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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见善水踉跄了一下……烈日之下,这般站了许久,他这习武之人也略感疲惫,更不用说汐族之人长期生存于东海海底,久不见阳光,又本身在陆地上腿脚不便——一番考量,这厢眼瞧着善水就要一头栽下,便顺手捞了她一把。没想到她整个人贴了上来。他当时愣了下,只是众目睽睽之下,顾及她是女儿家,也不好将人推开,也就一只手虚搭在她腰间,淡淡问:“善水姑娘,没事吧?”“没事,奴婢只是有些站得久了,”善水垂下眼羞涩道,“倒是叫诸位大人瞧了笑话。”这般楚楚可怜,就连见惯美人的狐帝未免也产生怜惜,脸上露出关切的意思……唯独玄极脸上表情不变,只是看着善水,心想的是:没事了你还不站稳,抱着我作甚?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把想说的话说出口,那边鼻尖忽然嗅到一股淡淡的熟悉香味,放在善水腰间的手指尖一紧,抬起头的下一秒便对视上一双沉静如水的黑眸——“做什么呢,光天化日,太阳还未落山,便抱得这般亲密。”凉飕飕的声音响起,还带着一丝丝气喘……来人还拎着裙摆,一头长卷发因为跑动稍有凌乱,脑后的简单发簪也有些跑歪了,那张向来软绵绵笑着的白皙脸蛋上如今浮着一丝丝恼怒的红晕,很是好看。然而来人自然不知这些,此时处于盛怒之中,她放下裙摆,扬了扬下巴,毫无畏惧地对视上玄极。玄极:“……”玄极微微一愣,记忆中眼前的人总是笑吟吟的,一双眼瞧着自己闪闪发亮的模样,仿佛永远在看什么新奇的东西般兴高采烈……他,倒是不记得什么时候有花眠的怒火直冲着自己来的模样。伸手不着痕迹将善水推开,下意识地问站在自己面前兴师问罪的小姑娘:“你怎么来了?”其实是想问“你怎么了”。“我怎么不能来?”花眠误会了玄极的意思,摇了摇后槽牙,气得几乎绝倒,“耽误你好事了?”玄极:“……”这下玄极确定了。眼前的人,一口一个“你”啊“我”的,看来这是真生气了。怎么就如此生气,难道是醋了?听青玄讲,小姑娘倒是都爱吃醋的。玄极一时无语,见她气得浑身哆嗦,也颇有些不解,总觉得哪怕是与别的女子接触了下,花眠就是醋了,也不至于气成这个模样……当下心中有些拿不准来,于是伸手便想要去将她额前一缕发拨开,然而还未等到触碰到她,手便被“啪”地一下拍开,只见花眠缩着肩膀,猛地往后躲了躲,眼眸微微瞪圆,似十分恐惧他。玄极愣住,伸出的手堪堪悬在半空,好不尴尬。然而玄极却并非觉得这有何不妥,只是眼下花眠这般闪烁看着他的模样,目光仿佛在看什么陌生人,隐约含着提防,着实让人心中不快。玄极微微抿唇,看着她沉默不语。此番模样落他人眼中,自然是觉得玄极认为眼前这小姑娘不识抬举,狐帝开口,正想训斥几句再叫侍卫把人压下去,别冲撞了贵客,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身旁传来一身娇笑——“这是哪来的小姑娘,倒是在船上时候见过一下,是易公子的婢女?”善水笑道,“人倒是活泼,可是见我与你家公子亲密吃味了?方才只是jiejie脚下崴了,劳驾你家公子帮趁着扶一把……”“你喊谁小姑娘,老娘今年四——”花眠急急打断她,又猛地闭上嘴,狠狠地瞪了一眼善水,又瞪了眼玄极,见他沉默不语看着自己一副生气且不准备帮自己的模样,瞬间捉紧了裙角——主人生气了?他是不是觉得我这般孟浪没礼貌?他是不是生气我没规矩?他是不是心疼善水……最后那蹦进脑子里的猜想瞬间叫花眠咬紧了后槽牙,她听见自己咬着牙发出“咯咯”的声音,当下便红了眼,狠狠剁了下脚,伤心万分地转身跑开。留下站在台阶上三人。狐帝无语凝噎看了半天大戏,傻子也知道好像是两个小美女抢一个公子哥儿的戏,心中感慨万分相当羡慕,转过头上下打量了下站在自己旁边的棺材脸,一边琢磨“难道现在的小姑娘都喜欢这样的”,一边干笑了一声:“贤侄莫气,也怪朕管教无方,那些侍卫都像死了一般,容忍方才那言行娇纵的小姑娘这般落下你面子……”“无碍,”玄极收回看着花眠背影的目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如何娇纵,也是易某惯的。”狐帝一愣,脸上笑容差点没挂住:“那她是——”只见汉白玉石阶上,稳稳站立的英俊公子面不改色,伸手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襟,顶着张从方才开始甚无表情的脸,薄唇一抿,居然露出一丝无奈表情……遂言简意赅道:“贱内。”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来啦来啦第77章【诸夏】其实花眠跑开之后便觉得有些后悔,如果放在一天之前,遇见这种情况她就战斗到底了——说不定会推开善水自己钻到玄极的怀里去——反正这种事她也不是没有干过……只是今天之后,片刻之前,她明明只是一两个时辰没有待在玄极身边,再见到他时,却忽然觉得有些无言以对——就像是脚下原本辛苦积累的基石垫脚一下子被人挖空了,心里没底得很。混在人群里出了皇宫祭坛大门,上官濯月拢着袖子站在门前等着,谁也不知道他在等谁,却偏偏在见他在看见某只无头苍蝇似的冲出来的小姑娘时,露出个笑容,在她低头要从他面前走过的时候,一把捉住了她的头发。花眠:“……”花眠被拽得头皮疼,一转头瞪向作恶之人,却对视上一双笑眯眯的眼……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于是她深呼吸一口气:“做什么?”“看你方才急的,失了方寸,活生生在那汐族女祭面前落下成,这样不好。”上官濯月道,“你还是涉世未深。”花眠一咬下唇:“我今年四千八百多岁……”上官濯月捻起她的一缕发,看着她未施粉黛的面颊,笑着打断:“却还是如同二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