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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管用的,坐吃山空,我听说内囊儿早尽了。若是单单是为了银钱,到也不奇怪。怕只怕有旁的缘故。”他们兄妹几个商议了半日,只猜不出来,便罢了。理国府碰了一鼻子灰,倒也没旁的举动。薛家便将上上下下的人一个个梳理一回,可了不得!除了查出替理国府偷薛宝琴诗稿的一个媳妇子,竟还有各色收了别人好处当探子的。薛蟠咬牙切齿:“暂且一家家的都记着,总有算账的一日。”便将那些吃里爬外的奴才全家悉数卖了出去,还特挑了个行内名声颇好的人伢子,明白告诉人家说这些都是收钱替外人打探主家事物的。人伢子见这等事也见多了,自然拿着这个压价。薛蟠何尝在意那么点子钱?只要这些人卖到新主家也得不了好便是。后薛蟠亲自领着宝琴去清虚观打醮,可巧柳湘莲也带秦钟来上香。两个年轻人便在大殿中见了一回。秦钟清俊文雅,薛宝琴明艳动人,二人心中皆十分满意。薛蟠大喜,拉着柳湘莲一通畅饮,这门亲便定下了,看通书择了明年三月送亲。薛姨妈从前日日犯愁女儿侄女难找人家,忽然间两个都许出去了,喜得日日合不拢嘴。只是旋即又开始愁薛蟠薛蝌。偏薛蟠她管不着,薛蝌又拿薛蟠挡着,一点子法子都没有。转眼就是过年。龚鲲仍在老家没回,只托马行送信回台湾,说要在家里过年。因他手中许多事物与林黛玉互为代理人,黛玉埋怨了半日,又把贾琮喊去数落一阵撒气。贾琮老老实实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她只觉没趣,便罢了。田更子之父田矛两口子并他两个兄弟紧赶慢赶赶着年关口上到了台湾府,见儿媳妇俏丽乖巧,从前是贾琮身边的,如今在潇.湘馆办差,也十分满意,预备开春给他们办喜事。贾惜春吴攸这回得在外头过年了。他二人来信说到了陈国,陈王即先头的二皇子颇有些手段,纵没有虎符也将陈国兵马收服了。惜春去卖方子的时候陈王还数次问了林家姑娘如今可好、有了人家没有,瞧那意思仿佛有些余情未了。为绝他的念头,贾四姑娘随身的吴管家悄悄告诉陈王下头的一位美貌的矮个子侍卫,林姑娘已择定了人家,正预备嫁妆呢。那侍卫闻言眼神一亮,再三谢过他,还赏了他一锭金子,足有五两!京里头,北静王爷水溶偶遇荣国府的二老爷贾政,邀他到茶楼小饮,因随口提及自己有一女与贾政之孙贾兰年岁相仿,又听闻小兰大爷年幼才高,诗文高出寻常少年许多,有意结为婚姻。贾政只道贾兰年岁太小,还不到议亲的时候,婉拒了。水溶也没觉得落面子,便说过几年再议。贾政欢欢喜喜回府去,赏了贾兰一块上好的砚台。林海因女儿不在身边,只得去苏铮家过年。看苏澄撒娇卖痴心中十分羡慕。大年三十一过,贾环来苏家给先生们拜年的时候,他乃长叹一声,问道:“你可是暂不往台湾去的?”贾环道:“京中总得有人在。姑父如想去看看,且暂等一阵子。三月的时候琮儿便得过来。”林海又叹一声:“委实有几分思念玉儿。罢了,明年我同琮儿一道过去。”贾环笑拍手道:“还是想闺女了不是?嘿嘿嘿。”林海捋着胡须不语。贾环又道,“只是这一去,我又不得时常见先生了。”林海扭头看苏铮道:“你且好生侍奉你苏先生,莫惹他生气。”贾环撇嘴嘀咕:“我什么时候惹那老头生气过。”腥风血雨的一年便悄然落下帷幕。天下分崩离析,天子无踪无影,再过新年,世人皆有几分不知今夕何夕。直至二月龚鲲方回台湾来,人整瘦了一圈儿。元春闻讯只过来扫了他两眼,便假意有要事急急的走了。此事落在众人眼中皆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贾琮贼兮兮的将龚鲲拽到一旁问:“初恋情人如何了?”龚鲲苦笑道:“全然变了模样!不认得了似的。我已将她安置妥当了。”贾琮也不细问,拍了拍他的肩道:“走过去,前面又是一个艳阳天。”并不提元春之事,推他去同黛玉交接事物。龚鲲道:“只怕学生帮不了林姑娘。这都二月了,主公,咱们该预备回京了。”正文第221章是年二月初,田更子与晋江大婚。因晋江全然不知自己姓氏,当日在京中的时候贾琮便自作主张给她写上了“贾氏”。田家自然是欢喜的,犹如同贾赦结亲了一般。成亲那日动静并不大,只在田家新宅子里庆贺一番罢了。贾赦便向田矛道:“晋江这个丫头委实懂事。更子是不大爱热闹的,她却喜欢的紧。她这是体贴更子的性情呢。”田矛连连点头:“三少将军教养的好人!”此事既了,贾琮龚鲲贾维斯便预备快马回京,程驰领着一哨特种营人马护卫。贾琮遂将台湾府一切事物皆托给林黛玉,还当面称“辛苦相爷!”打这日起,众人皆呼黛玉为“林相”。黛玉打小听惯了此号,全然不在意。殊不知她这般安然态度落在众人眼中愈发显得沉稳、有底气。一路奔驰,这日黄昏时分贾琮等回到京城,梨香院已收拾妥了。他们直从梨香院那个门进府,贾琮灰头土脸也不换衣裳先去拜见贾母。贾母本蓄了满腹训斥只待他来,瞧他那模样又没法子开口,只说“何不早些动身,不至于赶路成这样。”贾琮只唯唯诺诺几声便出来了。又去装模作样见了贾政。及到邢夫人处,韩全上来拜见哥哥,好奇的看着他满面风尘的模样。贾琮笑道:“赶路太急了些,回头我沐浴一番又是一个帅哥哥了!”韩全道:“听闻从岭南过来要三四个月呢。”贾琮道:“我们是快马走的八百里加急官道,逢驿站换马。”韩全眨眼道:“那个不是只有要紧的军务才能走吗?”贾琮道:“从王子腾叔父那里拿了根鸡毛当令箭,冒充要紧军务。”韩全皱起小眉头:“岂能这般胡来?天下岂非要乱?”贾琮哂笑道:“难道天下没乱么?”韩全一怔。贾琮道:“假公济私寻常事。占用点子朝廷的马匹、道路算不得什么。那些占用朝廷的威仪给百姓摊派苛捐杂税以充自家的才是真蛀虫。可惜没人有本事拿他们怎样。”韩全黯然道:“若太上皇还在,便没有这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