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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不在乎。”傅念君耸耸肩:“我的名声放在那里,又不是白璧无瑕,根本不在乎再添这样一笔可有可无、捕风捉影的事,装傻到底,难道他们还能‘逼’着我们选边站?”傅渊微微愕然了一下,但是转念一想,这还是真是傅念君的解决方式。听来好像是毫无章法,荒谬可笑,可有时候确实奇招才好用。他咳了咳道:“我们就说不知道那庚帖的事,由着他们去闹,他们确实不能‘逼’我们,但是当时齐循来我们家中,很多人都见到了,又该怎么说?”傅念君投给了他一个“这你还要问”的眼神:“难道他不是倾慕我想来结亲的?爹爹认为他不懂礼数就立刻给辞了,他也没有脸面继续留在京里,很快就回家了。不是这样么?”傅渊呛了一下,差点都替她觉得脸红了:“你还真是……”傅琨和傅渊都是君子,但傅念君不是,这件事里谁都该付出代价,唯独傅家不用,她不用。至于对方都遇到怎么样的麻烦,这不是她该关心的。傅念君说着:“旁人家的事,没有必要桩桩件件都费哥哥和爹爹的心神,不值得。”傅渊望着她的眼睛,最后竟是勾了勾嘴‘唇’,朝她道:“幸而你是‘女’儿家,也……太不厚道了。”傅念君哈哈笑了一声,像他拱手道:“小‘女’子心术不正,傅东阁还请多多包涵了。”傅渊上下扫视了她一圈,岔开话题道:“你昨夜歇在钱家了?你们感情虽好,以后还是不要……”傅念君迫不及待地打断他:“我懂,我懂,再也没有下一次了。”钱婧华的睡相,真是一言难尽。傅渊皱眉,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傅念君叹了口气,嘀咕道:“你以后就知道了。”顺便向傅渊投去了格外同情的一眼。正文第364章夜探傅念君并不清楚具体傅渊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但是她有七八成肯定,他会接受自己的建议。正好傅渊也不想再让她同姚家打交道了,一直都强调这是他的分内之事,因此这件事傅念君不必要再去插手。……“昨夜里又下雨了,真冷啊,瞧这地上,打滑了好几个人了。”“冬天又要来了,可不是下一场雨就凉一回么。”“冬日一来,就只能盼年节了,年节里热闹,好吃的又多,就是忙得很……”“你就知道吃!”廊下丫头们在细声轻笑着说话,傅念君却独自坐在屋内,面前摆放着纸笔。她是在仔细想着前世记忆里关于成泰三十年的那场战事。这场战争如今已经不是她能够预料的了。她记忆中成泰三十年的战争是以大宋的惨败而告终的。但是当时的情况与如今可说是大相径庭了,她对这场战事所知不详,但是据说当时朝廷已经与西夏议和,而西夏却出尔反尔,当众斩杀使臣,在延州军民正准备庆贺和平,防御松懈之际偷袭延州。而当时的枢相还是文博,最后皇帝震怒,贬谪了无数将官。但是今生,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傅琨大权在握,即便他不打算入主枢密院,但是显然,如今的议和过程已经大大耽搁,朝臣由傅琨领头,据理力争,恐怕议和的可能性很小,就是说这一次不会像前世一般,完全是无准备之仗。一年多前开始,朝廷似乎就已经开始厉兵秣马,傅琨、周毓白似乎都知道,这场战事是怎么也逃不了的。而甚至齐昭若,他在此刻进镇宁军磨砺,傅念君心中甚至多少肯定,他是会往疆场去的。战事吃紧,前线升官,他太需要功劳来稳固自己的地位了。他和自己不一样,傅念君有父兄,而齐昭若似乎突然便开窍了,他在如今,作为男人,一个不被强势的母亲左右的男人,他一样要去拼搏前程、掌握权力,最后才有本事同幕后之人抗衡。而傅念君其实对这场战事抱着比较乐观的态度。毕竟还有周毓白……前世周毓白因为屡屡受人算计,此际应当是左右掣肘的境况,而等这场战事毕,他也很快将迎来圈禁十年的生活……但是这一次,傅念君知道,他一定不会坐视他父亲的江山被西夏人的铁蹄践踏,也一定不会由着边境军民像牛羊一样被残酷地屠宰。傅念君学了很多韬略之事,她学过识人、用人,却对兵法之道并不擅长。她只能选择,相信他们。傅念君用纸笔将记忆里还能想到的线索写在纸上,想着下次见到周毓白或许可以问一问他。而这夜也终于没有再下雨,天气却依然是寒凉。傅念君让值夜的仪兰睡到外屋去,不必要在冰冷的地上打地铺了。她自己‘迷’‘迷’糊糊地睡下,却总觉得睡得不踏实,梦里似乎总有人在和她说话,却又听不真切。她骤然睁眼,满头冷汗地望向自己‘床’边。今夜没有月‘色’照进窗户,屋里一片浓重的黑‘色’。她呼了口气,觉得自己是太疑神疑鬼了。可是就在下个瞬间,她见到‘床’边似乎有个影子一闪,她心中大惊,夏帐早被撤下来了,她确定自己没有眼‘花’。傅念君下意识就往枕头下‘摸’去,可是‘摸’了半天却都是空无一物。她这才想起来,在枕头下藏匕首是她上辈子的习惯,因为害怕庶长兄和那些姨娘的加害,她不敢掉以轻心,来到这里之后,她哪里还用在枕头下放匕首!突然有道凉凉的嗓音在她耳边轻声说:“别叫,是我。”傅念君浑身一怔,齐昭若!他、他怎么敢!他竟然敢在半夜‘摸’到她房里?他疯了吗……傅念君冷静下来,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她知道他武功高,自己和两个丫头绝对不是他的对手,现在喊出来,若是护卫们冲进内院就彻底闹大了。“你想干什么?”她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依然仰躺在‘床’上。齐昭若的声音似乎在她耳边轻笑:“可惜今夜无半点月光,不能看清傅二娘子脸上的表情。”傅念君刚才甚至都感觉不到他呼吸的气息,可是现在她终于察觉到了凉意,应当是他从屋外携带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