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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并不是没有马车,是他根本就不想我回去?”突然像是坠入了冰川,“他早就打算好的,是他早就打算好的。”我必须回去!入夜,皇家花园灯火通明,莺歌燕舞,一片欢腾。玉锦亲手将我的红袍加身,束高发髻,百鸟朝凤金步摇。天降贵子,今寡人中年有子,乃上苍有眼,朕赐字继业,养于东宫,百年之后继天下之业。“哀家的金孙满月竟无人问津晋阳宫,是哀家没这个福分还是哀家这个太后不及这皇家尊贵?”一时间众人跪地请安,瞥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刘骏我直愣愣地看着王昭手里的小儿。本宫也会竭尽全力守护你们。本宫希望我们能是互相信任的朋友。假的,都是假的。“哀家是上了年纪?这样的热闹实在是不得我心,散了吧!”我发誓要狠狠地记住他们两人的脸,心里的恨怼蔓延全身。“真想一碗□□与他们同归于尽。”“小姐,恐怕……皇上是有苦衷的……”任何的苦衷为何不能与我讲明,一路过来难道我连同他交心的资格都没有?心如死灰的绝望,此刻也许只有死才能解脱。子夜,柳元景接走了玉锦,晋阳宫只有我和刘骏。““我知你怨我,她一生无子,终究是我欠她的……”“那凭什么是用我的孩子去弥补她,你可以和任何人生一个孩子给她,为什么就一定要我的,为什么……”此刻的歇斯底里远远不够我要将他生吞活剥剥厌恶,宽袖下的指甲嵌入血rou,一寸寸。静默许久,我的泪也干了。“她进天家兢兢业业,我不想亏欠她。”“那她要你的命呢?”“我会给她!”“那要是我要她的命呢?”“我会杀了你。”“终究是她,最后还是她,占领了你心里的位置。我又算什么?”我会杀了你。同你一起,死在一处。放了我吧!“明天我会搬进长乐宫,这一世,我要你活在诅咒和怨怼里,永不翻身!”长乐宫的铜绿惹了一圈的红锈,锦雀敲了几声无人应答,我便让她再大力一点。“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王昭与我之间远远的距离却足够我听到她的声音,“不管这个孩子存不存在,他心里的位置始终都是你的,我始终都是输家。”本无意去理会,步子却不甘心地朝她走去,“你曾经希望我待你如朋友,这便是你的待友之道?呵呵……”甩袖转身,长乐宫里出来了一个年长的老嬷嬷,眯缝着眼看向我们,我侧身仍旧不想饶过,“你永远都不会懂得骨rou相连的爱惜,因为你不可能是一个真正的母亲。”锦雀掺着我进了朱门,老嬷嬷端详了我良久,淡淡一笑,佝偻的身子艰难绕过,嘴里咕囔着,“天之骄女,落水也是凤凰。”我轻笑着,朝锦雀指着昔日里的住处,“锦雀,你先去芷兰轩打扫一番,往日我也是在那里的。”“啊?娘娘以前进过冷宫?”“都是往事了。”三日之后,我便听闻了彧儿驻守浔阳消息,小小的孩子在宫门外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梦境里稚嫩的孩儿总是泪目起誓,“终有一日要以天下挽回母亲的太后之尊!”“他是要断了我所有的念想,他是想同我恩断义绝吗?这是要比扼杀我的性命还要残忍!”一切似乎进展得太快,我还来不及去接受一切的变故,所有的都变得空空如也,散空灵魂的躯壳像是一具行尸,长乐宫根本不是长乐,这里,连天都是灰蒙蒙的……记忆里有一天是雨蒙蒙的,想来已有初冬的寒气了,锈红的宫门隐隐有敲打的声音,只一下子又没有了,又是那些流浪的猫狗作祟了。睡梦里有孩子的气息,奶声奶气的,“奶娘,这里面住着什么人?”“小祖宗,这里了不能来啊,要是你额娘看到了会生气的。”“那奶娘就不要告诉母后了,不要她生气了!”“小殿下真乖!”这一觉睡得极好,我足足睡了三个时辰。☆、时势变动再见王昭,我已经有些年纪了,她也不好,两鬓斑白了许多,看着身体比之前更弱了些。“去看看他吧!”庭院里的兰花正冒着幽香,隐隐约约,清清淡淡,锦雀做的瓢用来浇花正是好用,栀子花也开始冒出来淡绿色的小青苞,我战战兢兢地剪掉受伤的枝叶,王昭在我身后不知重复了几下同一句话。“你该去看看他,他不欠你什么,是我,我的错!”“皇后娘娘有什么错?今日纡尊降贵来我这长乐宫,就是要说是你的错?”我站直身子,端起木盆准备进屋。“他不行了!”我僵直了身子,动弹不得,强硬着声音,哂笑,“怎么会呢?娘娘还好好的,他怎么就不行了?回去吧,我这里不欢迎你,和他。”“你的心难道就这样狠吗?”王昭已经接近嘶吼了,“这几年你可知他是如何度过这些日子,你如何诅咒他便照着你的心意活着……那孩子像你的眉眼,每次他总是盯着孩子沉默,你就不懂?”我没有做声,抖了抖手上和袖口的泥土灰尘,“说完了?说完了就走吧!”“他已经药石无用了,他整日昏沉,嘴里却还是不忘念叨你的名字……”“后来呢?他还是没死!”“你就那么希望他死吗?继业是我强迫他给我的,当年我和他约定,继业生下来不准你瞧一眼,要他以皇后之子入主东宫,否则我要你被天下诟骂!”我惊讶,转身她已经恸哭不已。“我父亲当时被他的势力牵制,我得帮助我的家族,这个孩子我必须要,皇后之位我必须保住,我只有铤而走险,你和他之间本来就谣言满天,我只要验证一下就能叫你永无翻身之日,我吃定了他为了你会不顾一切,所以,一切都是我,是我让你和继业骨rou分离,让你们心生嫌隙,是我,都是我……”午夜,天上的月牙才弯弯的一道沟,树影婆娑,我长久以来第一次推开了长乐宫的宫门,这一段路,好长好长。晋阳宫还是那个样子,灯火阑珊的璀璨,心里纠缠着,一步一步。迷离睡眼,身边竟没有一个人在一旁照顾他。憔悴的脸上泛着虚弱的黄色,是灯光?明黄的衾被是一抔土,掩盖的严实……“南儿?是南儿吗?”我没有做声,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他的一呼一吸。“是梦我也认了,终究是能见上一面了。”他的手战战巍巍地从枕下掏出了一把木盒,雕花是一妙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