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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郭圣通一早就断定了刘秀能登上天下至高之位,自然不会为打王昌而担心。她们又等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听得远远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会是送信兵吗?林氏的目光几乎要望穿官道了,郭圣通也转过了脸去。那马蹄声越来越近,宛如鼓声敲在人心上。等着那马一出现在视野中,林氏便差点落下泪来。马上的骑士看不清面容,但他头上的那鸿翎却瞧的真切。那长长的鲜红羽毛在疾风中像一团火般燃着。胜了!这是胜了!林氏喉间一阵哽咽,但想到究竟还未看到夫君的确切消息,心下仍是抽紧着。鸿翎急使转瞬间就到了她们跟前,早有人上前拦住。他见主母在这,连忙滚马下鞍来,从怀中取出用火漆封住的军报毕恭毕敬地递给迎上来的侍女。侍女接了递给郭圣通。郭圣通并不急着看,她努努嘴示意林氏拿去先看。林氏大为意动,可嘴上还迟疑着:“这不合规矩,您看过了再给我看就行。我不急的——”郭圣通失笑,忍不住道:“不急?不急我们来这堵人干嘛?”林氏面上一红,也不扭捏了,从郭圣通手上拿过了军报。☆、第一百八十八章不见林氏小心翼翼地拆开火漆后,取出暗黄轻薄的麻纸军报一目十行地读起来。郭圣通笑笑,望向累的脱力的骑士,语气轻柔:“这一路辛苦你了,快下去歇着吧。”骑士的头低的更深了,显是没料到她会出声关切。他嗫嚅了半天才说出句谢主母,而后倒退了老远方才起身而去。郭圣通回身望向林氏,见她黯然失神的双眸重新绽放出了光彩,便笑着问她道:“怎么样?你家夫君是不是没事?”林氏捂着胸口点头,脸上的笑止不住。她把军报递给郭圣通,“君候大获全胜,甄姊姊和易姊姊的夫君都立了大功。”郭圣通接过,一目十行地看起来。在王昌遣将驰援后,刘秀一面严令诸将围困攻打钜鹿城,一面亲率铫期和景丹二将前去迎击邯郸方面的援军。刘秀令景丹率骑兵伏击于钜鹿城外的南奱,又令铫期为先锋率兵迎战。王昌援军优势明显,气势如虹。眼看即将冲破铫期所部时,景丹亲率突骑从林中出其不意地驰出,大破敌军侧翼。骑兵威势本就非凡,更何况是用来对抗匈奴的精锐骑兵——突骑。一经杀出,敌军立时阵脚大乱,慌不择路被马蹄践踏而死的便不知其数,全军由此溃不成军,各自逃命。景丹趁胜追击,足足杀敌千余人方才回军。郭圣通带着笑看完后,情不自禁地赞曰:“突骑突骑,果然名不虚传。”她不知道刘秀亦有一样的感慨:“吾闻突骑天下精兵,今日一见,名不虚传。”知道夫君安好后,林氏高高悬起的一颗心终于落回去了。她郑重谢过郭圣通后,便告辞家去。郭圣通也上了马车回了家。她把军报给母亲看过后,便叫常夏和羽年赶快抄了送去给诸将家眷好叫她们安心。母亲等着她吩咐完后,便唤过她来问道:“今次信使走,你可得给刘秀写封信了。不然,也太不像话了。”郭圣通听的头大,“我写什么啊?我哪有话和他说?知道他没事,一切顺利不就行了吗?”她又把敷衍了母亲一个多月的理由推了出来,“前方战事繁忙,他定然忙的焦头烂额,哪有功夫看我的信啊?”母亲瞪她,“你就是写两行字也是你的心意,哪有夫君在前线打仗,为妻的问都不问的?”郭圣通知道若不答应,母亲定然是和她没完的。即为夫妻,便是三世修来的缘分,该好生珍惜才是。这是母亲时常说的话,她希望郭圣通能和刘秀琴瑟合鸣。郭圣通无奈地叹了口气,把这个闹心的苦差事接了下来。她只给亲人写过信,那样的信有说不完的话。写给刘秀的话?说什么呢?他想必不会愿意看她这些家长里短的磨叽话,可除此之外,她似乎也没有什么能写啊。而且,谁知道她不给他写信是不是如了他的意。毕竟,他也没有给她写信啊!说不定等那信到了,他就会烦躁地丢在一旁。那样的话,多伤她的脸面啊。郭圣通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她现在想起刘秀曾对她说的心慕于她都有种不真实感。他们年纪相差的太大,她喜欢的他不懂,他追逐的正是她厌恶的。他们之间隐隐存在的隔阂其实很多,他们的疏远是迟早的。而她和刘秀还决计没有和离的可能,她想到这便很郁闷。赶在刘秀称帝前和离?那等他称帝后,他即便不动手,也会有数不清的人为了讨好他来落井下石。若想和离,只有被废。还不如做个早就失宠的皇后呢。郭圣通烦躁的不行,没心情再和母亲说闲话,推说累了便回了漆里舍。谁知还没换完衣裳,常夏便来回禀说贾复夫人陈氏来了。她来干什么?自那日郭圣通冷冷地训斥过她后,两人间便没有来往了。如今突然来访,所欲为何?她更衣完毕后,便叫让陈氏进来。陈氏低着脸,草草行了个礼后也不等郭圣通叫起便跪坐在了苇席上。郭圣通心道,倒还是从前作风。她也不和刘氏寒暄,开门见山地问她:“来干什么?”陈氏似是极难开口,咬唇半天后方才道:“我……我想问……问问贾复……”郭圣通见她在这时间来,也不是没想过她会和林氏是一样的来意。只是听她承认后,还是会有些意外。这是想通了?郭圣通欣慰之下忍不住逗她:“问的是你自己夫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陈氏霍然扬起脸来结结巴巴地辩解道:“……我……我没有……”郭圣通点头,“有没有你心里清楚。”说完这话后,她也不待刘氏再说话便又道:“贾复没事,你放心吧。”她叫常夏取来军报递给她看,“我刚打发人送去,你再略等等应该就看到了。”刘氏看完后不觉松了口气,道了声谢后便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她忽地转过身来,似是临时起意般邀请郭圣通道:“我听人说你爱看书,正好我那有些孤本来,你得空了去挑挑吧。”她那语气有些生硬,像是要把什么破烂强塞给郭圣通一样。但郭圣通明白,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