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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色从曾晚手里拿回手机,指腹无意擦过曾晚手掌的疤,曾晚一个激灵,赶紧把手负在身后。陆程和瞥见了她警惕性的动作,没戳破。“你请我吃个饭。”陆程和真是一点也不客气。滚犊子……曾晚冷哼一声,不理他,转身继续向前走。可身后那人紧紧跟着,曾晚停下,他也停下,曾晚动,他也动。曾晚忍无可忍回头,“陆程和,你几岁啊,怎么那么粘人啊?”“我有事跟你说。”陆程和语气沉而柔和。曾晚打量他的神情,什么事这么重要啊,弄得她有点慌,她点头,“好,说吧,什么都能说,除了感情。”陆程和沉默,随后抬了抬下巴,示意曾晚把手拿出来,“你的手。”曾晚蹙眉,“我的手怎么了?”“让我看看。”曾晚后退两步,她不喜欢别人看,更别说让人碰,她拒绝:“不要。”陆程和也不勉强,淡淡问:“看过医生了吗?医生怎么说?”曾晚咬唇睨他一眼,继续向前走,陆程和这回大步一跨,与她并排而行。“早八百年前就看过了,没救,就那样吧。”她语气淡淡,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陆程和声音浑厚:“怎么弄的?”曾晚也不打算遮了,左手在陆程和面前挥了挥,“碎玻璃片。”陆程和问一句,曾晚答一句,这走着走着,就到了食堂。曾晚余光扫一眼陆程和,问:“你刚才运动了?”“嗯。”“从你家到这儿?”“嗯。”“你家住哪儿?”“海远。”“啥玩意儿?”“海远公寓。”曾晚摆了个手势,示意陆程和先别说话。她麻溜地掏出手机,在地图上搜索起公寓到这儿的距离。没等曾晚开口,陆程和先说:“慢跑半小时,开车十分钟。”曾晚听得愣愣的,她看向他,“所以说一周前那天你是真路过?”“嗯。”陆程和点头,是路过,也是特意过来看她一眼。曾晚看了下时间,“行吧,请你吃饭,赶紧的,吃完我就回去了。不是啥山珍海味,就食堂。”“嗯。”曾晚推开食堂大门,谁知里头一人也没有,空空荡荡,还有点阴森。“阿姨?”曾晚叫着,还有回声,要是大半夜来,估计能拍个恐怖片。食堂阿姨拿着钥匙从后厨走出来,远远看了眼这边,“是曾晚啊,今天食堂江叔请假了,晚上没饭。咋,没人通知你啊。”曾晚想了想,呃……好像是有这回事……刚才打球的时候她教练说了,结果她正亢奋,转眼就给忘了……陆程和听后,抓起曾晚的背包带子向外走。“诶诶诶,你干嘛。”曾晚猝不及防小碎步后退,侧着身被带了出去。出了食堂,陆程和松手,曾晚瞪他,“没饭吃,你回去吧。”陆程和不死心,面无波澜,“你刚才不是说外头有小餐馆。”曾晚扁嘴,嘀咕说:“我不爱在外头吃。”陆程和看着她的神色,没说话。“我送你回去吧。”陆程和看了眼已经慢慢暗下去的天空。“不……”“别拒绝,这是绅士风度。”他话语沉肃,曾晚耷下脑袋,终是点头。两人并肩走在水泥路上,静默了一阵,曾晚开口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三个月前。”“喔……美国好玩吗?”“不是去玩,是去学习。”“喔……那你现在工作好吗?”“嗯,还行。”“在医院什么职位?”“副主任医师。”曾晚停了下来,惊讶:“副主任医师?你会不会年轻了点儿?”她听队里的李医生说过,医生这个职业是要熬的,熬出头真的很难。陆程和偏过脸认真觑她,“你忘了?我16岁念的大学。”比同龄人早。曾晚张大嘴巴,是哦……是有这茬。她又扳手指,“可好像也不够年纪啊。”陆程和看她认真思考的模样,继续耐心说:“我在国外拿了个奖,所以破例了。”曾晚明白了,开挂啊……陆程和的人生的确一直在开挂……她佩服道:“厉害厉害。”二人继续向前走,曾晚话唠的毛病上来了,她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于是问:“你那天怎么知道我在这个训练基地?”陆程和一愣,轻咳一下,“没什么,王医生说的。”“喔……”曾晚心想,王医生知道的真多啊。曾晚纳闷,嘟囔起来:“这基地也是,什么人都能放进来……”陆程和听得一清二楚,整肃的面容柔和下来,勾唇偷笑,这是在嫌弃他,还是想躲他。曾晚收着自己的脾气,两人居然好言好语聊了一路。突然,前方一大爷喊:“小心嘞——水管爆嘞——”啥玩意儿???曾晚还没回过神,陆程和就拉着她往旁边闪,曾晚觉着那叫一个刺激啊。大爷本来正收着浇灌木丛的水管,谁知中间那截儿裂了,水花迸溅,好巧不巧,天色暗沉,陆程和与曾晚站的地方就是那裂口。“啊——”曾晚边叫边跑,死死抓着陆程和的手。两人跑开些距离,站在了棵香樟树下,曾晚摸了把脸,抹下一手水。陆程和松开她的手腕,曾晚转头去看他,笑乐了,“哈哈哈。”陆程和人一半是湿的,一半是干的,曾晚瞧他的模样,也不知道怎么就笑了。“别笑我了,看看你自己。”曾晚低头,得了,她比陆程和惨,全湿了。还好曾晚这衣服颜色不透,可就是吸附在身上,把她的身形勾勒的一清二楚,她赶紧向外拉拉锁骨那儿的衣服,让自己胸形至少不要这样突出,怪别扭的。曾晚低头捯饬的时候,陆程和已经站在了她面前。曾晚抬头,恰巧对上陆程和的目光,吓得她往后一退,结果后头无路,背靠在了树上。暮色幽幽,陆程和凑近了些,曾晚屏气,心跳猛加速,空气瞬间溽热起来,曾晚别过头,低下去些,与他视线错开,她皱眉慌张说:“你干嘛,想亲我啊,我会叫的啊。”陆程和一怔,他抬手取下了曾晚发间的一片树叶。树叶从指尖掉落,陆程和视线停在曾晚红嫩诱人的唇瓣上,薄唇微启,低声说:“我本来没想……”曾晚惶惑,“什么……”“你说了,我才想……”“啊?”倏地,曾晚下巴被冰凉明晰的手指钳住,她头被迫仰起,思绪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