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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大人只觉自己是交上好运了,一个是他的妻子竟主动跟他提让收养个孩子,记在她名下无妨。虽然不会是亲生的,但至少有子了。二是那柳定义竟邀自己去王爷府上赏花。战战兢兢同去,有柳定义柳定康在旁,也得了不少敬重,腰杆子都觉更直了。从王府出来,路上同他们说了不少好话,就盼着他们能觉自己是个当知己的料,提拔提拔自己。外放几年虽然油水捞了不少,可在京官面前,总觉底气不够,若能回京,倒是好的。正说着话,马车突然猛顿,差点没将他甩出去。柳定义坐得倒稳当,一时他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便探头喝声,“怎么了?”车夫慌忙说道,“有个女人冲出来,差点没撞着。”邢大人往那看去,果真瞧见个妇人抱着孩子往这边弯身,说道歉的话。这妇人看着实在眼熟,等多看几眼,讶异,“春华。”抱着孩子的确实是关春华,她也是惊异,“老爷。”柳定康闻声出来,说道,“也是巧了,竟在这碰见。”关春华说道,“见过三爷。子元说想吃东西,我便带他来买。他瞧见马车眼熟就跑了过来,万幸他没受伤。只是贱妾急着抱他,伤了脚,三爷可否送送贱妾?”柳定康应了声,送她回外宅。邢大人见了她,又看见柳子元,只觉这孩子越看越像自己,几乎忍不住要问她。去了外宅,柳定康邀他进去坐坐,不好拒绝,便跟着进里头。柳定义去后宅净手,柳定康让下人去做点解酒汤来。邢大人坐在大堂上,时而看看那男童,问道,“这孩子哪月出生的?”关春华咬了咬唇,才道,“回老爷,是二月生的。”“二月……”邢大人额上已渗出微微细汗,又道,“开春时节,好月份,好月份。”关春华余光瞧见柳定义已回来,柳定康也吩咐完下人进来,扑通跪在地上,拉着柳子元便冲邢大人叩头,“老爷,这是您的儿子啊!”“……”邢大人脸色“唰”地变白,哆嗦道,“休要胡说!这孩子怎么会是我的,是柳兄的。”关春华只知道如果不认,殷氏绝不会放过他们母子,“当年奴婢已经有身孕,夫人知道后,便将我送走,可是奴婢心里清楚这孩子是谁的,本想隐瞒一世,可奴婢心底还有老爷,也自知对不住柳三爷。孩子姓邢,不姓柳,这事奴婢不能再藏着了。”邢大人还未来得及高兴自己有儿子了,已先勃然,“贱婢,你怎能这样诬陷我!”他急急向柳定康解释,“柳兄休要信这贱婢。”柳定康惊愕看他,半晌没说出话来。柳定义开口道,“这事倒不见得是假的……子元刚出世母亲就说不像三弟你,前两日去酒楼,连掌柜小二都误以为这孩子是邢大人的,如今我瞧……也像极了。”邢大人惊声,“国公大人……”柳定康怒而拍桌,“你倒是说清楚,这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休怪我滴血认亲一试真假!若那时验得这孩子是你的,我们柳家定不会让你走着离京,非要削断你两条腿!”他说得毒辣,邢大人早已惊得六神无主。那关春华趁机上前抱他的腿,哭道,“老爷,儿子真是您的,求您让他认祖归宗吧。”邢大人何尝不是在心底已认定这就是他的种,可要他怎么认?若是认了,只怕下场会更凄惨吧。柳定康说道,“我与你一场交情,当年外放时你也着实照顾我。春华虽然负我,可也伺候了我四五年,这事我不跟你们计较,只是这孩子,杀之不忍,丢之不安,留之不喜……你领回去罢。”已做好负荆请罪准备的邢大人完全没想到他竟这样大方,简直是大度得有些傻,不追究做了便宜爹的事?还让他把儿子领回去?柳定义也道,“我三弟既已开口,邢大人这是不愿意?”“愿意,愿意。”邢大人简直觉得这是天掉的馅饼,妻子不是正好答应他能领养个孩子么?那他就将亲儿子带回去,再跟她说这是收养的。跟自己长得这样像,旁人也不会说这是继子吧。等日后根脚稳了,再给他正名,妻子也说不得什么,“孩子我领回去可行,只是春华她……”关春华自知要和儿子分开,可他能得个身份,在亲爹身旁长大成人,她又有什么割舍不下。落泪道,“贱妾无妨,子元能认祖归宗便好。”邢大人心中动容,可顾忌妻子威严,不能动了将她也带回去的心思。只好领了儿子走,到了家中跟妻子说这孩子跟自己颇有缘分,就认领他了。邢夫人一眼就觉这孩子颇像他,也没多疑,欣然接受,领去长辈那记在自己名下。有了儿子,邢夫人已是安心,邢大人也松了一口气,不日邢家离开京师。柳定康听见邢家离京的消息,立即回来跟妻子说。殷氏一听,心气可顺了。柳定康倒是不懂,“喜喜,为何你不让邢夫人知道这孩子的来历?让她气气也好。”殷氏轻笑,“总会让她知道的,不过呀,那也得是十年二十年后。要是现在让她知道,子元就没命了,更别说能安心待在邢家。三郎,你想想,突然发现一心一意养了二十年的孩子竟然真是自己丈夫的孩子,还是当初千方百计送走的那个,她会不会吐出一口血来?”柳定康立刻伸手给她瞧,“瞧瞧,都吓得起疙瘩了。”他摇头道,“得罪什么,也不能得罪你们女人。要我等那样长的时日,为夫当真做不到。”殷氏等得起,只要想想二十年后给邢夫人百倍一击,就觉得比如今告知她好玩多了。柳定康又道,“喜喜,听说……你将春华许配给先前给她赶车的车夫了?还给了间小铺子给她开店?”殷氏瞧了他一眼,“怎么,你怕我把她吃了?”柳定康笑笑,“是怕来着。”殷氏收了眼神,说道,“不过是个苦命的女人,又没了儿子……你倒是瞧不出那车夫是喜欢她的,又是个老实人。”她笑得轻蔑,“而且,再让她待在外宅,难道要看着你又去找她?”“怎么会……”柳定康握了她的手,说道,“为夫发誓,再不会做这种混账事。”殷氏抽了手,淡声,“盖棺方能定论,这之前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信。你们男人……德性……”柳定康笑笑,也不管她信不信,自己是这么决定了。少年夫妻,只愿老来伴。&&&&&转眼已是二月,书院又办牵钩大赛。柳雁这回可吃了个大亏,完全拖了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