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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等我了,他们俩见我平安归来,都不由松了口气。下午,成沁进来房里禀告,秋月和夏竹小姐相携而来,想要看看我。我敏锐地注意到她们并没有叫春花过来,想了想,让自己躺在了被窝里,才让她们进来。秋月一进来,见我脸色苍白身体如此虚弱,眼眶不一会儿就红了,她抓着我的手:“媚烟姐,是秋月不好,秋月应该跟着你一起去春园的!”“如果我那天跟你一起去了,你就肯定不会——”秋月话语一顿,泪水从眼里流了下来,泣不成声。我摸了摸她的脑袋,像小时候那样安抚着她,声音嘶哑:“秋月,媚烟姐没关系的,起码媚烟姐活了下来,阿娘还像以往那般疼惜我。”秋月眼睛一瞪:“阿娘才不疼惜你呢!我刚刚去找阿娘,结果阿娘跟我说你还得做春花的丫鬟。”她焦急地说道:“媚烟姐,要不我们去求求公孙公子吧,公孙公子爱慕你,只要你去求他,他一定会帮你的。”我扯开她的手,严厉道:“秋月,莫要再说胡话!”秋月被我忽然高声吓得身子一抖,一脸委屈地看着我。我缓了缓语气:“秋月,我和公孙公子是不可能的,公孙府不肯接纳我的身份,我一辈子都进入不了公孙府,如果我还和公孙公子私会,那我成了什么人了?”秋月不甘心,“媚烟姐,我们本就是青楼女子,你难道还被世俗那些条条框框所束缚?”“正因为我们是青楼女子,我们更要恪守这些东西!”我重重地说道,盯着她:“我是虞美人的姑娘,我们本就不能爱上任何人。”“公孙公子给不了我要的,我进不了府。就算我被他赎出去了,也只能当外室,任何人见了我,都会先嘲笑一番我的身份,任意地欺凌我,那我还不如在虞美人里当一个丫鬟!”我闭上了眼睛,手在被窝里掐了大腿一把,真疼!泪水顺势从眼眶中流了出来,我红着眼眶道:“秋月,起码在虞美人里,我还能活的自在,能被人尊重,放在外面,我却是要遭受旁人数不清的白眼和侮辱。”既然已经脱了身上的衣服,想要重新穿上,又谈何容易?秋月怔怔地看着我,眸里一片复杂,嘴唇微动:“可是媚烟姐,你真要继续当春花姐的丫鬟?”“秋月,你想差了。”一直看着我们没发言的夏竹,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阿娘把我们养到这么大,在我们身上投入了那么多的银子,她是不可能会亏待媚烟的。”秋月手拧着衣裙,细细想了好久,才眼睛一亮:“夏竹姐,你是说阿娘只是让媚烟姐做做样子?”夏竹缓缓点了点头。秋月手继续拧着衣裙,半晌,还是有些愤愤不平道:“就算阿娘只是让你做个样子,但你的身份终究是春花的丫鬟,还是一个最低等的倒夜香婢女。”“不行,我要去跟春花姐说道说道,起码也要给你一个一等丫鬟的身份!”我和夏竹急忙拦住了她:“万万不可冲动,秋月!”秋月不顾我们的阻拦,挥手将我们给拂开,“你们一个两个都顾忌这顾忌那,我却没有这般顾忌,这事本就春花不对,就算我要骂她,她也要给我受着!”话一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房门,成沁进来向我说,秋月小姐离开时的方向,是春花小姐的春园。我无奈一笑,秋月除了有替我出气的意思,也未尝没有想要羞辱春花的意思。秋月对春花也一直是恨的,这几年来,秋月与春花交锋处处不是对手,好不容易逮到了个机会,不去羞辱春花一番,也不是秋月的风格了。我挥退了成沁下去,将目光看向夏竹,夏竹也正在看着我。我悠悠地躺在床上,今早去阿娘冷心楼哭诉用去了我大半的力气,只是下午而已,我已经有些困了。“夏竹姐,如无事,媚烟想要休息了。”夏竹赶紧走到我面前,眸里一片复杂地看着我,“媚烟……求你帮我。”我心一凛,睡意全被她这句话给吹散了,心悄悄地提了起来,我面上懒懒道:“夏竹姐,你说,媚烟能做到的事情一定帮你。”夏竹盯着我,神情一片挣扎,最后双手一握似是下定决心道:“媚烟,我想要春花的把柄。”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夏竹姐,春花到底有什么把柄,你这位情敌比我更清楚,如果我真有春花的把柄,也不会被春花如此欺压了。”夏竹盯着我,固执道:“媚烟,我知道你有。”“我没有。”“你有。”我好奇地看着她:“你怎么如此肯定我有?”夏竹犹豫了一会儿,说:“四年前,春花男仆仲席死的那一天,我看见你从禁地里走出来了。”我心一跳,看到夏竹闪烁不停的目光,忽然有了一种猜测。夏竹是在套我话!如果她真看见我从禁地里走出来,必然也能看见我的丫鬟和男仆跟我一起走出来,比起从我身上问话,从成沁和温明身上岂不是更容易?但夏竹没有,那就只有一个原因——她根本不知道我是否从禁地里出来!我嗤笑了一声:“夏竹姐,你在说什么,媚烟听不明白。”夏竹盯着我:“媚烟。你明白我的意思。”看我沉默不语,她继续道:“你该不会以为春花男仆的死真是女鬼造成吧,我打听过了,自从十年前发生了闹鬼事件,后面的这十年间,其他人进入禁地都没事,怎么轮到了她男仆就出事了?”夏竹伸手抓住了我的手,很用力,仿佛在抓着一根救命稻草:“媚烟,快告诉我,那天禁地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看见了什么!”我吃痛地叫了一声,这叫声把外面守着的成沁引了进来,成沁赶紧跑来松开夏竹抓着我的手。她挡在我身边警惕道:“夏竹小姐,我家小姐身子体弱,经不起你的一扯一拉。”我装作生气道:“成沁,送客。”夏竹不愿放弃,“媚烟,只要你肯告诉我——”“夏竹姐说什么胡话!”我打断她,拂开了成沁,看向她:“夏竹姐。媚烟也很想知道那件事,要不换你来告诉我,你那天看到了什么?”不等她回话,我又对成沁说:“成沁,把夏竹姐好生给我送出去,一定要把她送、到、门、口。”我重重咬着那几个字,成沁领命,将不愿离开的夏竹给赶了出去。温明从一处屏风内走了出来,看着我担忧道:“小姐,夏竹是否已经知道是春花杀死了仲席?”“她不知道!”我肯定道。我躺在床上,手里把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