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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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那夜相柳造访闺阁后,真如他留下的话那样频频夜至,最迟不过亥初,最早戌正,准在阿念熄灯睡前来翻她的窗子,一般待个时辰便掐着院外的守卫换防走了。 起初阿念对他怕极了,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大夏天把冬穿的披风袄子都叠上身,又将腰间或是抹胸的系带缠了又缠,防止被他轻易生剥了去。 别说这法子还挺有用,她像一粽子里三层外三层团在床上看着酸枝木卷云牙头圆桌前的相柳,眉间藏怒又似乎十分无奈着拿她没办法,心里那叫一个得意。 她虽然打不过他,但是她也有自己的法子防范他! 只是,她夜夜如此裹着,睡前脱衣着实麻烦,好几次在相柳面前闹了笑话,最后一次她自己实在没法解,只得央他帮着解开身前身后的乱结,那夜是相柳半月以来的夜访中第一次留宿——这是他的条件。 于是她眼睁睁地看着他用她的浴盆,穿她放在衣柜里送不出手的新衣服,还让她以后记得给他做的宽松些,袖子再长一点,裤腿别一高一低的,最后和她一起睡她的床。 她当时紧张得心脏都要跳出来,生怕外沿的人把她逼到角落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时至今日她都记得,那晚窗外的清光充盈,室内亮堂,将他轻浅的呼吸准确无误地传进耳边,他平稳而渐快的心跳声隔着她的背咚咚咚地跳进她的心脏里,十分强势着要把她心里久居的人赶出去,鸠占鹊巢。 差一点,就差一点,她的心就要被他全身炽热的温度融化了。 好在,她尚存理智,及时从沉沦的边缘抽身回来。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他几乎以各种无关紧要的借口留宿她的闺房。 和他同床她总睡得不好,她到底没法适应一个大男人睡在自己旁边,相柳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就搂她的腰枕她的肩贴她的背,还好他还算安分,只是抱着她睡觉。 但他睡得极香,怎么都叫不醒。 尤其是近日,而今早最甚!直到海棠来看她,他都不起,不得已,对他施了隐身的术法,为不让海棠起疑,急急忙忙梳洗完毕后谎称自己要绣给哥哥的帕子不想让人打扰,把海棠吩咐了下去。 关上门,转身一口气还未喘匀就看见床上熟睡的人撑起头眼神十分哀怨,也不说话,只看着她。 她还没找他算账,他自己倒生起闷气来,挂着冷脸,洗漱完毕就一言不发地走了。 阿念自然知道相柳气什么,虽不知道是否真心实意地喜欢她,但他不喜欢她心底有除他以外的人存在,特别那人还是他的死对头。 他也不喜欢海棠,因为她张口闭口就是她对哥哥的情意深厚。 他的闷气自顾生足五日,这几天她总感觉自己周围凉飕飕的,问跟在旁边的海棠会不会冷,得到的答复都是不冷,热得很。 依着这空期,她才得以从每日被相柳打乱的生活里回归往日的平静,去想自己对相柳的感觉和对哥哥的情意。 整整思考五日仍一无所获,一面知道自己与相柳所做的事不对,却每夜都有意无意地在等他,心里想他今夜会不会来;一面又坚称着自己喜欢的是哥哥。 照理她该偏向哥哥的,她的所有理智都在告诉她:谁才是正确的选择,可她始终无法直截了当地去顺从那个正确答案。 这般迟疑逐渐变成她的纠结,在变成烦恼前果断将它抛之脑后试图逃避,不愿它折腾自己。 是夜,弦月刚升,她才沐浴完要躺下,好几天不见的人带着热风压上她的床,把她直烘得神情恍惚,偏他又不知怎地带了一身酒气,浓稠得让她都醉了几分,下意识地想问他,干嘛喝那么多酒? 明知她不喜欢酗酒的人。 话不及口,唇齿间便盈润而入丝丝酸甜,时时牵连而起的银线带出熟悉的微涩,顺着喉管滑下的津液没入浓酒,将她的身体软得一塌糊涂。 她被酒气热气和热吻一齐捣弄得晕晕乎乎,对强吻的挣扎幅度都小不少,依他渡过来的种种恍惚地思索着他喝的是什么酒,倏忽,迷蒙的识海里闪过灵光。 梅花酿,是十日前才和他说的梅花酿! 她仍记得与他说起的情形,那日他来得早,碰上她刚收完院子里的落地梅花,他好奇地问她,这些用来做什么? 她说要做成梅花酒。他以为她是做了放到酒铺里卖的,刚想笑话她,别到时候一罐都卖不出去。可她漾着笑说,梅花酒至少要酿三个月,而哥哥前几天来信说要半年后才回来,到时候他一回来就能喝到她酿的酒。 当时她兴致高还同他说了很多与哥哥的趣事,她顾虑着他,专挑哥哥搞笑的事讲呢,他明明也和她一起笑了。 哦,他还提了一嘴,“我不喜欢这种口味的酒,尤其是按你哥哥的那种酿法更不喜欢。” 可如今口中的味道就是哥哥酒铺里卖的、他不喜欢喝的那种梅花酿。 原来他在意这个吗?在意我给哥哥酿的酒? 心中有疑想问出口,只是他的激吻丝毫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相,唔,你,别,等一下!” 短短一句话被打断四次,阿念也恼了,弄不明白他为何把气撒她身上,如此愤懑着,即推他往下压的胸膛,又去抓他的头发、捶他的肩、掐他的腰。 无论她力度大小与否,皆不为所动,好似他不会疼一样。 单方面的斗争足足持续半刻钟,她失了力气连哭都没法出声,泪珠蓄满眼眶,平日里总不愿见她落泪的人,此时刻意回避着她的眼睛,不想怜惜她。 她的冤屈得不到告慰,簌簌滴下泪来,一颗一颗地砸着绛色百花纹的枕面,透湿的浅纹洇上水痕,显露她无法言说的诉状。 满床的喘息中间出许许低咽,罪魁祸首装作不知,极大胆地和她亲昵,将他的吻蔓延脖颈、锁骨、还要往下。 阿念当然不肯,抬手捂住自己胸口,另一只交叠其上,死死护住自己的底线。 “你不能再对我做那夜的事,你答应过我的!”她嚷这话时,眼睫上还挂着细小的水珠。 视线所见之处的裸露是深浅红晕,他顺着眼去看,遮体的天青翠微下藏匿着女孩的珍宝,他想那大概是朵杏花,一朵翘在枝头,朝他摇曳着卖弄风情又矜持着纯质无瑕,以至于保持水润鲜妍的娇花,那蕊心处的花柱含吐的蜜粉,是他无法抵抗的迷药,是同逍遥丹一般的毒瘾,会让他昏头胀脑,让他掠起心中的忐忑、勃起深处的激昂。 可守藏的女孩是个吝啬鬼,只许他享受一次。 相柳尚存毁坏其障碍的理智,停下解她衣带的动作,盯着咫尺的湿红倔强想了一会,微微偏头,“我没有。” “你有!”女孩腾地炸起来,激动得差点磕上他的头,显然是对他的无赖行径无比忿然。 注意到阿念脸上不自然的红晕叠深,知晓那是些她羞于出口的时候,眼神幽转其上的同时心思也活络起来。 身下的人是个极容易害羞的姑娘,听不得一点yin语,说不得一句秽言,不经撩也不经疼,稍微不如意就要哭,他不是哄她的能手,但他在捉弄她的本事里很有一套。 心中有一股冲动,想要这样美好的人和共赴沉沦,亲口同他讲于她而言难以启齿的欢好迷态,他觉得眼前这张连津带液的嘴里要说些该有yin语才能配上她动情糜烂的可爱。 他佯装放弃对她的攻势,温和地笑着,轻柔摩挲被他弄肿的唇珠,眼神玩味地品观她不能控的发颤,唇线微开,里头的湿热吐出信子萦在他的指尖勾引他去探弄,弦崩之际,忍住指腹连心的迫切移开,游至她的耳垂。 一改先前粗暴,同她低声细气地软语,“那你说说,我何时答应的你,若是你描述得够具体,我想起来就一定会遵守约定。” 他浓烈的吐息穿透鼻尖,在彼此的融汇中朝她倾倒热意,将阿念推至爆发的火山口,两腮飞上一抹重一片的酡红,支支吾吾地吐不出一个字。 相柳作势不耐烦,要去扯她的襦裙,她惊慌截住后嗔他,“你很急嘛!等不了一盏茶的功夫?” 女孩带着嘲意的质责换来男人无耻的反问,“你见过话本子里哪个男人在这种时候停下来的?” 阿念瞪圆的眼睛里装着大大的震惊,又一次刷新对他不要脸的认知,继而想他说的话,好像确实和他说的一样没有中途停下来的。 “你说不说,不说我要继续了。”相柳故意催促她。 阿念握紧他略略用劲的手,指甲搅进他的掌rou,咬紧下唇,她给自己做足心理准备,随后相柳听见那张闭合的嘴里极轻极快地飞出六个字。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他不算骗她,要不是他耳力好,真听不见。 她似乎也知晓自己的声量太小,再开口时微微好些,起码于常人而言,能听到。 “第一次的时候。”不过几个字磕磕巴巴。 相柳压着嘴角,故作深思几瞬,阿念以为他想起来了,下一秒他就挑着笑泼她一头冷水。 “没印象,那夜那么长,我同你说了那么多话,哪里记得这一句两句,你不如多描述描述当时的情景,好叫我想得容易些。” 她咬着牙又蹦出一句,“你抱着我洗澡时答应的。” 话至此处,脑海中关于那夜的混乱和旖旎一一幻现重映在眼前,清晰可见真实即触,完全占据她的意识,可面前恬不知耻的人逼着她说细节,她猜不透他是否在戏耍她,扭扭捏捏地将他如何碰疼她的动作告诉他,将她与他相贴的姿势宣之于口。 “你该想起来了吧,这是你自己保证的,我没糊弄你。”阿念如临大赦,坦荡地推着身上的人,要他依言下她身去。 岂料,他歪头付之一哂,猖狂地为自己辩驳,“我是想起来了,但我答应的是下次轻些,没说不碰你。” “你耍赖!”阿念怒道。 他毫不犹豫地承认,复抓住她乱挣的手,箍着腕压在月牙色的床褥,饶有兴致地看她羞愤撇头的炸毛样,俯身与她贴耳,“我会依言轻些,让你好受些,也更久些。” 阿念气得想一口咬在他的脸上,叫他知道厉害,奈何全身都被制服无法挣脱,徒留盛怒的双眼盯住他狂荡的卑鄙无耻。 相柳等不及她消气再首肯,方才从她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勾着他的心想起那夜的美妙,挠得他的心发痒,相隔一个半月的情事,已迫不及待地想再一次与她受用其中妙趣。 先前与她同床总压抑按捺着燥心,如今借着酒劲顺势而为,可不能说他欲求不满、精虫上脑。 何况他是真的醋了,他真想要她,听她的娇唤。她总有这种不知何来的魔力让他为她着迷,为她生出一些不光彩的念头,就如想她只喊他的名字,旁的男人都不能叫,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她该用全身心来慰籍他。 而她那劳什子哥哥,即无婚配又无心意相许,又安着兄妹的名头,在她女使的嘴里好似阿念已是他妇一般。 他不说与她相知相爱,也没有如阿念将他东躲西藏那般见不得人。 明明他与她才更亲近些,起码身体上是这样。 越想,她笑着同他说她哥哥的画面就越刺激他的火气,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切了好久的rou才放到碗里却被讨厌的人吃掉,令人可恶! 食指一卷将半挂在腰间的束带完全解开,无视她的全力阻挠,别开只此两层的丝衣,直奔她藏匿的珍宝,顾自享用起来。 他寻近轻点女孩的乳首,湿漉的杏花苞便在山中摇曳,仿佛要与茱萸争艳。那是件软烟罗的心衣,如同烟蔼般柔软,腾起缭绕的薄雾,细细地、轻轻地粘附在皮肤,手掌触摸时因为感觉饱满而满足,再尝试一次,心中更加动容。 阿念被相柳这般揉弄着,哪里羞得住,使劲掰他掌握胸前的手,和他告饶。 “相柳,不要,我求求你,别对我这样。” “会怀孕的,相柳,我害怕。” 女孩生惧,泪眼婆娑地哀求着在身上作乱的主宰者,她使出惯常撒娇的手段,晃着他的臂膀想要他答应,还不忘低下姿态,“相柳,相柳,我求你了。” 矜贵的小王姬是鲜少求人的,除了一些特殊情况,就比如现在。 他听着她声泪俱下的诉求,视线不由得移到女孩坦露的腰腹,内心掂量她说的话,据他所知,像他这样的大妖在交配时不容易结胎,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于是边说边擦掉她脸边的泪,温柔地抚慰着,“不会的,阿念。” 面前的男人神情真挚诚恳,她还是不信,她从没听过谁行了房不会怀孕的,而且他还,那么久。 “我不信。”她抽噎着摇头,左手护在胸前,在他眼皮子底下悄咪咪扯着斜下方的衣服遮盖上半身。 衣裙蔽体不过弹指,便遭到暴力撕扯毁坏,阿念还没来得及惊呼,双手就被相柳三两下用白色织带捆起绑在床头。 突来的强劲和霸道让阿念害怕,本能挣扎的同时,带起身体大幅度的抖动,镶嵌在冷脸上幽邃黢黑的眼睛里清晰地倒映着她像是欲擒故纵的yin荡模样,偏他衣冠楚楚,而自己却无三两衣料,羞耻感便从四肢百骸贴着热涌上来,叫她不敢再动,拼命往里收缩身子,合拢自己的腿心,以盼留存为数不多的颜面和自尊。 她裸露的身体和羞耻的动作被他压在胯下,所有隐秘的、显露的都被他知晓,她身为女孩子的清白和骄矜在他面前碎了一地。 她就像待宰的羊羔被他按在砧板上享用,只要他用蛮劲她就毫无抵抗力。 阿念憋着泪维持自己残存的高傲,宛然一副忍辱负的小姑娘,同时内心不解,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搞不懂,真的不明白,明明他们在那夜前没有任何交集,却一次又一次对她那么坏。 可她不知道,对他而言,她所谓受辱的举止就像路边的含羞草一样可爱,是他想要的关于她的鲜为人知,那样的娇媚完全激荡着他的冲动,使他急不可耐地想要泄欲又不愿她受逼迫而心生屈辱对他畏惧,这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差,实非明智之举。 而且,比起强上,他更乐意她的主动。 于是相柳解开她的桎梏,放任她推开后背对着他挪至床里。 他并不是打算就此放过她,只是在等待一个更好的时机完成狩猎。 蜷缩的肩膀抖动变小后相柳便试探着从背后靠近她,像往常他们睡觉时那样拥她入怀,也许是对这个习惯的信赖,她只是一抖,没有抗拒。 怀里人的情绪渐渐平稳,他便将自己打包成一份可口的陷阱送到她面前诱惑她,用软言软语哄诱着,在她被撩逗得神思恍惚时轻轻啄吻她的唇角,撕开她矜持的羞涩前先将自己坦白展露和她示弱,而后牵着她迟疑的手领略他的身体一分一寸,沿着他的脸、侧颈、胸膛、腰窝、小腹一路向下,最后带着她的小手丈量他的尺寸。 指尖别样的触感使得阿念睁大了眼睛,在一点点的摸弄和结结实实握紧中,目光带上新奇闪着奇异的神采,目不转睛地观察着相柳的表情,只见他的眼神愈渐迷离,眉头随着她的力度变化舒展又紧起,总是一成不变的脸色此刻变化多样。 此情此景不免让她徒生一股坏心思,想要把先前的粗暴回敬他,因他手把手的指导,她对他喜欢的力度和动作有了了解,起着恶作剧的念头,脱离寻常的力道和轨迹,包裹在外的那只大手明显一顿却没拦她,似乎是被她的抚弄刺激得忘了应对。 两人面对面躺着,身体的曲线在长春色缎面梅花被上塌出一方凹陷,那是她正作乱的小小空间。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手里圈的东西胀着她的手心,越发沉重,直至她手累了,在最后那一下相柳喘出闷哼时也没有减负。 面前人雪色的肌肤涨上薄晕,垂顺光泽的银发软软地塌在月白色和长春色的交界处,逐渐染上绯红,蔓延至长发溜进阿念微敞的领口,凉凉的,又热热的。 相柳偏头枕在软棉上露出半边脸,眼皮微微阖着,本就好看的双唇被他轻咬着更显艳丽。层层外衣落挂在肘节处,前前后后混着翠青襦裙折出暧昧的褶皱。 整个人像一条搁浅的鱼,没了水的滋养,痛苦难挨地呼吸着。她便学着他安抚她情动时的样子去亲他的眼角,顺着鼻梁落在他的唇沿啄吻入口,轻轻的、如小鹿饮水一样,粉嫩的舌尖时不时探出来舔一舔又很快地缩回去。 渐渐地,相柳占据了主导,把被窝里的手牵出后转身跨过她的腰,冷白的光辉绕在两人相牵的手,不一会,手上粘腻的流痕溶解消散,他怜爱地抚上她的红脸,无限次地同她缠吻,直到阿念失去理智攀附他的背时,他知道她的防线被他攻破——她沦陷了,他又一次阴险地得手了。 他离开温xue,起身时透白的银线从两人喘气的檀口颤颤巍巍地连起又拉断,然后相柳再一次在她的脸上重温迷蒙醉魇。 一切,水到渠成。 香艳的胴体相互回应着,合在一起如珍珠光洁,分开则如弹弦轻颤,情感深至无法自抑,还道是相互欢愉。 顺着小溪,乘舟而下,再次探访秘境。挪到狭窄的门口,看到草丛从幽密,侧耳听到小池的水声,清澈中带着一丝浑浊。来人无度地饮酒,像是渴死的人缠住郎君,口水流湿罗帕,不停地喝。年幼的女子难以承受豪放的举动,频频皱眉流泪,声音喊到嘶哑。 如此放纵的场景,如何能忍受情感的激动。女子哀求郎君体谅,她的手柔弱无力,腿心细黏滑腻,勉强支撑着花开的三瓣蕊,展示出红艳的媚rou,招惹着贼人绕指向里寻找香气,用尽浓情,采取豪夺的姿态,如同破巢的蜜蜂,贪婪无比! 问他来日还长久,却答为她潮吹得快意满足。 她听了骂他,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满嘴无赖话! 粗俗的yin浪话语高涨,回应的声音低哑带着嗔怨。 玉郎身行知情妙,怎么收云歇雨,自己忍受急迫。女子频频哀求,但无济于事。看到郎君决意已定,泪水无处倾诉,平白惹人怜惜。无奈之下,只能环身相抱,用热吻擦干泪水,舒展眉头,哄着她行动,说她乖巧可爱,让他尽情欢愉。 浓酒是他饮用,却以醉酒中的娇媚为乐,过分! 如何才能尽情表达心意,两个小孩子谁懂得? 无法理解,只能凭感觉行动。 一夜过去,酒醒人才停歇。 阿念斜瘫在床,一抽一抽地耸动肩膀——她刚哭了一场情绪还未完全平复,十指攥紧胸前的被子遮掩一丝不挂的躯体,身上yin水黏黏也不愿相柳抱她去洗浴,只顾懊恼自己又和他做了混账事。 她明明此前告诫过自己很多很多次,不能再被哄骗和他再行荒唐,为什么又是这样? 混乱过后的清醒最是恼人,偏偏又来一次。 她想不通她到底怎么了,同时在心里又不得不承认,她不厌恶他的触碰,因着第一次的体验也不那么害怕他们刚做完的交欢,甚至在过程中真体会到如他口中说的情乐。 可这不是他理所应当、毫无顾忌和她做,zuoai的理由。 都和他说了会怀孕的,还要和她做这些事。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对她做什么! 行房她是会怀孕的,会生孩子,那是夫妻才做的事,只有互相喜欢的人才能成为夫妻。 他到底知不知道啊?这个变态九头妖! 阿念躺在床上,披了单衣的男人坐在床沿,他伸出来要圈她腰的手掌布了好些抓痕,沿上他松垮的衣领,目光可见的胸膛都有她浅淡的指甲印。 相柳不许她用力抓他,更不许她咬他的rou,总是在她忍不住时突然泄她的力,让她连喊带喘地用不上劲。 那样的时候总是很疼,疼得她喊叫大哭,说是眼冒金星,快死了都不为过。 她看着相柳淡然的面色,在月色的衬托下像是尊无欲无求的玉人,要不是她全身疼着黏着,实在不敢相信在床上对她不依不饶的人是他,她仍是想不明白这样的人会对她有如此重的yin欲,而且话本子里的男人只对喜欢的女人有。 可他们又不是。 起码她,她不是。 她才不会喜欢这样的登徒子! 心里反驳着自己,又不禁想问,那他呢? 于是她问:“相柳,你喜欢我吗?”从喊哑的喉咙出来的声线涩得发抖,或许是平生第一次问男子的心意,她也在紧张所致。 突然抛出的问题让相柳愣了好一会,脑子还在后面追,心底就蹦出字来向她告白,“喜欢,很喜欢。” 他喜欢她的身体,她的身体也是她的一部分,也算是喜欢她,这是事实,不是诡辩。 他瞧着女孩身上未褪的潮晕,之前消下去的红肿又密密麻麻地蔓延开来,阿念的皮肤光洁白润,宛如雪地,不,是铺开来的画纸点满了绽放的腊月红梅,或是被他染血发红的玉萼梅。 很漂亮。 他很喜欢。 她就像他专属的画纸,只能他来勾笔上色,谁都不能碰,她的身体是,她的心也是。 他自问对世界不甚在意,能激起占有欲必定是最在意喜欢的东西,所以他说喜欢她,没有诓骗她分毫。 也不是玟小六说的那样肤浅:只是馋她的身子。 其实他还馋她的心、她的血、她的一切。 内心这般热烈的情感于他而言有些陌生,但感觉不坏。 阿念侧头移开与他的对视,嘟囔着,“我才不信,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说不是这个意思。” 她打心底不信,才认识两个月左右就有的喜欢肯定不是什么好心意! 她往里挪着身子远离他这个花言巧语的坏男人,不料,相柳亲上脸来,极郑重地和她宣明他的心意,“我喜欢你,阿念。九命相柳对皓翎王姬皓翎忆的喜欢是男女之情,不是其他。” 这样近的距离,如此魅惑的眼睛和声音,把阿念的眼睛和耳朵都罩上薄纱,周围的一切变得空灵不真切,唯有心跳声咚咚咚地在耳腔内壁里敲个不停。 她想,她的眼睛大概率要烧糊了,不然,她怎么觉得眼前本来就妖冶非常的人更好看了。 脑子也是,尽想乱七八糟的事:担心面前这个像朵朵冰花雕镂的男人,会不会被她热化了啊?又纠结着要是他化成水了,该怎么把他复原?她该怎么样才能让他重新结冰呢? 相柳心里也想着,她既问了他心意,礼尚往来,他也要知晓她的才行。 和她一样,是突然出击,“阿念,喜欢我吗?”一面说着,一面轻抬她的下巴,在她的静默和忸怩中缓慢地俯身要去亲她紧抿的双唇。 这问把阿念的思路打断,对上他探询的眼神,即说不出否,又下不了决心说是,彷徨失措时他越发靠近的距离让她紧张地闭上眼睛,内心却包裹层层障碍期待着他的落吻。 将要碰到时,相柳却轻哼着停下来,指尖擦过红腮抚上她山楂似的耳朵和懵呆睁眼的人调笑,“你的耳尖好红啊,阿念很害羞吗?” 因着他说话吐出的气息,她全身抖了个激灵,意识到他的戏弄时,羞涩的拘谨立马变成恼羞成怒的拳头捶在相柳的肩膀,扬言,“我才不喜欢你,一点都不!” 她为了找回场子,甚至口不择言,“我喜欢的是哥哥,才不会喜欢你这个妖怪,才不会!” 可她刚说完就后悔了,面前的人冷下脸,表情rou眼可见地变糟,在阿念眼里落寞得像只失意的小兽,外头渐散的月华衬得低首攥拳的他分外寂寥,直叫她内心的愧疚疯狂攀升,无边无际地蔓延着。 他不喜欢别人叫他妖怪,就像她有时候不喜欢父王哥哥叫她的名字。 阿念放开凉被,反手揪住欲离的衣袖别扭地和他道歉,“对不起,相柳。” 相柳低眼瞥向被她攥住的布料,盯着阿念的眼睛,似乎在说她的诚意不够,见她迟迟不说下一句,便扯着衣袖起身要走。 眼见手中的衣料越来越少,她急了,“我没有嫌弃你是个妖怪,我,我刚才不是真心的。”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相柳。我只是怕你会看轻我,才贬低说你是妖怪的。” 她觉得自己越解释越像是那么回事,情急之下说不出下一句,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对不起,相柳,我不是故意的。” 她哭得稀里哗啦,十分动容,明明是她在和他道歉,最后却要他来出言安抚。 相柳无奈地把她连着丝被一齐妥帖地抱坐怀里,“阿念,别哭了,我原谅你了。”若她赤裸与他相抱怕又是一场哭。 她掉着泪抬头去看他的面色,他配合着扬起嘴角,告诉她自己没有强撑,阿念反复确定以后才放心他的态度。 其实他哪里不知道她真心与否,他故作的落寞不过是想知道她到底在不在乎他而已。 很明显效果不错,他很满意。 毕竟他们相识的时日太短,于心里喜欢着别人的阿念而言离移情别恋还为时尚早。 自此,相柳每日和她待在房间里的时间变得更多了,之前她就觉得相柳身为军师,很闲,天天能抽空往她这边跑,如今他还把要处理军务带上门来,一连几天都赖在她这。 叫她只能三天两头就和海棠称病,或者谎称要给哥哥绣帕,主仆二人看着绣筐里那副绣了两个半月都毫无进展的帕子,互相干瞪着眼睛,你一言我一句地演尬戏。 海棠虽然不是什么侦察能人,但是她家王姬的闺房成天一股扑鼻的冷息,还时不时多件同气息的衣服,她再愚钝也能猜出自家王姬藏了人在房间里,甚至有可能是个男人,否则王姬干嘛每次在她进去时都如临大敌,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面被她撞见什么。 她不敢声张,也不敢和阿念坦白,好几次她差点就要撞破那人的存在,奈何每回都有一种见之必死的直觉,让她毛骨悚然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