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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那贼头胡通天将虎头刀一横,摸了摸络腮胡子,笑得有些无耻:“你这丫头倒也聪明可爱,不如跟着我做压寨夫人好了,保证你这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享受不尽。啧啧啧,我最喜欢泼辣姑娘,比那些扭扭捏捏的女人强多了。”萧遥登时大怒:“无耻!下流!你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越是骂我,我就越是喜欢。”胡通天却不生气,恬不知耻地放声大笑,众喽罗都跟着拍手起哄。“我们走吧。”柳逸风上前扯住萧遥的胳膊,想要突出重围。胡通天见状上前凑了几步,拿刀指着柳逸风,对萧遥说道:“你看这小白脸除了长得好看,还有什么好?跟着他能有什么好处?倘若你跟了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给你这相好寻个好去处。模样生得这样俊俏,纵然有疤也不打紧,打听打听城里头哪个公子老爷好这一口儿,直接送过去就是。”他这话一出口,众毛贼都又哄笑起来。萧遥气得说不出话来。柳逸风已满脸杀气,森然道:“你找死!”眼前黑影一闪,胡通天的笑声戛然而止,只见他脖子里鲜血喷射而出,仰面倒在地上,虎头刀还紧紧握在手里。变生不测,众人大吃一惊,萧遥吓得魂飞天外,她靠得太近没能避开,脸上衣服溅满鲜血,温热的血腥气直往鼻子里钻。胡通天真是死有余辜,他实在不该小看柳逸风,更不该高看自己。他可能至死也不明白,自己好歹是横行一方的匪首,怎会被这无名小卒一招就取了性命。那是因为他不知道柳逸风的来历,如果他知道就不会招惹他激怒他,也就不会命丧黄泉了。那毛贼不知死活,眼见柳逸风杀了带头大哥,挥刀一涌而上,想要把他剁成rou酱报仇雪恨。柳逸风嘴角上扬微微冷笑,左手将剑鞘往背后一送,右手反手拔出宝剑。只见他身形急转,剑沿着一条诡异的弧线划过,几个毛贼顿时愣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们脖子间接连绽放一簇簇妖冶的血花。诸葛半仙吓得面无血色浑身哆嗦,他向那些尸体看了一眼,只见他们咽喉处都有一道极细的血线,挂满了血珠!一剑杀死数条人命,好快的剑,好狠的心!他回过头来,满脸的恐惧,再也没有那种得意洋洋的神情。他看见柳逸风那把还在滴血的剑,还有脸上丝毫不减的杀气,大叫一声转身就跑,其余的毛贼被他的叫声提醒,三三两两地奔跑逃命。柳逸风素来下手无情,此时杀得性起,便再不犹豫,长剑划过,一个个毛贼应声而倒。那群贼人平日成群结伙以蛮力害人,根本不会什么高深的武功,转眼之间几乎全被杀光,只剩下诸葛半仙一人,没头苍蝇似的拼命乱跑。杀戮正盛,萧遥如梦方醒:“住手,别再杀人啦!”眼见柳逸风大开杀戒,她心生恻隐。柳逸风恍若未闻,长剑一挥向诸葛半仙刺去。萧遥见状飞身抢到他前面,张开双臂将诸葛半仙护在身后,柳逸风被逼停手,眼神里闪过一丝愕然。诸葛半仙见他持剑在前,两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上。“你让开。”柳逸风长眉一挑,显然极不耐烦。“不要再杀人了,会遭报应的!”萧遥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我只让你随行保护,可没让你肆意杀人,你……”话未说完,只觉得脖子上一紧,已被人扼住咽喉。她没想到诸葛半仙竟会恩将仇报,骂也骂不出口,挣扎又挣扎不脱,只涨得小脸通红。诸葛半仙擒住萧遥,对柳逸风说道:“一命换一命,你饶了我,我就放了她。否则咱们就闹个鱼死网破,就算死也得拉她一起下黄泉!”“我从不受别人威胁,你大可以掐死她,我再杀了你替她报仇就是了。”柳逸风俊眼之中满是寒意。诸葛半仙没想到柳逸风竟是这般态度,有些手足无措。就在他犹豫不决的瞬间,柳逸风瞅准时机突然发难,脚下往旁边一滑,长剑顺势刺去,剑光闪过,硬生生将他那条扣住萧遥命门的胳膊斩断!诸葛半仙难忍断臂之痛,瘫倒在地惨叫不已,柳逸风反手又是一剑,将他钉死在地上。萧遥看着满地的尸体和大片被鲜血染红的草地,只觉得一阵恶心,动了动脚刚想走开,却从肩膀上掉下一物砸在脚背上,凝神一看竟是一截手臂!诸葛半仙那条被斩断的手臂居然挂在她身上!萧遥再也忍受不住,弯腰呕吐起来,再看柳逸风还是那副淡漠的表情。第20章噩梦萧遥心里埋怨他,更是怕他,不敢靠近,只牵了闪电远远跟在后面。天空阴沉许久终于下起雨来,四周没有躲雨的地方,两人加快脚步冒雨前行。雨越下越大,夹着凉风,不多时就将人浑身上下淋的通透,衣服湿漉漉地粘在身上好不舒服,路也变得泥泞起来。冒着大雨走了几里路才看见一个村庄远远地立在前面,走近才发现那村子实在很小,一条大街两边零散地住了十几户人家。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家家关门闭户的,别说客栈,连个酒馆商铺都没有。萧遥大失所望,但天色已晚不便赶路,身上又冷又湿,于是就近拣了一户人家敲开门打算借宿一晚。开门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头发胡子都白了,拄着根拐杖颤颤巍巍的。萧遥说明来意,那老头也算好客,将两人让进家里。那屋子里暗的很,只点了一盏油灯,饭桌上摆了一碟子咸菜,两碗米粥,还有几个白面馒头,桌旁坐着一个同样颤颤巍巍的老婆子。那婆子看见陌生人进来,放下碗筷,哑着嗓子问道:“老头子,这是谁呀?”“是两个赶路的年轻人,淋了雨,来借宿。”老头将拐杖放在桌边,扶着桌子坐下。老婆子闻言将萧遥和柳逸风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我姓萧,这是我哥哥柳逸风。我们兄妹本是去应天府探亲,不曾想半路下了大雨,又错过了宿头,劳烦老人家行个方便留我们一晚。”萧遥一边说着一边递过去几两银子,柳逸风抱剑立在一旁,任由她胡乱瞎扯。老婆子将信将疑地接过银子,摸出一根蜡烛点上,示意两人跟在后面,将他俩带到正屋旁边的耳房内。她走得极慢,边走边唠叨:“我家里只有一间正房,正房两旁各有一间耳房,大门旁边还有一间牛棚。正房是我和老头子住着,一间耳房支着锅灶堆着柴火当厨房,另一间耳房还空着,只放了些杂物。牛棚里原来有头黄牛,前两年病死了……”好不容易走到耳房门口,推门进去将蜡烛摆好,那婆子扭头对萧遥说:“你就住这间房吧,好歹有张床,再给你拿套铺盖。女孩儿身子弱,刚刚又淋了雨,可别着了凉。”又把柳逸风安置在厨房里,才颤巍巍地回到正房里。萧遥收拾好床铺,本打算向老婆子寻个木盆烧点热水,一想到柳逸风歇在厨房,心有余悸只好作罢,只换了身干净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