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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译、程谨一起走进门,见他和母亲特别高兴,问有什么喜事,母亲就原原本本地说了。兄弟两个仔仔细细地看了印章一会儿,眼巴巴地看着他。他记得自己好像是嘴角抽了抽——俩人明摆着是想让他做印章,但是,他是长兄啊?不该是坐着等他们送礼的人么?随后,程译竟少见地诙谐了一次,抬起左手,摊开来,晃了晃,说哥,我出五十两成么?母亲笑得打跌。程谨笑得前仰后合,还不忘附和,说我加十两。他说你们俩兔崽子,这是把我当卖艺的了吧?俩人就变得可怜巴巴的,说这不是信得过你么?这不是打心底羡慕娘么?快快快,给点儿面子,看在过年的份儿上。到末了,当然是答应下来。说心里话,两个弟弟为了小事求着自己的滋味,特别好。回房之后,跟怡君说了,她笑了好半晌,说早知道就跟你一起过去了,亲眼瞧着,一定更有趣。是很有趣,充盈着满满的欢欣。但若没她的细致通透,这样的日子,恐怕不会这样早就到来。“大少爷,石大人来了。”程安的通禀声,打断了程询的思绪。程询颔首,“请。”待得石长青进门,起身拱手一礼,“劳石大人久等,失礼了。”石长青微微一笑,“无妨。公子事忙,能拨冗相见,我已知足。”程询笑着请对方落座,亲自斟茶,递过去。石长青道谢,随后道:“那封书信,公子是否还没见过?”因着程询彬彬有礼的做派,他此刻几乎已经认定,程询是受父命晾了他这么久,等会儿要说的话,亦是程清远交代的。程询笑微微地道:“你把家父好生挖苦了一番,家父与我,都已看过。”石长青望着程询的眼神,闪过狐疑。文官惯会骂人不吐脏字,他那封信,算是把程清远骂成了背信弃义、一无是处的小人。程清远受得了,不动怒,是早就被人诟病过无数次,说是麻木都不为过。但是,作为程家刚入官场的长子,看到辱骂自己父亲的书信,竟一丝火气也无……是不是太反常了?程询唇角的笑意淡了一些,“你在信末尾说,妥善保管着一封他六年前写给你的信,信中的不妥之处,若深究,便是诛九族的大罪。”石长青颔首,“正是。那时我外放,有一阵常与程阁老互通信件,探讨学问、时政。”程询目光深沉地凝视着他,“你想怎样?”石长青道:“我要令尊与杨阁老调换一下处境。”“谈何容易。”石长青道:“只要程家有这份心,就不难。”程询剑眉微扬,“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杨阁老的意思?”“是我的意思。”石长青道,“我欣赏你的才华,却一向瞧不上令尊。”“瞧不上家父,就瞧得上杨阁老?”程询眯了眯眸子,眼含嘲讽,“退一万步讲,家父就算有天大的过错,也轮不到杨阁老及其门生党羽诟病。”这是心里话。很多方面来讲,父亲的能力都不容小觑,比不过的是柳阁老。至于杨阁老,要不是先帝期间的内阁严格遵循论资排辈那一套,当年真轮不到杨阁老做首辅;要不是杨家后来与景家过从甚密,谁都轻易不敢触及与皇亲国戚相关的是非,杨阁老怕早已被其他阁员使绊子赶下台。儿子维护父亲,是天经地义——石长青这样想着,一笑,“这一点,争论无益。”程询道:“程家若照你说的做——”“事成之后,信件原样送还。”程询就笑,“我怎能确定你不会继续用信件要挟程家?”“君子一诺,重于千金。”程询又笑了,“既然如此,你能否相信程家的承诺,先将信件送还?”石长青也笑起来,“不能。眼下我是有求于你们,也是在要挟你们。怎么样的人,会傻到先将把柄送还?”程询身形向后,斜斜倚着靠背,是略显懒散的姿态,眼神却更为锐利、直接,“那这事儿就不用说了。想做什么,你只管去做。”石长青讶然,“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次辅的意思?程家满门的性命,你们都要豁出去?”“眼下家父若是听凭你摆布,不要说不可能让杨阁老官复原职,就算能做到,杨阁老回到内阁之后,你还是会将那封信呈给皇上,让程家死无葬身之处。”程询目光灼灼地看住石长青,“让人死之前还为你和杨阁老拼尽全力,这算盘,你打得可真精。”全盘计划被戳穿,石长青也不尴尬,笑道:“听听,大过年的,你说的这些话,多不吉利。”程询神色漠然地看着他,“我才想起来,你早年丧妻,杨阁老将杨五小姐许配给你,婚期是定在今年八月吧?怪不得,你会这样尽心尽力。”石长青轻咳一声,道:“这事情,也不需闹到你说的那个地步。就算有些事势在必行,程家想要留个后人,还是可以的。”停一停,对程询意味深长地一笑,“听说你发妻有喜了?”程询仍是神色漠然地看着他,锋利的目光中,尽是嫌恶,“就只为这句话,合该你不得好死。”石长青霍然起身,冷笑道:“放心,你一定会走在我前头!”语毕阔步离去。程询看看天色,回到静香园,携怡君一起去请安。到了正屋,问过母亲,他又去了小书房,见到父亲,说:“我把石长青打发走了。”程清远直接说道:“这回,只能我出手。”程询颔首,“对。我要是不解气的话,日后再跟他找补。”程清远站起来,捶了捶肩,“不舒坦,派人去给我请太医。”程询一笑,“好。”程清远看着他又是溜溜达达走出门去,一时间竟有些啼笑皆非。在石长青这件事情上,就算笃定结果,在程询这个年纪,也不该是这样松快的样子,连带的,影响得他都松弛了不少。.正如允诺过的,皇帝每日都在奉先殿思过。奉先殿前殿供着历代帝后的灵位,后殿,历代帝后各居一室,室内设香案,另有神龛、宝床、宝椅等。皇帝每次过来,行礼之后,或是在前殿打坐,或是缓步游走,在心里将列祖列宗的功过细数一番。有生以来第一次,过年过得这样孤单又清净。偶尔,刘允会替他憋屈得慌,一副随时要哭出来的样子,可他居然感觉不错。这样度过一天,到晚间,皇帝就近歇在毓庆宫。毓庆宫是他做皇子、太子那些年的住处,旧地重游,躺在那张睡了多年的床榻上,心绪会回到孩提、年少时。今晚,用过晚膳,皇帝坐在案前批阅奏章,听得蔚滨求见,当即颔首,“传。”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