私养的暗卫,萧睿并不知情。吩咐发出,南安王沉闷了半夜的心,终于渐渐安稳下来。和他斗……哼,但愿你没那个心吧,不然……我最不缺的,就是儿子!等到登基之后,三宫六院妃嫔无数,他还能缺子嗣?此时他正是年壮之时,等到另择新帝登基,怕是最少也要二十年。二十年,足够他将任何一个襁褓婴儿培养成皇储!……一夜没睡,及至翌日一早,南安王顶着发红的眼睛正欲从椅子上起身去歇息,门外小厮叩门回禀。“王爷,世子爷和周太医过来了。”隔着一道门,经过一夜心思起伏,此刻再听到萧睿,南安王不由心头划过一抹异样,眼底冷光浮上,却是被他转瞬很好的掩起。眉头微蹙,周太医来了……“让他们进来!”重新坐定,南安王道。按着他们之前的计划,昨日周太医进宫,就是去毒杀皇上。若是他得手,此刻传出的,该死皇上驾崩的消息。作为太医院太医,周太医自然也无法出宫。他既是来了,便是任务失败了!蠢驴!心头骂了一句,大门便被打开。萧睿率先进来。一如既往的请安问礼,转身在他往常惯坐的椅子上坐下,手中折扇随意一搁,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那样子,好似昨日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南安王不由狐疑的深深看了他一眼。目光还没有从萧睿身上离开,就听到周太医略带颤音儿的回禀。“王爷,臣该死,没有完成王爷的任务!”周太医满面羞愧立在那里,等着南安王痛骂。“你们怎么一起来了?”南安王转头看向周太医,不动声色的问道。萧睿听着,心下冷哼,他果然没有多心!而周太医也是一愣,啊……错愕抬头朝南安王看过去,与南安王四目相对,确认自己并没有听错,周太医立刻道:“臣来的时候,世子爷恰好也正来书房,故而在门口遇上。”南安王嘴角微扯,会有那么巧合!目光似有若无瞥过萧睿。周太医说话时,萧睿正一脸随意低头轻轻吹着手中茶盏的浮沫。茶气氤氲,在他和南安王之间,散成一道薄薄的雾墙,让南安王看不清他的神色。微微一个凝视,南安王转头看向周太医,不管怎么说,眼下夺位之事,才是至关要紧。“怎么回事?”声音不大,却是带着压迫人心神的寒气,朝周太医问道。周太医早就一脑门冷汗,闻音立刻道:“王爷,实在不是臣不尽力,臣从昨儿当值进宫到今儿出宫,根本就没有见到皇上!”低垂着头,周太医不大敢去看南安王。南安王挑眉,“没见到是什么意思,作为当值太医,按照惯例,你不是要给皇上请平安脉,怎么会没见到?”周太医一脸委屈,“臣刚一进宫,慧贵妃娘娘就让人请了臣过去,说是肚子不舒服,让臣瞧瞧。”慧贵妃娘娘的话,他自然不敢回驳,更没有理由回驳。“你又不擅长安胎,她请你做什么!”南安王颇为不满。周太医心头苦笑……她为啥请了我,我哪知道啊!“之后呢,你总不该是在慧贵妃那里一直待着吧?”周太医眼皮一跳,“王爷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