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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父亲或王父必定是信奉无为而治的黄老之道,才给他取名自和。大舅母和母亲带着郭圣通站起身,亲自站在大殿门口等着,给足了王自和面子。等待能把极短的时间变得很漫长,有些无聊的郭圣通便想,王自和是什么模样?是仙风道骨,清高孤傲?还是像王宫中的侍医一般圆滑世故?大约过了一刻多钟,便远远见着侍女引着人来了。很快,人就到了跟前。是一个年逾半百的老者,但和仙风道骨半点都搭不上边,也和清高够不上。因为,这是一个胖子。胖到有些像母亲房中的那尊弥勒佛,看着慈祥是够慈祥了,但就是莫名地叫人有些好笑。郭圣通忍不住低下头抿起了嘴。王自和见着一众人都在门口迎着便加快了步伐,到了跟前拱手行礼笑道:“老夫何德和能,能让王后和翁主、女公子亲自相迎。”不卑不亢,谦和又慈祥,郭圣通对王自和的第一印象很好。等着进去喝茶说话时,郭圣通发觉他风趣幽默、进退自如时就越发有好感了。相由心生,虽然不知王自和是不是真如传闻中所说的那般神乎其技,但郭圣通已经开始期待和他的相处了。她想,这一定是个有意思的长者。从朱漆高窗外望过去,可以看到庭外象征着多子多福的石榴花开的像火般红艳。她望着侃侃而谈的大舅母,心下没来由地生出些悲切来:王宫中栽满了石榴、莲花来祈求大舅母子嗣顺利,却到底还是没能叫大舅母得偿所愿。郭圣通心下悚然一惊,这又是先知吗?还没等她细细感受,就听着窗外响起一阵略微急躁的脚步声。大舅母几不可闻地皱起了眉头,看向进来的侍女:“怎么了?”侍女恭声道:“国相府来人了。”大舅母道:“我这有贵客,让朱碧去见见,代我处理。”侍女面露犹疑,迎着大舅母疑惑的目光踟蹰了半响才道:“国相府来人说是受国相夫人指派来请王名医的。”这话一出,殿中立时静了静。大舅母心下暗忖,不是说宫中御医也来了吗?难道也看不好?甄璇的病竟棘手至此,若是这样,倒应该相助。只是王自和风尘仆仆远道而来,也不是为了当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医者的,而是来给郭圣通当讲席的,是他们真定国的贵宾。国相府打发了个人来就想叫人过去,是不是也太不把真定王宫看在眼里了?若说是爱女心切,便亲自上府来请,谁也挑不出毛病来。☆、第五十一章武曲现下这样不过是叫她做恶人,难道她还能不叫王自和去?回头耽搁了,谁能负起责不说,不过叫孩子白白受罪。李昭宁自己也是做母亲的,到底不能冷漠对之。这般想着,李昭宁便看向王自和,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您远道而来给我们家桐儿为师,还不等给您接风——”王自和倒没有露出被轻贱的恼怒,笑着道:“看病治人,医者本分。既然来请,想必病家病情急切的很。那老夫这便去看看——”待王自和随着国相府的人走后,李昭宁心中到底生出更多的不快来。她还当国相刚来脚跟不稳,却不知王宫的一举一动尽在他们国相府眼底呢。王自和前脚刚到,他们后脚就来要人。刘旻也不高兴,但到底还是体谅为父母的难处没有多说什么。郭圣通只怕王自和会不高兴,但看他似乎不像是装出来的不在意,也就不关心了。甄璇虽然和她合不来,但她却也不会盼着甄璇不好。不过和李思柔一样,都是她生命中的过客,不需要太多计较。夏日的天格外澄净,漂浮着的几朵云彩驮着一群远行的云雀慢悠悠地走着。郭圣通叫人在殿外的竹林下铺了席子,自在地跪坐在其上看书。风拂来,凉爽不已。她慢慢地把甄璇的事忘在脑后,专心看起手中的帛书来。*****真定王刘杨和王世子刘得顶着暑热一路骑马急行,等到终于望着真定王宫,父子俩都忍不住在心底松了一口气。可算是到家了。父子俩心神一松,只觉得满身的汗流浃背也没有那么难受了。宫门轰然大开,刘杨一夹马腹扬了重重一鞭子策马直进到崇光殿外面方才勒住马,纵身一跃下马的同时把手上的马鞭扔给疾步跑上来的黄门。他漠然对跪了一地的宫人侍女点了点头,偏过头去问紧随其后下马的刘得:“得儿累坏了吧,是先回去更衣洗漱?还是随孤先去见了你母后?”刘得晒得有些黝黑的脸上满是汗水,却见不出多少疲累,亮晶晶的眸子中闪烁着精神奕奕的光彩。“父王都没说累,跟着父王走马观花跑了一路的儿臣有什么好累的?”这意思便是先去见他母后。刘杨点点头,望着精神抖擞的独子满是自豪,笑着道:“不用你在这嫌轻松的,以后有你忙的时候。”刘得道:“儿臣能为父王分忧,再好不过,更谈不上累了。”刘杨拍了拍独子的肩膀,夸了句“好孩子”。父子俩并肩前行了一段路后,刘杨忽然问落后两步跟着的宫人:“翁主来了吗?”宫人垂头答道:“翁主同女公子早间就到了。”姑母和表妹来了?刘得心下微微一紧,止住脚步。“父王,儿臣想了想,儿臣现在这样子有碍观瞻,还是先回去洗漱更衣了再来给母后问安的好。”刘杨心中有些好笑,却也不说破,微微颔首后便大步流星地往前行去了。郭圣通正读的入神,忽听得殿外脚步声纷乱,抬眼看去见是大舅由侍女侍卫簇拥着大踏步进来。她心下一喜,原先心下还有些担心今天能不能见着大舅,没想到大舅今日回来的这么早。郭圣通把手中帛书卷了丢下,站起身来笑着给大舅行了一礼:“大舅安好。”刘杨见她站在阴凉遍地的竹林下,五官精致脸庞白皙,好似廊前开的正艳丽的石榴花。恍惚间,竟觉得时光有些错乱,仿佛眼前站着的是小妹旻儿在对他盈盈笑着。他笑了笑,心下很有些感慨,时光匆匆,一晃小妹的长女都这般大了。“今儿怎么这么乖,想着给大舅行礼问好了?”郭圣通不依道:“大舅这话实在是冤枉桐儿,桐儿哪次没给您行礼?”刘杨笑道:“你这伶牙俐齿的劲,到底是你母亲没有的。”郭圣通黑亮如玉的眸子中转过一丝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