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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小时候就是个狐媚子!”“听说她有宫寒之症,根本不能生。”“勾搭世子不成,这才换了一个武夫。”“仗着老夫人喜欢和信任,拿主子的东西假大方。”“也不看看,配不配住东厢?”流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开始,等苏苏知道信时,已经传遍了整个顺安伯府。或者说,这些流言根本没有给人遏制的机会,就以井喷的方式爆发出来。或许并不是所有人都对苏苏报有恶意,但从前那么完美的人,突然就出现了可以攻击的瑕疵,同情、可怜、暗暗私语,其实比恶语中伤更伤人。下人中人云亦云,跟风看热闹,不外乎如此!世子夫人怀着身孕,老夫人的大半心神都放在了她身上,如今管家的是三姑娘和月夫人,从旁协助的是世子夫人身边的钱嬷嬷和随安堂的秦嬷嬷。此时,这些人都在随安堂,老夫人面色铁青的靠在罗汉榻上,苏苏在旁劝慰着,不知低声说了什么,老夫人怒道:“怎么能息事宁人,就是打量你好性儿,才欺负到你头上!你好好一个待嫁姑娘,若是传出这样的名声,哪里还能嫁人?给我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心肠歹毒的?这是要坏了苏苏名声!”世子夫人在一旁,神色也不好。她身边的人也不是吃闲饭的,早就打听清楚了,苏苏历来是个洁身自好的,便是老爷、少爷们来请安,苏苏从来不往跟前凑的,如今流言中竟还牵扯到世子,真是叔能忍婶不能忍!听了老夫人这话,也道:“是要好好查查,这分明是有人推波助澜。”不过到底看了一眼苏苏,心里也好奇。流言蜚语中将苏苏宫寒的事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连苏苏偷偷摸摸吃的什么药都清楚。老夫人也知道这事其实还是怪她,只怕影响了苏苏名声,却忘了人心叵测,越遮遮掩掩,越代表有问题。苏苏却是宫寒,但如今已经大好了。“苏苏是打娘胎里带来的不足之症,却是有些宫寒之症,在扬州吃了许久的汤药,已经大好了,连御医都说与子嗣无碍。”秦嬷嬷也想不到为何苏苏宫寒一事会闹得满府皆知,明明当时知道的只有那么三五个人,而这几个人都是绝对不会说出的。“况且,府医并没有跟着上京,又怕京城人多嘴杂,苏苏吃的药都是请老大夫特意制成了丸药,根本不会引人注意。”苏苏对此原不在意,她介意的是府里有人趁乱摸鱼,说什么“勾搭世子不成,换了个武夫”,这不仅侮辱了自己,也带累了世子和洪笙的名声。她劝老夫人息事宁人,也是因为苏苏暗中得了一些内情,世子夫人说的“推泼助澜”确有其人,不外乎大夫人、二夫人,查出来又如何,总没有因为一个奴才为难两位夫人的道理。而大夫人、二夫人如此,也不过是为了恶心恶心老夫人和世子夫人。背后,流言真正的源头却还隐在暗中。在座的几人就没有脸色好看的,老夫人是因为此事事关苏苏名声,世子夫人则是因为牵扯到了世子,而月夫人和三姑娘,则是真心觉得对不起老夫人和世子夫人的看中,独她们管家时出了这样的纰漏。只钱嬷嬷,到底是宫里出来的,这样的阴私手段在宫里都上不了台面。“听秦嬷嬷的话音,苏苏姑娘宫寒的事只三五个人知道,而且绝对不会向别人透漏出去。也只在扬州时喝过汤药,到了京城,就改吃了丸药,并不曾熬过药,可是?”秦嬷嬷和苏苏皆点头。在座的也不是傻子,很快便想明白了,老夫人脸色更难看,钱嬷嬷的意思是,这事多半还是先前扬州来的主子或者下人传出去的。钱嬷嬷又问:“苏苏姑娘在扬州时喝的汤药是谁煎熬的,又是在哪熬的?”“因老夫人怕园子里人多嘴杂,是吩咐老奴亲自熬的药。府医开了药,老奴就在药房里熬的,借着给老夫人取药的机会,带了回去。”秦嬷嬷怕自己人老忘事,又特意的想了想,道:“药房里除了赵老大夫就是一个小药童,并不曾有别人。便是连药渣子,老奴都叫小药童偷偷埋了。”钱嬷嬷一听这话,心里感叹老夫人对苏苏的的疼爱之心,嘴里却道:“可这事儿怕还就出在这药渣子上!”“即是小药童,想必年龄也大不了。一个孩子便是机灵又能机灵到哪里去?嬷嬷吩咐偷偷的,想来那药渣也就是埋在树下、花根下,不巧就让人看见也是有的。”钱嬷嬷原就怀疑那药渣,听了这话,越发肯定了,只话说到这份上,也不好再多说,剩下的只看主子们心里怎么琢磨了。等世子夫人,月夫人和三姑娘都下去,屋子里只剩下苏苏并秦嬷嬷。老夫人这才道:“苏苏,你想要息事宁人,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这会儿不说随安堂里主仆三人如何细说,却看退下的三人也是神色不明……出了随安堂,世子夫人、月夫人和三姑娘,就各自告辞回了自己院子。先说月夫人,到底在府里有根基,这流言的根源他她是不清楚,但是推波助澜的人她却知道个大概,无外乎也就是大夫人、二夫人。只是在随安堂不好和老夫人挑明,恐有挑拨之嫌。大夫人、二夫人的手段都不算高超,以老夫人的手段,那是一查,就能露了痕迹。再说世子夫人,转过头,脸上复杂的情绪就淡了下来。这事儿到底和她不相关,虽说是牵扯到世子,一句半句的,怕就是要挑拨她和苏苏的关系,但她和苏苏能有什么关系?待回了清风轩,摒退了四周只留了心腹丫鬟和钱嬷嬷,赵兰芷才道:“嬷嬷,我不信以您的阅历。这事发生时一点儿痕迹都不清知道?怕是瞒了三meimei的也有也有您的一份功劳!”钱嬷嬷并没有辩解,算是默认了,见世子夫人神色复杂,便知道她也想清楚了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姑娘,苏苏姑娘既然脱了籍定了亲,理应出府待嫁才对!老夫人虽发话将她当自家亲戚般看待,但到底只是个奴才!如此这般才是尴尬。”世子隐藏的虽好,但一言一行哪里逃得过宫里出来的老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