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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错,刚好有人在招家教兼职,陈似锦加了那人好友,和他聊了几句,简单地介绍了自己的情况,约好了下午见面,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有工作可以做,这才感觉生活有了寄托。临近午饭的时候,杭息才醒,一醒就迫不及待地给陈似锦发了消息,约她一起吃中饭。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陈似锦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中午我去食堂吃的。”她想杭息肯定是不愿意去食堂吃饭的,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拒绝了,没成想,杭息立刻发过来:“好呀好呀,我去冲下饭卡。”陈似锦忙说:“我卡里有钱,你不用冲。”还有很多,是学校发给贫困生的伙食补助费,每个学期都有两千。杭息拒绝了:“我第一次和你一起吃饭哎,怎么好让你请客的,下次你再请我就是了。”陈似锦还要说话,打字打到一半,电话进来了,是小姑的电话。这些年,亲戚基本与陈似锦家断绝了往来,肯主动给陈似锦打电话的,实在是稀奇。陈似锦接通了电话,小姑先在那头虚情假意地问了下陈似锦的近况,而后话锋一转,说起还钱的事:“我听你大伯说你把钱你大伯的四万块还了?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你有钱了,不是小姑不照顾你,但侄女,我们家那两万块钱,你也欠了很多年了,什么时候还啊?”陈似锦脑子嗡了一下,笑也笑不出来,问:“大伯……说的?”小姑说:“对啊,在我们家族群里说的,你不知道?哦,你好像不在群里。反正你现在有钱了,就先把债给还了吧,你大姑二姑还有小叔他们都等着用钱呢。”陈似锦站起来,瞟了下寝室里头,叶嘉里一如既往不在,黎晓在和爸妈视频通话,吴梦梦在看熊出没,还没有人注意到她。陈似锦忙快步走到阳台上,把阳台门关上,这才蹲到墙角,低声哀求道:“小姑,我没钱,您看您能不能宽限我一段时间?”小姑在电话那头顿了顿,冷笑了一下:“还你大伯就有钱了?”陈似锦忙解释:“不是,那钱也不是我的,我借的……”“我管你借的还是偷的,反正我们家的钱你总该还了,”小姑完全不听,又开始念叨,“早知道你当初借钱是为了去还姜家的债,我根本就不会借给你的。你们这对母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个个蠢得,好听点说你们是实诚,难听点就是白痴。你想想看,姜家开了那么大的公司,稀罕你们那点钱?你们就该拖着,他们来闹,尽管把事情给闹大,怕什么?错的本来就在他们!可怜我这个弟弟啊,就是摊上了你们这对母女,死了也没个安生,那个墓住的都是遭罪!我前些日子上山看着都快塌了一半了,你们但凡有点钱,也不会让我弟遭这个罪。”陈似锦听了一呆:“我爸的墓塌了?”小姑没理她接着念叨:“你不在家,很好,躲到外面去了。没关系,你妈还在呢,我天天下班了去她那儿坐坐,念叨念叨。侄女,你也是个大学生了,从小老师教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道理不要忘了。别读了几年书,反倒把这些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这话是越说越不堪,陈似锦把手机拿远了些,才勉强等她说完,才说:“小姑,钱我一定还,只是你能不能让我多宽限点时间?我一定还,真的。”小姑顿了顿:“如果你不还呢?”陈似锦说:“不可能,我肯定会还的。”“你拖到我们七老八十了再还也是还!我信你?”小姑说,“我的两万,你大姑那里是一万,二姑那里是五千,小叔那里是六万,统共是九万五,今年八月份你一定要还上,不能再拖了。如果你还不上,就把家的屋子,地基还有几口田给我们,怎么样?”☆、冰冷的世界(二)陈似锦挂电话的时候手都在抖,她身子像是刚在冰水里泡了一夜捞了上来,无论有没有风吹过,都是冰冷冷的,寒意从心尖冒了出来,占了全身。她扶着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方才蹲得久了些,起的时候眼前发黑,也没冒金星,只是黑漆漆的一片,让她看不清楚,只走了一步,脚一软摔了下去。阳台上的声音大概是吓到了两个室友,她们放下手头的事,忙出来看,才推开门,就见陈似锦扶着栏杆已经爬了起来,只是人站到一半,又慢慢地蹲了下去,抱着膝盖,眼泪淌成了一条河。黎晓和吴梦梦都是大惊,忙来扶陈似锦,以为她是不小心摔疼了,谁料陈似锦挣脱了她们的手臂,只是拉着吴梦梦的衣摆,哽咽地说:“别拉我起来,让我蹲一会儿,就一会儿,我累得快没有力气站起来了。”她说话的样子特别无助和迷茫,像黎晓在商场碰到过的走丢了小孩,一个人站在原地哇哇地大哭,但凡有个人露出了点善意,上前搭了句话,都会被认作是奥特曼,抽抽搭搭地拽着衣角不让走了,好像下一刻就会有怪物冲出来。吴梦梦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抱着陈似锦,让她依偎在自己的怀里,哄道:“好了好了,是不是摔到了哪里?是不是膝盖?来,我呼呼两口气就不疼了,都怪这个破地板,把我们家似锦都摔疼了,晓,快跺两脚,给我们似锦出出气。”黎晓果然在一旁重重地跺了两脚,结果,陈似锦仍旧哭得喘不过气来,不仅如此,似乎还觉得自己这样丢了脸,把整张脸都蹭着蹭着埋在吴梦梦的腰际,吴梦梦都快要怀疑自己的这件短袖会被陈似锦的眼泪打湿。黎晓想起陈似锦是来阳台上打电话的,便试探地说:“是出了什么事吗?”陈似锦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她的手心不断地在出汗,蹭的手机屏幕上也是水亮的一片。陈似锦哭了一阵,连杭息的电话都是黎晓代接的,陈似锦隔着一扇门拜托她帮忙转告杭息,中午不一起去吃饭了。黎晓应了,又低着嗓子跟杭息说了两句话。陈似锦没有管她,只是对吴梦梦说:“中午吃饭能帮我带一份吗?”吴梦梦笑话她,也是有意为了逗她笑:“哎,人家是哭了有男朋友安慰,像我们这种单身狗只能躺在室友的怀里,哭累了往吃上找点补偿,这就是出息。”陈似锦看了她一眼,勉为其难地扯起了嘴皮,露了个难堪的笑容。吓得吴梦梦一捂眼,大声说:“我知道我刚才说的话特别无聊,你别这样笑,不用特意笑的,我看着瘆得慌。”陈似锦有些无奈,说:“麻烦你了,我去洗把脸,还有事情要做。”黎晓和吴梦梦面面相觑,都哭成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事要做?有心情做?值得去做?正常情况下,不应该大睡一觉,或者猛吃一顿吗?陈似锦没空把心思放在两位室友身上,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