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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程甲一面心下暗恨,一面却又不得不面含笑意地看向来人,摇着扇子问道:“守静因何而来?”来的人却正是演武归来的傅玠。他的字便叫做守静。此刻,傅玠见这程甲不仅大喇喇地直接以字唤他,居然还堵住了傅珺的去路,心下极为不喜。因此他便没理程甲,只向傅珺笑道:“四meimei也在呢。”傅珺含笑向他屈了屈身,瞥眼见程甲仍是堵在路中央,一双桃花眼时不时便要往这里飘一飘,那折扇摇得更是越发地风流倜傥起来。傅珺不由心下暗笑,面上却是不露声色,向傅玠见礼过后,她便立刻转身往回走去。从原路回去转上大路,便可自垂花门回到内宅。路虽远了一些,也晒了一些,却也好过在此处与个莫名其妙的人相对而立。那程甲见傅珺转身便走,不由出声唤道:“珺表妹……”他第四个字还没说出口,那傅玠一掌便拍在他的肩头,那力道大得吓人,程甲被打得身子晃了两晃,险一险连手里的扇子也拿不住了,白白净净的一张脸更是因为疼痛而扭曲了起来。☆、第358章程甲捂着肩膀便要发怒,傅玠哪里容他说话,一伸胳膊便揽住了程甲的肩膀,拖着他便向湖边走,一边走一边还笑道:“有程兄在此最好了,我正好缺个划船的伴儿。”虽然傅玠比程甲小了三、四岁,可是他天天习武,体格十分强壮,个子也高出程甲小半个头去。他这一拍一揽,程甲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哪里能经得住?直被傅玠拉着跌跌撞撞往前走去。傅珺转首看着这一幕,不由掩唇轻轻一笑。也是凑巧,程甲恰在此时从傅玠的魔爪下挣出了一线空隙,回头想要再看佳人一眼,却正巧撞见了傅珺的这一笑。这一见之下,程甲浑身的骨头都酥了半边儿,脑子里更是“嗡”地一声,只想那古人云“一笑倾城,再笑倾国”,诚非虚言。这珺表妹的一笑,可不就是倾城倾国了么。他这里乱七八糟地想着心事,却是被傅玠拉着行得远了。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青蔓终是忍不住心头火起,跺脚道:“这人真真无礼。”又见程甲一路被傅玠拉得扇子也掉了,帽子也歪了,青蔓便又拍手道:“该,就该叫这种人摔个大跟头才好。”青芜亦怒道:“再没见过这样的人,幸得三爷来得及时。”绿萍便问傅珺道:“姑娘可吓着了没有?”傅珺不在意地道:“哪里就吓着了,一个浑人罢了,理他作甚。我们快些回去罢,在这里站着也热得很。”青蔓等人听了这话,忙围随着傅珺回了濯雨堂不提。次日一早。傅珺起床之后,消消停停地用罢了朝食,又在院子里散了一会步,方带了人去荣萱堂请安。因前几天才是端午,白石书院循例放了几/日/的假,傅珺不用去学里上学。又因郑氏自去岁赏花宴“大病”一场之后,便一直有些恹恹的。直到现在仍没恢复定省。因此。傅珺现在每天都很轻松,只需早晚两次去荣萱堂走个过场便罢。傅珺今日来得早,荣萱堂里只有大房一家子到得齐。傅琛如今已经进了国子监。平素难得休沐,今儿便跟着过来给侯夫人请安。只是,他的脸色瞧着却不大好,有些苍白。“琛哥儿是不是昨晚又读书读得迟了?脸色怎么这般不好?”侯夫人温声问道。傅琛一直像在想着什么心事。此时回过神来便笑道:“孙儿无碍,祖母莫要挂怀。”侯夫人笑了笑。吩咐一旁的素云道:“过会子给琛哥儿拿些参片过去,叫他补一补,别太劳了神。”傅琛连忙起身道:“多谢祖母。”说罢了这句话,他的脚不由自主地动了动。傅珺瞥眼瞧见一旁的馥雪也挪了一下脚。傅珺一瞬间有种怪异的感觉。镜像或投射反应。通常会出现在对对方极为关注的人身上。馥雪方才的动作,有些不同寻常。傅珺正自思量,门外忽然有小丫头通传道:“二太太到了。”随着门帘挑起。崔氏面色铁青地走了进来。傅珺的注意力一下子便转到了崔氏身上。只见崔氏眉尖微蹙、眼角发红,眼睛下方的眼袋极重。抹了米分都盖不住。再看跟在崔氏身后的傅瑶,平素最喜打扮的她,今天穿得却是十分素净,白衫绿裙,发上也只两支梅花簪子,竟是一反常态地低调。崔氏进门之后,抬头先看了一眼上座的侯夫人,面色微变。傅珺瞧见她提着裙子的手紧紧地捏在一处,似是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侯夫人的脸上却早露出笑来,道:“二郎媳妇快坐着吧。”崔氏僵硬地笑了一笑,向侯夫人并张氏等人见了礼,便坐在了下首的位置。侯夫人便慈声道:“今儿天气闷得很,我瞧着是要下雨的样子。”以往这种时候,崔氏都是接话最快的那一个。她一向在侯夫人跟前得脸儿,这些聊天捧场的话儿自然都是由她来说的。然而,今天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崔氏听了侯夫人的话,却是一言不发。张氏便不着痕迹地瞥了她一眼,方对侯夫人笑道:“媳妇也觉得这天儿是要落雨了,院子里好些蜻蜓子皆飞得低低的。”侯夫人笑着点了点头,又将视线往崔氏这里掠了掠。崔氏此时似是终于醒过了神来了,只见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方才抬头看着侯夫人,面上堆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意来,道:“老太太,我今儿带了个人来给您瞧一瞧。”侯夫人的眼中飞快地掠过了一丝情绪,面上的笑容却十分慈和,笑道:“你又变着法儿的哄我呢。这不早不晚的,你要带何人来予我瞧?”看着侯夫人那张慈祥的笑脸,崔氏暗里咬牙,面上却笑道:“您一见便知,是您认识的人呢。”她一面说着,一面便向身旁的周mama看了一眼。周mama便行至屋外,挑起门帘向外头招了招手,随后便见一个插金戴银的女子,自那外头缓缓走了进来。傅珺扫眼看去,只觉得这女子分外眼熟。她想了一会方才想起来,这女子竟是荣萱堂的一个丫鬟,以前叫朝儿,如今叫做朝云。一见走进来的是她,傅珺心下十分的讶异。这朝儿傅珺印象极深。当年傅珺在荣萱堂的抱厦里装睡,恰好听到了朝儿与另一个小丫头绿儿的闲聊。这朝儿彼时年方十岁,便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