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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火车的时候,韩梅忍不住,还是给陈晨发了个短信,谁知却久久等不到反应。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伸出的橄榄枝,可惜却没人搭理,她越想越心伤。也是,他不是说了吗?身边多的是狂蜂浪蝶。想寻开心,他不缺她这个人。说不定,他们就是这样了吧?韩梅一手托腮,枯坐在火车硬卧车厢过道一侧的折椅上,眼看着窗外千篇一律的景色,心中分外的不耐烦。这申市和花城同在南方,作为走在发展前沿的大城市,两点间相距不过一千多公里,可要坐火车从一点到另一点,却足足要走一天一夜,大有点王不见王的意思。还得亏他们买的是硬卧。她曾听学生埋怨房间坐硬座回家,24小时下来脚都能坐肿了。更不用说每到春运,车厢里就会站满了赶春运的游子,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一样的车厢里,连要想上个厕所,从座位走到车厢尽头,也要花上半小时。交流团一行8人,其他几个小年轻们倒很懂得自得其乐,凑在其中一个下铺床位打牌,张斌玩了一会儿,坐到韩梅对面的折椅上:“怎么不去热闹热闹?”韩梅挤出笑来:“看看风景也挺好的。”可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张高兴的脸呀。他有意攀谈:“你之前去过花城吗?”“小时候去过旅游。”她问:“听说你是花城人?”张斌笑着点点头。“怪不得你说普通话怪怪的,”韩梅被张斌瞥了一眼,才笑着补充:“怎么说?有种港台明星的味道。”张斌被逗乐了,大掌拍她脑袋上:“有长进呀,比以前会说话。”他察觉她笑意没到眼底,问:“怎么,跟男朋友闹矛盾了?”韩梅一顿,果然是辅导员出身!一双毒眼是基本装备。可她怎能跟他坦白陈晨的事?她一时觉得自己又变成了迷茫的学妹,只能迂回地试探:“学长,你当初为什么会选择留校呢?当搁辅导员,老师不是老师,行政不算行政,哪天倒霉起来,就连个门卫都能呵斥你。”“怎么突然对工作产生质疑了?”“嗯,是有点。”张斌用手指擦了擦鼻子:“你知道的,我大学几年一直都是搞学生会的,比起干别的工作,还是留校搞学生工作比较有成就感。”“你就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呢?”“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呗,总归嘴长在别人身上。”她叹了口气:“你活得真潇洒!”张斌想了一会:“你知道我支教的事吧?”韩梅点点头。“毕业的时候,我妈本来勒令我回花城工作的,我爸妈一个是大学老师,一个在中学工作,都已经给我安排好毕业后的路子了,可我就是不喜欢按着他们的安排走,才把心一横去了山区。我妈一气之下,发誓再也不管我。”韩梅稍稍讶异,她还以为张斌是因为没背景,为了快点升职才去的支教。“一年时间,算是给我和我妈的一段冷静期吧,让我想清楚是不是真的熬得住能以后都不靠家里,也让我妈看看我做这个决定的背后有多大决心。”韩梅这才知道,原来他的潇洒并不是嘴里说说看的。他笑着指引她:“我首先是我自己,然后才是我妈的儿子嘛。”她在心中重复着张斌的这句“我首先是我自己”,眼睛看向车窗外,把玩着仍旧毫无动静的手机,止不住心潮起伏。像张斌说的,分开的暑假,就当考验他们的缓冲期吧。如果回去以后,还是不能和解,那起码他们也该想清楚各自要的是什么了。好不容易听到到站广播,张斌拍拍她的肩膀让她起来。韩梅也打起精神,帮着大家收拾东西准备下车。她拖了自己的箱子,又帮老领导拎了包,夹在汹涌的人潮当中,缓慢地移动出火车站。黑漆漆的甬道里,她像一只步履蹒跚的蜗牛,拖着巨型的壳子,倦怠地和人为的封锁线作斗争。不时有行李车的轮子碾过她的脚,还有横里伸来的肘击。一出闸口,就是带着各色口音的“要房吗?”“要发-票吗?”韩梅一路低头避开。忽然,一双耐克鞋横卧在眼前,在几声“请让一下”后,仍旧顽固地驻守前方。韩梅不耐,一抬头,就叫面前的人吓了一大跳。一路上生气和想念的人,居然就从天而降了。她忍不住倒抽气:天!我这是热出幻觉来了?☆、她早就料到了,他居心险恶,千里迢迢来,为的就是要在领导面韩梅一抬头,就叫面前的人吓了一大跳。一路上生气和想念的人,居然就从天而降了。她的欢喜还没浮到脸上,就已经被担忧掩盖:“不对!你怎么会在这。”陈晨微微一笑,并不理会她的问话。火车站人多忙乱,等交流团发现有人掉队,回过头找,才发觉韩梅这边的动静。韩梅已经绝望到想要跳起来遮挡陈晨的身影,他却施施然绕开了她,主动对带队的院长伸出手来:“宋院长,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宋院长一脸惊愕,却马上就认出他来了:“哎呀,是小陈啊!”他笑:“这是我地盘呀,我爸知道你们要来,让我一尽地主之谊,招待老师们吃好住好。”不止韩梅听得呆住了,连宋院长也是荣幸中难掩惊讶:“……这怎么好劳你们费心了呢?况且咱们早就和G大法学院联系好了。”陈晨笑说:“不妨碍的,已经安排好了,G大的胡书记、钟副校长还有法学院的领导都在饭店等着你们了呢,先上车吧,我们边吃边聊。”宋院长又再一愕。可他再一思索,便欣然接受了。他跟着陈晨上了一辆广本雅阁,留下众人跟着陈晨身后那位秘书模样的人去坐后头的旅游巴。韩梅忍不住朝小车的方向看去,巴士上早有老师窃窃私语:“这又是哪一出?”连负责具体联系的张斌也坐不住了,转过头来问她和老彭:“陈晨是你们年级的吧?他不是本市人吗?怎么这儿又成了他地盘儿?”韩梅心虚又惊诧,还哪里敢搭茬,闭紧了嘴巴听老彭扔下的重磅火乍弹:“是好像听说早阵子他爸被调到这边主事了。”“他爸?”韩梅一愣。严格意义上说,这其实不算韩梅第一次接触陈晨的家长。她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时候,为了陈晨的缺勤的事儿,也曾经试过告家长。可他的学生档案空空荡荡的,只在父亲栏上留了个座机号。她拨过去好几次,过了好久,才终于被一个秘书模样的人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