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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救下吕氏,是要她感激自己,谁想到吕氏一直都没有醒。陈怀安坐在床头,将吕氏的手拉过来摸了摸脉搏。髙纶冷笑声:“没想到陈大人还会看脉。”这些基本的又有什么难,陈怀安并不理会,他手指按在她的手腕上,感觉到一阵轻微的跳动,好像这个人一样,做什么事情都是轻轻柔柔的。桐州的姑娘却有种江南女子的温婉,他想着,目光又忍不住移到她的脸上。也许是因为撞得疼,她眉毛稍息的颦着,也不知有没有撞出血来,但他不可能去拨开头发,他将将要缩回手,吕氏一动,却是将眼睛慢慢睁了开来。屋里的光有些暗,使得眼前的景象也有些模糊,她恍惚间,以为是在做梦。十几年前的梦。她染了风寒数日不起,太太叫她歇息,又熬药予她喝,有一日她便是梦到陈怀安坐在床头,拉住她的手把脉,这种感觉又真实又温暖,她为此欢喜了好几日。但这样的梦,后来再也没有做到了。怎么,她突然又这样呢?吕氏伸出手,想把这梦搅碎了,却一下碰到男人俊朗的脸,她吓一跳,猛地瞪圆了眼睛:“你……你是……”好像是吓坏了,陈怀安见到她醒来,却是微微一笑:“是我。”吕氏差点跳起来。在家里,她见到陈怀安都是避着的,不肯多说一句话,可怎么他会在这里呢,还坐在床头?她到底是在哪儿,吕氏仔细一看,发现头上的帐幔是藤黄色的,但清和苑,她的厢房,挂得却是淡青色的,她一时糊涂起来,弄不清楚。就在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惨呼声,只见几个守卫被打得滚进来,髙纶心知不好,这等行径,必是萧隐来了,他连忙要去解释,他是救了吕氏。谁料刚到门口与萧隐打个照面,就被他一掌推得撞到了墙上。“我娘呢!”陈莹随之进来,喝道,“你快交出来,不然我要你的脑袋!”☆、054这么大的口气,萧隐听得嘴角一翘。髙纶则脸色铁青,他何时被一个小姑娘威胁过要脑袋的?虽然这是未来王妃,可也太过嚣张了些罢?他目中闪过一道冷芒。陈莹哪里管他,径直朝里寻去。听到女儿的声音,吕氏一下清醒了,她从床上下来,要去找陈莹,谁料不止是撞疼了头,腿也是没有幸免,这一崴,差些就摔倒在地,陈怀安眼明手快,忙将她扶住。几乎是半个身子依在他怀里,吕氏脸色通红。女人身上幽香扑鼻,陈怀安嗅得一些,忙放开了手,站起来道:“你被撞伤了,不要再使力。”陈莹已经走到了里间,见到母亲就扑到她怀里,红着眼睛道:“娘,你没有事情吧?可把我急死了,我怕你……你没有伤到哪里罢?”其实她更想问髙纶做了什么。“我没什么,你不要担心,我只是……”吕氏突然不知说什么了,她只留有在马车里的印象,对如何来这里的事情一无所知,就是现在,她也不清楚状况。陈怀安见状道:“她除了晕倒外,别的无碍。”陈莹看向陈怀安,想到他竟是第一个找到母亲的,也许因此,髙纶也没有来得及做什么坏事,倒是对陈怀安真的有些感激了,连忙道:“谢谢叔父。”“快些扶大嫂走罢。”陈怀安语气淡淡。吕氏行动不便,陈莹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搀扶她出去。眼见两人离开厢房,髙纶说道:“真是劳师动众了,其实我原先也是要送陈夫人回去的。”萧隐冷冷扫了髙纶一眼,不屑道:“你是想让本王相信,你是真的救了陈夫人吗?难道本王看起来是个傻子不成?”髙纶脸色一变:“隐儿,我可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要谈亲情吗,萧隐道:“你去皇上面前谢罪,本王或许可以网开一面。”“什么?”髙纶大怒。他不过是钦慕吕氏才使出了一些手段,但这手段无伤大雅,别人日后说起来也是英雄救美,吕氏这点小伤也是意料之外非他所愿的,怎么为此就要他去谢罪,难道是想皇上罢了他官不成?这外甥,委实是太过无情了!髙纶自然是不肯的:“我没有要她偿还救命之恩已经是宽宏大量了!”“是吗?”萧隐眉头挑了挑,“你记得你今日说的话。”髙纶梗着脖子:“君子一言,我自然会记住。”他这样子,哪里是会认错的,萧隐原先还想予他机会,可现在看来,这个人根本就没有把他当表外甥看,不然岂会对自己的岳母动手?还扯出什么救命之恩,他是把所有人都当瞎子了!“李综!”他要唤随从押解髙纶回京,就在这时候,陈怀安道,“还请王爷移步。”萧隐看他一眼,示意李综待命,走到门外。“王爷铁面无私,下官佩服,只下官有一事不解,皇上到时问起,王爷准备如何回答呢?刚才大嫂确实是晕迷不醒,且不是中了迷药,真要追究下去,髙纶寻个替死鬼不难,但大嫂……”若惊动到衙门,要给髙纶定罪,必定追寻缘由,那免不得就要牵扯到吕氏了,髙纶能使出这种手段,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到时候污蔑吕氏,倒打一耙,弄得满城风雨,到最后难堪的可不止髙纶,自古女人家的名声一向都很紧要。萧隐听得眼眸眯了眯,陈怀安是投鼠忌器,要是放在以前,他大可不必理会,但吕氏是陈莹的母亲,今日瞧见她焦急的样子,便知那是她最重要的人了。也许也不用急于一时,要对付髙纶,他有得是办法,萧隐沉着脸道:“今日之事,也是本王疏忽,当日云县之事发生,本王就该提防他。”陈怀安道:“王爷不必为此道歉,这都是荣安伯的私心所致。”他看向远处,只见陈莹已经扶着吕氏坐入了马车,“今晚上劳烦王爷了,还请王爷护送他们回去。”他单枪匹马的来,什么都忘了带了。那时候髙纶问是否要抱吕氏回去,他一时还真没有办法,兴许是要问髙纶借马车……萧隐笑一笑:“应该的。”他接过李综递来的马缰,翻身上马。马车徐徐往城中而去。陈莹心疼母亲受苦,眼泪汪汪。“都是我不好。”吕氏见她这样子,只觉自己又拖累陈莹,害得她大晚上的出门,破坏了待嫁的规矩,她也差点哭了,“是我无用,早知道今日便不出去了。”“哪里是娘的错,都是髙纶!”陈莹杏眼圆瞪,“娘,您是在哪里遇到他的?”“一个叫百玉阁的铺子,弟妹说那里的珠玉不错。”吕氏想到玉坠,脸色一变,“我给你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