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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游戏民间时给我添置的姐妹,那么倒还可以理解。在我习惯了苏瑄的身子以后突然让我顶着自己原有的容貌,一时竟有些紧张。我拍拍脸,到底还是自己的皮相能让人有安全感。乔小三望着水盆半晌,半晌后干巴巴的道:“你方才莫不是在看自己吧。”“不然还能看什么。”“呸,自恋鬼。”叫他说中了,我现在和孤魂野鬼还真没什么区别,所以也就不计较小三给的头衔了。须知求人面带三分笑,伸手不打笑脸人,我朝乔翊特友好的笑:“小三,最近的集市在哪儿?”小三抱着臂,撇了撇嘴:“叫声三叔我就带你去。”顶着大太阳从浠水村往镇上去,当真受罪。小三年纪小,腿脚甚活泼,步子迈的又快又欢,不知道是不是阿乔太久锻炼,才走了半个时辰我这身子就有中暑的前兆,又是头晕又是目眩。就在我觉得快要到达身体极限时,小三指着远远能看见的大牌楼道:“马上就是留仙镇啦。”镇子不算很大,和京城的自然没法比,但好在各种娱乐消遣的设施还是很完善的,我掂着五个铜板在小镇唯一一条算得上繁荣的街上来回走了一圈,最后站定在赌坊前。我与小三道:“我现在进去,你好好在外面掩护。”小三拽住我袖:“阿乔,女子赌钱有伤风化。”“赢了分你三成。”“不行。”小三仍坚持的拽着我袖子,垂眸看着自己不堪一折的小手,甚决绝的道,“怎么也得一半。”女子赌钱的确实少,起码从我进赌场开始就没看见。此处赌场摆设十分简陋,我站在入口处的告示前读了两遍赌规才走到赌桌前。摇骰盅的小哥看了眼我不住掂着的铜板,面无表情道:“一注最少十文。”我遥指门口:“我知道,但你家赌规上写了,押豹子最低五文。”小哥面无表情的挪开眼,开始吆喝:“来来来,买大买小,买定离手了。”骰盅打开,小哥两眼眯缝着道:“一二三,小。”赌桌上的银钱被分配来分配去,小哥要开第六次骰时,木木的两眼无甚情绪的望着我:“姑娘,你到底下不下。”无常说我运气差,但我在赌局上还没输过。我把铜板拍到豹子栏上,小哥望了一眼,唇角稍显讽刺,我分外专心的看着骰盅,大约旁人见我神色决绝,倒也有几个跟在我后面下了一注。四周的嘈杂,此刻于我而言相当静寂。骰盅掀起,小哥仍眯缝着眼,无甚表情的道:“一二四,小。”小三蹲在门口两手托着腮,见我出来欢喜的迎过来激动的小手直搓:“赢了多少?”我把空空的两手给他看了看,小三不大信任我,要搜我袖子,我由他搜捡去,半晌过后,小三特怨念的看着我:“真是天都要亡我们。”☆、第48章接近傍晚,我和小三坐在石桥上,沿岸杨柳随风轻摆。货郎叫卖着烧饼,小三对着湖面唉声叹气的小脸转过去望了望买烧饼的人群,纠结许久后拽了下我袖子:“阿乔,咱们回去吧,三叔好饿。”“不行。”我望着自己的手,湖面倒影的是与我华仪一模一样的脸,但因为营养不良而有些面黄肌瘦,灰扑扑的脸泯然众人。我自小不必靠自己的努力便可锦衣玉食,从不知生活艰辛是何物,亦没有正经学过养活自己的本事。从前与我要好的女官说,皇朝的公主,一生要做的事情不外乎两个,一个是嫁到邻国姌和,缔结两国亲睦,换取百姓和平,可谓大义。我最小的姑姑华堇珩为了大义十年前嫁到了戎狄,为经年战火的家国换来了十年的休养生息,至今为人称颂。另一个是作为民间的茶余饭后的谈资,一朝公主的一言一行有无数双眼睛盯着,父上因为疼惜我,从未做过将我嫁到邻邦的打算,所以打我出生起,坊间给我编织过许多故事,我作为故事的核心人物看着那些故事时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文不成武不就,大约说的就是我了,我前头十八年的时间也就用在了吃喝玩乐上,到了今天这地步真是活该的很。我颇沮丧的双手托着下巴沉思人生与未来的大方向,小三又扯了下我的袖子:“阿乔,你看那是什么?”人群稀疏的留仙街方才还冷清的很,这会儿不知怎么聚集了乌泱泱的人,那些人围在客栈外,将我的意欲探视的目光挡的严严实实。我站起身凑过去看,隐约听见几句话:“……天上哪有掉馅饼的事情,一千两银子就征一幅字?我看裴家这些小姐少爷们也是有钱烧的。”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小三方才还离我两步远,这会儿被拥过来的人群推挤到我身后,这会儿正紧紧拽着我袖,小脸抬得高高的问道:“阿乔,他们在说什么字?”我垫起脚望过去,只见客栈里白发苍苍的老师傅正挑拣着字帖,不时摇几下头。被刷下去的字帖各人领回,看热闹的毕竟是占大多数,而出馆中走出来的人里大部分是书生打扮,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出门,像是霜打的茄子。维持秩序的客馆老板张贴完告示站到众人跟前,先时咳了两嗓子,嘈杂的人群瞬时安静许多,老板道:“大家知道,在下这间馆子是裴家的产业,今次东家小姐出榜,若有人能将她拿来的字帖中缺了的字补齐,便是千两白银也不在话下,东家小姐花重金请了仲阳泰斗为挑选字帖做审阅,先生由江南裴府到留仙镇已途经十三个州府,三天前老先生到了留仙镇,这三天阅贴无数,今天是仲阳老先生在留仙镇最后一天,大家若觉有希望的都可过来尽力一试,若能将杨政所写的中残缺的几个字补上,届时会奉上酬金一千两。过了今日仲阳先生便往下个镇子去寻了,大家不要错过时机……排队……排队,一个个来……”这畔主事人说着话,那畔又一书生吊着脸出门,竭力将手里的帖子团成一团,又狠狠掷到地上,大约还想再踩上两脚,被旁边的人拦了住:“罢了,罢了,何必跟个老头一般见识,区区千两银子文华兄难道真的看在眼里了?”那被拉住的书生恨恨道:“仲阳先生我还是服气的,我火大也并不是因为没缘拿酬金……只是那什么杨政,我是闻所未闻!真不知道是从哪里的无名小卒,以许兄昭阳书院首席学子的才华和在下方才苦思冥想出的几个字给他那首残赋填字,仲阳先生居然还说不合适,我倒想知道合适的会是那几个字!”这书生的话我听的奇怪,要知道杨政才冠京华时的风头简直到了家喻户晓的程度,我虽是近来才知道他jiejie原来就是嫁了江阴王的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