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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小动静以外,做不到更多。她睡在那,就像一道分割线,把紧张,有序的指挥室分成了两个世界。傅征站在她面前,有些无从下手。傅征训兵,从来不手下留情,收拾起不懂事的新兵蛋子更是毫不手软。军纪,军法,军令,由他带领的部下从来都是严格执行,从无例外。但对燕绥,他平时练兵的方法没一个能用的……他束手盯了她片刻,希望她能自觉点自己醒过来,但对一个神经高度紧绷,整天整夜没休息的人而言,根本不可能。胡桥,路黄昏和褚东关都在指挥室外面等着呢,见自家老大对着燕绥瞪了半天,面面相觑后,胡桥小声问:“老大不会以为瞪着就能瞪醒人吧?”路黄昏耿直,小眼一眯,幸灾乐祸:“那你进去知会一声。”胡桥立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还没找女朋友呢,不想死。”低声说完这句,刚扭头,就见傅征扯下燕绥盖住头脸的风衣。褚东关“诶”了声:“醒了醒了。”那惊喜的语气就跟出现了奇迹一样……人家四肢健全,只是睡个觉而已,这戏加得胡桥要是不知内情还得以为燕绥怎么了。这边,燕绥眼前骤然亮起。她浅眠,一见光就醒了过来,眯着眼适应了明亮强度,拢着她的外套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地看着傅征。那表情,就跟没见过这个人似的,直勾勾,亮堂堂。傅征怀疑她是故意的,俯身,捏住她的下巴转向指挥室的显示屏,提醒她看时间:“三点了。”燕绥刚睡醒,大脑还没开始运作,扬着尾音酥酥软软的“嗯”了声。傅征不太友善地睨了她一眼:“还‘嗯’,洗把脸,精神点。”傅征肃容时,有让人无法拒绝的信服,那种威严……也不知道她得修炼多久,才能复制粘贴。她“哦”了声,在他松开手后,囫囵摸了把脸。这会是真的清醒了。她感觉到贴着墙壁的后颈发麻,整个腰椎跟被用钉子钉在墙上一样,僵得无法动弹。浑身都累,那些骨头跟东拼西凑随意搭出的骨架一样,全不听使唤。腿刚一动,就麻到钻心,这回是真的麻了,她动都不敢动,麻木地和傅征对视了几秒:“长官……”燕绥一脸的为难。傅征挑眉,也没等她把话说完,握着她的手臂一用力就把她拉了起来。燕绥压在下面的那条腿顿时从脚底麻到腿跟,她咬唇“嘶”了声,斜眼瞪傅征。连站都不敢站实,身体一半的承重力全靠傅征支撑着,她踮着脚,整个人如同静止了一般,一动不敢动。“翘脚趾。”耳边,傅征的声音清晰,语气低沉,仔细听还能听到隐约的笑意。燕绥下意识抬眼。“不会?”他压低声音,一字一顿:“那我教你。”燕绥听他语气就觉得不妙,果不其然,不该他cao心的时候他真是把心都cao碎了,直接抬脚顶起她发麻不敢点地的脚底。我靠……燕绥倒吸一口凉气,打击报复啊这是!她心里嗷嗷叫,面上却强装淡定,硬是挤出一抹笑来:“长官,你一定没有女朋友吧。”那咬牙切齿,傅征好像都听到了磨牙声。燕绥憋了一口气,硬气地挣开傅征的手,照他说的翘脚趾,忍过那阵酸麻,肢体的知觉终于渐渐回来。燕绥忍不住又瞪了傅征一眼,一瘸一拐地出门去洗脸。——燕绥洗完脸回来,就在电话边上等着,边等边看天色。三点多,海上的阳光还新鲜着。下午起了风,静下来特意去等,也能等到船身被风吹皱的海浪摇晃时很轻微的一点失重感。她五指微曲,落在桌面上,没什么规律地轻轻敲动。邵建安看出她的紧张,来安抚过一次,军人给人打气加油的用词好像总是很匮乏,翻来覆去的一句话,燕绥在朗大将军那从小听到大。有一种熟悉的军腔,亢奋又热血。于是,燕绥不用手指敲桌面了,她要了支笔,开始临摹燕安号的内部结构图。燕绥咬着笔帽画到一半的时候,电话来了。她没想太多,目光和邵建安一对,直接伸出手去。临拎起听筒时,她微微顿了顿,深呼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站在几步外的傅征,语气认真恳切地问他:“傅队长,如果……”她顿了顿,用谁都看得出的郑重态度继续道:“如果计划顺利推进,你能陪我上船吗?”没有意外的话,这次通话燕绥要答应里弗登船交付赎金。以里弗的谨慎,他不会允许除燕绥以外多余的人再登上燕安号。燕绥要说服里弗的,就是再带上一位公证人。那个人,她希望是傅征。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了,明天恢复八点更新~久等,随机送200个红包热闹下~谢谢投雷的天使们!爱你们么么哒!☆、他与爱同罪13第十三章傅征上不上船,陪不陪她都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整艘驱逐舰,特战队只有他们一支,他们需要完成的任务往往是技术兵做不到的,这就需要把他们的力量放在刀尖上使,务必一击即中。傅征答应不了,也不能答应。燕绥也明白这个道理,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只是收回也来不及了。电话铃再响起来的时候,她没再犹豫,拎起话筒。——里弗坐在船长室里,脚踩着就绑在控制台边上的船长后背,指尖夹了根烟,没抽几口,那烟灰全抖落在船长的身上,把他的格子衬衫烫出了一个个黑边翻卷的破洞。等听到那端明显酝酿后发出的女声,他把烟凑到满是胡渣的嘴边,吸了一口:“现在能过来谈事了吗?”他的语气相当平静,就像是无风无雨天气下的海湾,海水只能泛起小浪花。燕绥做好了岩石会被海浪兜头浇淋的恶劣设想,事到临头却只是被海水舔湿了脚趾,和就近的邵建安交换了个眼色,换了种怀柔政策:“可以,避免到时候发生误会影响合作,我过去前有几件事想和你再确认一下。”里弗毫不意外这个女人会得寸进尺地提出条件。他低头看了眼蜷着身子努力缩成一团的船长,点了点烟管,已经燃烧了大半将落不落的烟灰瞬间扑簌簌落下,烟灰里暗藏的火星溅落,烫得船长闷哼一声,开始挣扎。几秒长镜头的寂静,就在燕绥默认里弗的沉默是默许时,她听到听筒那边轻微的鞋底用力摩擦地板的声音,隐约还有粗重的呼吸声,忽近忽远。她眉头渐渐蹙起。应急小组负责题板提示的翻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