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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曼坐在餐厅里,抬眼就看见里面穿着围裙忙来忙去的陆斌卿。杜倩和韩泽坐在沙发里,两人看着一档娱乐节目,笑得东倒西歪。他们两个知道他们结婚后,非要过来吃一顿。“对了,你不是说你毕业照找不见了,我在家里大扫除的时候找见了。”杜倩从包包里拿出一张穿着学士服的毕业照,还没等辛曼走过来,韩泽抢了过去。“啧啧啧,你们班这模样也算千奇百怪了。小辛曼在哪儿呢?”杜倩伸过头去看,点了点第二排的一个女生:“这个。”“这模样……还是现在好看。”他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本人,犹豫的说,“我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除了学校里,还能在哪里。”杜倩翻了个白眼,摁着遥控器,换到一档动画片。“辛曼,你是不是评过最佳标兵?”辛曼人已经跑到厨房里去了,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对啊,还上了校报呢。”“我想起我在哪里见过你了。陆师兄有一本书,第一页夹着那张照片,从校报上特地剪下来的照片哟。”杜倩眼睛瞪得大大的,手里的遥控器掉到了地上。陆斌卿盛菜的手抖了一下,菜洒到盘子外面。辛曼置若罔闻的的盛着饭,假装什么都没听见。一直到两人走后,辛曼跳到陆斌卿背上,勾着他的脖子:“从大学你就开始暗恋我了?”“韩泽的话你也信?”“为什么不信?我要去找那本书,等到证据确凿,看你再怎么矢口否认。”说着真的朝书房走去。陆斌卿从身后抱着她,把她双手折在怀里,声音里带着妥协:“我承认,大学的时候我就关注你了。”但是你身旁有谭冉,你的眼里也只有谭冉。“那要是韩泽不说,你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我?”“有这个想法。”辛曼气恼的推开他,走了两步又折回,在他脚上踩了两脚,解气的回房。陆斌卿哭笑不得,跟着进了房间。……放眼望去是连绵起伏的峻山,披着皑皑的白雪,仿若一排排身穿银甲手持刀刃的战士。结了冰的湖面宛如一面白玉盘,印着整个银装素裹的田野。景是美景,只是那人,略显浮躁。“你行不行啊?”辛曼不耐烦的直剁脚,伸着只露出眼睛的脑袋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那冒着气的引擎,直摇头。陆斌卿说,要带她看一看他母亲的老家,特地开了一辆越野车,谁知还没进村就抛锚了。“陆师兄,什么时候才能好啊?”辛曼一会儿躲到车上,一会儿下车在田墩上跺脚,这一冷一热,她已经打了好几个喷嚏。“乖,去车上等。我再看看,大概是很久没开了,哪里的零件坏了。”辛曼把围巾缠到他颈上,窝在他暖呼呼的怀里,指着远方飞扬的尘土,打趣他:“您这几百万的车还不如一辆几千块的拖拉机呢。”那辆拖拉机越驶越近,引擎发着刺耳的突突声,上面坐着一位村民,带着草帽,双手缩在军大衣的衣袖里,佝偻着背。看见他们两个,热情的打招呼。“要去哪儿啊?”拖拉机所到之处,黄沙漫天。陆斌卿卸下口罩给辛曼戴上,自己跑到村民跟前,手嘴并用形容着他们要去的的地方,过了几分钟,他朝她招招手,辛曼小跑过去,陆斌卿脚一蹬,轻轻松松的踩上了拖拉机后面的那堆稻草上,辛曼穿着齐脚的羽绒服,在陆斌卿大力的拉扯下,总算爬了上去。拖拉机一路颠簸,辛曼却饶有兴趣,牵着陆斌卿的手,哼着小曲。“这也是段难忘的经历了。”她拔了几根草,别在他的耳根后,“这样是不是更有跑江湖的风韵?”陆斌卿任由她折腾自己,一双清俊的美目带着宠溺的味道,摸着她的长发,静静的看着她。辛曼背脊一凉,忽然想起在过去的日日夜夜中,陆斌卿也是这样任由自己打趣折腾他,然后,他总会在某个特定时间特定地点连本带利的折腾回去。“那个啥,师兄还有多久?”辛曼装作若无其事的把稻草拿下来,把手里准备插在他头发上的小花也扔得远远的。陆斌卿暗暗把一切收进眼底,搂着她指着不远处一个湖说:“我小时候在那里抓过鱼,夏天的时候,打着赤脚,裤管卷得高高的,溜到那里去抓鱼,一抓一条呢。”“没想到你小时候这么野!”辛曼戳了戳他的胸膛,轻轻的靠在他肩上,伴随着拖拉机持续性的上下起伏,发出平稳轻微的呼吸声。陆斌卿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勾起衣服帽子戴到她头上,呵护的抱在怀里,低声和驱车的村民交谈着。等到辛曼睡醒时,天色已经一片昏暗。她摸了摸柔和的床单,起身环视了一下四周,古旧的雕花木床,大红色的鸳鸯绣被,床尾放着一组红棕色的檀木柜,屋里干净整洁,飘着一股淡淡的香。远处的矮柜上点着一盏昏黄的灯,大概是怕她醒来,特地留的。辛曼拉开门,敞亮的客厅里摆着一架罩着花布的钢琴,她记得陆斌卿说过,他母亲弹得一手好琴。墙上挂着女人的照片,清瘦的脸,顾盼生辉的双眸,笑起来时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那就是陆斌卿的母亲啊。她前倾身子想凑近点看,门在此时被推开。陆斌卿顶着一头的雪花,提着一个土黄色的汤罐,见她醒来,温柔的朝她一笑。门外隐约传来几声犬吠。原来这就是“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醒了?”他把汤罐放在桌上,脱下棉袄抖了抖,低头拍掉头顶上的雪。辛曼突如其然的抱紧他,他的身上冒着寒气,脸颊冰凉。“怎么了?”陆斌卿低下头轻声问她。辛曼把脸埋进他胸膛:“突然感觉好幸福。”他大笑两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俯身给了她一个绵长又来势汹汹的吻。“这么容易就满足了?”她在他怀里直点头,温暖的双手捧上他的脸颊,嘴里嘀咕着:“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陆斌卿眼底柔情一片。……☆、第四十四章腊八这天,陆斌卿接到了李端言的电话,现在的他如同泡在蜜罐里,连笑都带着腻死人的幸福味。“我被我爸打了,脸肿得不能见人。”他哑着嗓子含糊不清的说,带着一股nongnong的鼻腔。“你爸知道了?”“恩,他知道人是我送走的,他还知道芸芸怀孕了。现在她被我藏起来了,你来一趟,带她去一个地方,交给别人我不放心。”“你打算把她送到哪里去?”“去云南,那里好养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