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死路
9.死路
段时桉从房里离开去后,白归念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金二爷把给白归念的茶端起来放在她脸前:“小念呀,二叔这得说你了,你这脾气怎么还是这样大,这以后哪个男人敢娶你哟。来,喝口茶消消气。” 白归念垂眸看着金二爷手里的茶水,并没有要接过来的意思:“哪个男人配娶我。” 金二爷一直拿着茶水将手悬在空中,他见白归念丝毫没有要接的意思,只得尴尬的把手收回来。 他喝了一口白归念不要的茶,絮絮叨叨和她扯着家常:“这过完年你也二十三了,说起来,二叔还没看你谈过恋爱呢,小念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呀?” 白归念听后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她低头摆弄手腕上的手表:“二叔叫我来,难道是想和我聊这些没营养的话题?” 金二爷听后,从白归念进来后一直保持得体的笑消失在脸上,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身子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那二叔也不和你兜圈子了。”金二爷随即开口:“大哥在医院躺了有一年多了,这炎鑫帮上上下下这么多张嘴要养活,小念啊,你是不是该把瑞士银行的那些钱拿出来了。” 白归念脸都没抬,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那钱是我爸的,我为什么要拿出来?” 金二爷的脸沉了下去,眼眸在镜片后暗了下去,声音比刚才拔高了一个度。 “小念你这就不懂事了,那钱是怎么来的?是这么多兄弟们出生入死一分一毫拼命挣来的,怎么就成你爸的了?” “行。”白归念终于抬起了头,她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像金二爷一样靠在了椅背上,毫无惧色的和对面年长近她一倍的男人对视:“既然你说那些钱是兄弟们拼命挣来的,那就再拼命拿回去吧。” 金二爷将桌子一拍,上面的茶具叮铃哐啷的相互碰撞,茶水洒了一桌。 “白归念,我看你是大哥唯一的女儿才好声好气跟你说,你他妈不要给脸不要脸。” 白归念也跟着拍桌子:“到底是谁他爹的给脸不要脸?我爸带着一帮兄弟从小县城游戏厅里混起的时候你才在哪里?要不是我爸现在躺在医院,其他的叔伯死的死抓的抓,炎鑫帮轮得到你说话。” 白归念话音才落,四个角的壮汉不约而同的将右手摸向背后,气势凌人朝她所在的方向逼近几步。 白归念从来就不是任人宰割的鱼rou,她只为刀俎。 “我看谁敢动。” 壮汉的枪都还没掏出,白归念就已经将枪抵在了金二爷的太阳xue上。 金二爷被白归念按着头压在了茶桌上,致死量的啫喱也没能保持住他精心梳办的发型,金色细框眼镜被压坏变形,西装也东一块西一块的沾上了许多茶渍,和刚才衣冠楚楚的金二爷判若两人。 “别动,都别动。”金二爷慌张大叫一声,四个壮汉不知所措对视几眼,又拿着枪往后退了两步。 白归念冷眼扫过退下去的人,又把目光重新定格在自己枪下的金二爷身上。寒凉锋利,如利剑刺入骨骸。 “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这一年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当家了是吧?我给你面子叫你声二叔,不给你面子你算个什么玩意儿。” 咔嚓—— 金二爷听到耳边手枪上膛的声音,额间渗出冷汗。他被白归念把头压在茶桌上,正好对着关公像,只见关公像前烧着几炷香冒出缕缕青烟,眼看着就快烧完了。 金二爷镇定下来,他缓慢开口,语气一如既往悠哉矜持,好像现在他依旧坐在堂上指点风云,而不是狼狈的被人用枪顶着头。 “小念,你还是年轻人做事太冲动了,听二叔一句劝,凡事留一线,别把路走死了。” “走死路的是你吧。”白归念的食指扣在扳机上,生死只在一念间。 “你要这样说那二叔也没办法了。” 金二爷话音才落,白归念就感觉到一阵晕眩。她眼前慢慢出现重影,天旋地转,仿佛置身于虚幻与现实之间。 白归念闭眼甩头,尽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可甩完之后头更重了,再睁开眼,眼中出现了三个金三爷。她拿枪的手逐渐瘫软,失去聚焦点,已经指不住金三爷的太阳xue。 金三爷见白归念此般模样知道是迷烟开始发作了,他对着正对面的壮汉一使眼色,四个人瞬间冲上前来,趁白归念虚晃间夺下了她的手枪,一边一人从后面反扣住她的手将她制服。 白归念四肢脱力,全因为两个男人扣着她才能站稳,她忍着越来越重的眼皮怒瞪着金二爷,嘴里的话虽是斥责,但听上去却是绵绵的,没有了刚才的杀伤力。 “你个下贱坯子就知道用下药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金二爷此刻已经重新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身上的西装,扶好歪掉的眼睛,带着胜利者的姿态来到白归念面前。 他勾下身子使自己的脸与白归念齐平,手背抚上女人的娇嫩的脸颊:“哎,年轻人就是冲动,我刚刚就提醒你了让你别把路走死,你怎么就不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