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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傅庚做下了几桩大事,令得这妯娌二人的注意力皆偏向了自家夫君的身上,各自做了不少努力。而傅庄与傅庭这几年前于仕途之上,亦都有了一些成就。傅庄依旧在户部里当着差,却是已经升至了正五品郎中一职,授奉政大夫之衔。因他为人端正稳重,又向来谦和,故此在部里的声誉极佳,与各方面的关系都不错,一路稳扎稳打,走得极是稳妥。在勋贵子弟中,似他这般一步一个脚印为官的却是不多,侯爷对他是很满意的。至于傅庭,想是年岁渐长的缘故,这两年却是收敛了好些,将那些精致的玩乐勾当也放弃了不少,又因有了崔氏家族的襄助,如今已是领了个都转运盐使司副使的职缺,授了奉训大夫之衔。虽这只是个从五品的官儿,然这职缺却是实打实的肥缺,因此崔氏这两年颇为得意。侯爷对这个大器晚成的次子亦是颇多看顾的。☆、第254章(100月票加更)自然,若真论起这家里谁的官儿当得大,那自是傅庚无疑。只是,傅庚此次高调回京,却是在督察院里任了职,职位虽然高,却也有些尴尬。毕竟一无实权,说到底却是言官之属。就算能常在圣上身边走动,但真正的权力却亦是在圣上手里的,这些御史们不过只有一个“谏”的功用罢了。也许,正是因为傅庚只得了个空头的官职在手,侯夫人对于傅庚回京的态度,可以说是不甚在意的。一个多月前,在收到傅庚即将调任回京的消息之后,侯夫人便叫张氏将秋夕居拾掇了出来,以备给傅庚一家居住。谁想此事不知怎么竟叫侯爷知道了,侯爷便颇为不喜,只道那处院子不妥。原来,自王氏故去之后,秋夕居小书房旁边的夹道便被封死了,小书房则被改成了偏厢房。侯夫人又叫人在秋夕居旁的一片空地上植了数十株樱树,却自成了一小片樱树林。每到春来,樱飞若雪,米分霞似云,倒是成了一处风景佳妙之处。只是,为了让出地方种树,秋夕居的院墙便又往里缩了好些,地方小了不说,且因没了原先的夹道之便,往来前院便十分麻烦,要绕上好大的一段路。侯爷便道:“三郎现离着九卿也只差了一步而已,日常需要在前院走动,秋夕居地处偏狭,不宜居住。”故侯爷便亲自发了话,叫将晴湖山庄与旁边相临的濯雨堂、欹云楼皆收拾了出来,又叫人重新规划了一番,却是将这三处变成了一处相对较为完整的建筑群,统拨给三房一家居住。为着此事,侯夫人与侯爷又置了一场气。原因无它,便是因为这晴湖山庄侯夫人原本是属意予二房住的。那二房的几个孩子如今都有些大了,傅玠与傅琇虽还未到去前院住的年龄,却也需得有自己的院子才好,总挤在卧月楼的厢房里毕竟有些不像。那晴湖山庄地势佳、风景好。又有两处小院儿相临,便叫侯夫人看在了眼里,只待开春之后便要叫二房挪屋子的。谁成想,便是这么一处好地方。却叫侯爷一句话便给了三房,侯夫人如何能不生气?只是,侯爷的话在府里向来是无人能驳的。侯夫人除了去小佛堂里生闷气之外,却也别无他法。不过,对于此事。大房却是完全置身于事外。虽是将收拾晴湖山庄一事卸给了崔氏,张氏却并未觉出有任何不妥,若细论起来,张氏只会觉得欢喜。因此,待于大花厅中理完了事之后,张氏便笑盈盈地辞了崔氏,扶着馥雪的手步下了台阶。一旁早有候着的小丫鬟殷勤地跑上前去,打起轿帘儿,将张氏扶进了软轿之中。张氏坐上轿子,轻轻地吩咐了一声“起轿”。四个形容干净的健妇便抬起软轿,沿着后湖的那一条石子小路,一路逶迤往横斜馆行去。因心情颇好,张氏便将轿帘儿掀开了一角,欣赏着后湖上的景致,一面便与走在一旁的馥雪道:“你瞧瞧,这几日没来,那湖上的荷叶倒长了好些。珈儿前些时候绣的那幅,却是应了眼前的景儿了。”馥雪便陪笑道:“到底是太太会看景儿。被您这么一说,婢子越发觉着。二姑娘绣的活计便跟那画儿上画的是一模一样的呢。”张氏的面上含着几许笑意,柔声道:“这也是她会画画儿的才能这般。便因了心有画意,那绣作便也有了股气韵在。”馥雪便笑道:“太太说得正是呢。想咱们二姑娘的画艺与绣技,便在书院里头也是数得上的。前两年白石岁考的时候。二姑娘的这两门课可不都得了甲等上的考评么?”张氏闻言不由便笑了起来,眼中的欢喜真是掩也掩不去。便又伸手指点着那湖上的风景,与馥雪谈笑了两句。对于傅珈这些年来的努力,张氏身为母亲是一直是看在眼里的。虽然在心性上头傅珺仍有需要修正之处,但她能在白石书院取得如此佳绩,张氏心下却极是欢喜的。主仆二人闲闲地说着话。不一时便到了横斜馆。此时,张氏身边的另一个大丫鬟芳琼正守在院门口,一见那软轿行了过来,她便连忙抢上前几步,不着痕迹地略过了馥雪,却是亲手打起轿帘,小心翼翼地扶着张氏的手下了轿,口中轻声说道:“禀告太太,顾mama回来了。”一旁的馥雪便看了芳琼一眼,眸中飞快地闪过一抹讥意。张氏却是轻轻点了点头道:“甚好,我正等着跟mama说话呢。”说着又回头吩咐馥雪:“你去将刘mama找来,就说我找她有事儿。我记着她上晌是要往大厨房帮着相看人去的,这时候也该好了。”馥雪忙躬身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这里芳琼便扶着张氏进了横斜馆的西次间。此时,顾mama正在房中等着张氏,一见张氏进来便要上前请安,却被张氏扶住了,柔声道:“mama快别这么着,坐下说话。”芳琼早便端了一张绣墩过来,便放在张氏的座前。顾mama见状便告了座,却也只是将身子搭在那绣墩的边儿上而已,并不敢坐实了,只垂眸等着张氏问话。芳琼自是知晓张氏与顾mama是有话要说,替张氏上了茶之后便带着小丫头们退了下去。张氏便端起茶盏来啜了一口,方轻声问道:“mama此去姑苏,可查到了些什么没有?”顾mama的面上便露出一丝笑意来,道:“回太太的话,老奴这回幸不辱命,倒查出了一件事。”“哦?”张氏搁下茶盏,眸中带着一丝兴味地道:“竟还真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