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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靠着树黝黑的皱皮发出刺眼的光,“我们来时可有带些干粮?”这时一个矮小的女孩抓住我的裙角,匍匐在地,“姑姑,救救我母亲吧,她快不行了!”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的眼泪淌干了。“柳将军,先把干粮留给他们。”蹲身扶住小女孩,“姑姑会救你母亲,你们所有的人,姑姑都要救!”士兵们分发下去,所幸带的干粮还能凑合,小女孩把自己的一份留在怀里,我不禁有些心疼,“姑姑,你能和那个将军说一下吗,让他收留我们,只要一个容身的地方,我们不会干扰到你们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隐隐带着啜泣的颤抖,“先吃东西。”背过身柳元景随行,一时间我竟不知如何说起,回神看了一眼树荫下渴求的眼神,她还那么小……“城里可还有容纳之所?”“娘娘,实在是不行了,您开了这个头,还有回头路吗?”“你的担忧本宫明白,”我轻踱着步子,来回思忖,“这林子是属哪个的地界?”“这林子是咱们这里的,可在先皇手上时就划为围猎场了,没有皇上的旨意,不敢妄动。”那便好办了。“柳将军,把粮食留给他们,本宫要速速回去。”十天之后,建康里送来急诏,我从柳元景的口中得知朝廷并不倡议,几日下来官粮已经耗尽将半,不能一拖再拖,柳元景再次冲入碧落阁。“娘娘,这两日临近郡城的流民纷纷前来,木榨林的数量一直在增加,这样下去恐怕?”我把孩子托给玉锦,顾不得日头的茂盛,冲了出去。林子里的人确实明显的多了不少,见到我的到来,有了鼎沸的希冀,“咱们有救了……”“乡亲们,今日皇城里来了旨意,这块地,不让人安生!”一片哗然。“切勿躁动,轻举妄动军法处置!”柳元景出面控制住了场面的急况。“本宫是先皇的淑媛,按礼法该是你们口中的太妃,这块地方你们暂且住着,城里的百姓有生意人,年轻的可以去谋个工事,老人家趁着这几日把地给荒出来,几个小的都搭把手,天子怪罪,本宫与你们一起同罪。”柳元景欲言被我止住了,“将军,”我背过身行到一处安静,“这次本宫会亲自修书一封,你快马送到宫里,皇上自会答应。”吾皇亲启,见信圣安。建康到武陵一来一回最快也有个三天两夜,第三天夜里,快马加鞭送来的还有刘骏,仰天常嘶的一声,惊动了碧落阁里的大大小小。彧儿从沉睡中惊醒过来大哭不止,定是惊吓到了。“南儿!”刘骏冲进来我抱着彧儿正哄着,恐是听到了父亲的声音,小家伙一下子变好了,“你怎么跑来了?”“你说我怎么来了?你信上一句若不应允,此生不见,你是要叫我如何安心?”心下偷笑却不敢怠慢,“流民四散,你现在作何打算?”他一上前抱过我怀里的孩子,“长了不少了!”“你倒是说呀!”“要是还不能说清楚,”刘骏擦身过去,把彧儿放进衾被里,“虽说北伐我们战败,可是外战怎么会引起这么多的流民,而且你不看看,各个郡城郡县都有,为何单单只有武陵没有?”“你是说……”“我可什么都没说!”他在我眼前一脸无辜,“若是我不来一趟,恐怕明天一过这孩子都见不上了!”我一声哂笑,玉锦轻轻扣门把彧儿抱了回去,我送走他们,径直往自己的榻上铺床,瞥见刘骏靠在贵妃椅上一脸安然,“柳元景应该给你安排了房间,我要睡了。”“你要我去别的地方睡?”“或者……你去和柳将军直接凑合一晚?”说完之后有些反感,龙阳之癖。“你是要赶我?”躺在床上,身后的锦垫塌陷,我知道他坐在我身边,自我们从新亭那一次之后,便再也没有过亲近,想着缩了缩脖子,看向他,才一瞬便被他覆身过来紧紧抱住,隔着被子我感受到了迫切的心跳,“你……放开……”此时他的脸上漫着痞笑,倏地一下子钻进了被子里,手脚并用把我圈紧怀里,作势就要扑过来了,我垂眸双手用力抵住,“诶……等等……”“干什么?”“你……你说……”他开始不耐烦,我头抵上坚实的胸膛,抗拒他进一步的进攻,“是什么人?难道是想造反吗?”“嗯,是要造反。”“那你还不早做打算。”“先把你平反了!”话音刚落他的气息便铺天盖地而来了,我被硬生生地俘虏了。渐渐屈服在他的烈火之下融化,任他侵袭我的每一寸肌肤,身体就这样完整的绽放了,一团热火席卷而去,瘫倒在他的怀里,他的唇齿还在一步步亲啄,酥□□痒的,惹得人阵阵战栗……回过身正对着此刻那一脸眷恋,身体再次被他温柔地侵入了,缓缓的,如深夜春雨,润物无声……“大体上的情形柳元景也说了不少,暂时不要让那些人进城,那块地住了就住了,退林耕地,让他们闹去,”刘骏侧过身搂的我更紧了些,又稍稍低头盯着我,半晌没有说。“怎么了?”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拢了拢胸口的锦被。“这样抱着好像……丰韵了不少。”“……”背过身卷走所有的衾被,心里怒骂着。“等天亮了再让柳元景去看一趟,郡城的关口还是设个兵岗,未雨绸缪……”他的呼吸就这样停留在我的颈窝里,沉沉的,手臂抱着被子围在我的胸口,我也跟着闭上了眼,这感觉,此刻,好真实。鸡鸣三更,这是天子早朝。身边的响动让浅眠的人一同苏醒了。“你醒得这样早?”刘骏仰面长叹,“以为是在宫里,听了鸣声就醒了,再也睡不下!”作为天子心中尽是民生,cao心劳力,日理万机,眉宇间的黯淡,叫我好生心疼,侧身凝望着身边他的侧颜,没有了初见时的意气风发,尽是疲累……伸手抚上他的脸颊,他的眼迎上了我眼里的疼惜,“啊!”被突如其来的压身惊叫,“你……你…要干什么?”“天还没亮。”暗地里,嘴角泛着狡黠的笑意,我抬手揽上他的颈脖,吻上那一抹薄凉,想用力温暖……☆、将计就计理所当然的在日上三竿起了身。掀开被子几乎是挪到梳妆台前坐下,铜镜里的女子面若桃花,忽的又想到了清晨的一番缠绵,慌忙拿起桃木梳梳理披散的头发,不再去瞧那里面的羞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