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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辛曼抬头看了眼窗外,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天空已经一片昏黄。陆斌卿总结的资料清晰有理,层次分明,对症下药,实用性很强。即便她这样的“新人”,也能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高手确实是高手,辛曼由衷的佩服。陆斌卿摘下耳麦,深吸了一口气。“挺累的吧小陆。”女人收拾好资料,双手轻握隔在桌上。陆斌卿笑了笑,老实回答:“累。”英姐赏识他的诚实,含笑打趣:“累归累,可别放松,多少人虎视眈眈你的位置在。”陆斌卿感激的朝她一笑:“谢英姐提醒。”李英四十六岁,是台里一线主播,和他这新起之秀不同,她可是陪着电视台经历风风雨雨的功臣,在主持上更是自成一格,收放自如。李英走了几步停顿了下,回过头朝陆斌卿说道:“过几天是你父亲生日,代我祝他生日快乐。”陆斌卿心脏猛地收紧。“表姐我好饿啊,什么时候开饭啊。”辛曼没形象的躺在沙发上,肚皮上隔着一个抱枕。“再等等,你姐夫去接那同事了,他下班晚。”辛曼摸摸自己扁平的肚皮,心里想的都是那没有看完的资料。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她一股溜的坐起,摆放好抱枕,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端正的坐在沙发上。陆斌卿跟在廖凡身后进屋,沙发上的女人双手搁在膝盖处,背脊挺直,微低着头,一副含苞待放娇滴滴的模样。他眼皮不由自主的跳动了下,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又夹杂着莫名的怒火。餐桌上的两人很沉默,不约而同的装不认识对方。廖凡一直在替两人打着圆场。“辛曼,你和陆师兄是一个学校毕业的吧?你俩以前认识吗?”辛曼笑得心虚:“以前听过陆师兄大名。”“师兄你应该没听过辛曼吧?这是我小姨子,之前是一家电台的夜间主播。”陆斌卿一个眼神都没给她,面不改色的回答:“在学校的时候听过。”辛曼一口汤呛在嗓子眼里,刘静轻拍着她的背,给她使眼神。辛曼犹豫再三,还是没勇气开口接腔。陆斌卿现在肯定讨厌她了,他给她书本资料,让她踏实学习,她却抱着侥幸的心理走后门,辛曼的肠子都悔青了,不知道陆斌卿会怎么想她。廖凡一人撑场,凭借厚脸皮和三寸不烂之舌,引出今天的话题。陆斌卿低头喝汤,喜怒不明的看着他:“我能保证这次招聘是公平公正,看的是真才实学。”辛曼觉得自己被打了脸,谭冉说她空有一张文凭,不全无道理,大学四年,她几乎翘了所有选修课,点名的必修课她也是去睡觉,学校组织的活动她一个也没参加,那些主持播音采访技巧,她一点也不懂,唯独有着三年夜间电台主播的经历,可这和她应聘记者又有什么关系呢。晚饭后没多会,陆斌卿就提出要赶回去看资料明天有个重要采访,廖凡见状不好多留,辛曼借机起身,走到门口:“陆师兄能让我搭个便车吗?”陆斌卿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和廖凡夫妻打了招呼后率先离开,辛曼深吸一口气追上去。“师兄我错了,我性质恶劣,违背了五好青年的宗旨,我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对不起父母对不起自己。”辛曼侧过头见陆斌卿阴沉着脸,心仿佛跌到万丈深渊。可是,她做错了什么呢?为什么心里会如此难受?陆斌卿目不斜视,在堵得不可开交的车道里心烦意乱,他摇下驾驶车窗,从中控台上的香烟盒里抽出一支,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拿着烟。辛曼就像被扔进油锅里,不停的煎熬。堵得看不见尽头的车终于动了,陆斌卿踩下油门缓缓前行,还没行到一个车身,前方的车又停下了。“嘭——”后背一股力,辛曼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倾,前额一下撞到挡风玻璃上。陆斌卿的脸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拉过辛曼,抓着她的肩膀逼她和自己对视,见她额头上没有出血,板着脸解开安全带下车。辛曼揉揉额头赶紧下车。陆斌卿车的右后车灯已经被撞得粉碎,保险杠也凹了进去,黑色的油漆被蹭掉一大块,惨不忍睹。“我是新手……”开车的是个女生,个子不高,模样小小的,扎着高高的马尾辫,怯懦的鞠躬道歉。周围不少人认出陆斌卿来,拿着手机开始拍照。“陆师兄……”辛曼扯扯他的袖子,“我来解决吧,你先走……”交警已经走了过来,原本可以行驶的司机拿出手机不停的拍照,甚至有的在录像。“开车开车!”交警挥手挡住司机的视线,“再不开车开罚单了!”“那是主播,快看,主播!”“陆主播,可以签名吗?”场面一时混乱,有人隔着几排车道大喊。“师兄,前面就是电视台,你先走吧,我来处理就好了。”辛曼见形势越来越不受控制,推着陆斌卿的背朝电视台的方向走。等陆斌卿离开后,辛曼掏出手机给保险公司打了个电话,蹲下身子检查了下车况。“同志。”交警同志朝辛曼敬礼。辛曼脸刷地红了。交警有些不好意思:“咱们能把车开到路边吗,不要堵了大家的道。”辛曼猛地点点头。过了二十来分钟,辛曼把车开到路边停下。白色的宝马紧跟其后。“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女孩眼眶通红,眼看就要哭出来了。辛曼安慰她:“没事的。保险公司会负责,陆师兄也说不追究,新手难免有犯错的时候,下次注意些就好。”“真的对不起……”女孩眼泪落了下来。辛曼手足无措的看向交警,交警似乎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知所措的看向辛曼。陆斌卿重重的摔上门,发狠的踢了踢办公桌,双手撑着木桌,双眸猩红。办公桌上摆放着烫金的铭牌:陆斌卿。陆斌卿拿起铭牌砸向落地窗,修长的十指紧紧抠着桌沿,青筋暴起。第一次这么讨厌自己的职业,连自己处理交通事故的自由都没有,在公众场合连发怒的权力都没有,只能虚伪的忍着保持所谓的风度,明明心里怒火中烧,却要不行于色。松了松领带,不耐烦的拿出手机,编了条短信发给辛曼:不追究。告诉她,驾照没学好滚回驾校多练几年再出来!辛曼等保险公司拍好照后把车送去了修理行。走出修理行已经深夜,抬头看了看无星的天空,抓紧衣领迎着风朝路口走去。昏黄的路灯下站着一个挺拔修长的身影,沉着脸,拦在辛曼面前。“陆师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