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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放心,我会好生安排,让其他人去盯着,定不叫垣楼扯进去。”见他一点就透,秦素心下欢喜,点了点头,侧首道:“傅叔做事,总是这般稳妥。”傅彭忙躬身道:“不敢,女郎聪明绝顶,旁人万万不及。”秦素掩唇而笑,举袖掠了掠发鬓,便转过了一个话题,问道:“傅叔,我予你们的银,想是见了底吧?”秦素当初给的那二百六十两银,也就堪堪够赁下店面与这处宅院,旁的只怕是不及,故她才有此一问。傅彭闻言怔了一刻,复又恭声回道:“女郎不必担心,那垣楼如今已然有了些盈余。”秦素摇了摇头,淡笑道:“便有盈余也有限,卖茶能得几许钱?”她虽不懂商事,却也知晓茶馆不过是微利营生,垣楼纵然有了些名气,却远未到满城尽知的程度,那几杯茶钱,可能连雇伙计的工钱都抵不过。她倒是想生财,却苦无生财之路,那花重金买赠言的,这个钱她既不能要、亦不敢要。前世之事,她能记得的不过也就那些许而已,为了东陵野老这块金字招牌,她是万不敢随意赠言的。不过,钱财之事并不是大问题,她手上就有现成的,虽然得来的方式有点……不大光明。秦素端起了手边的茶盏,喝了口茶,方不疾不徐地道:“我手边倒有些金银,只是没带在身上,你们明日便启程去青州城外的阳中客栈吧。”她的面色一派淡然,语声平稳无波:“阳中客栈有个玉兰院,院中的那棵玉兰树下,有我亲手埋的一个包裹,里头有不少金银,足够撑到今年秋时。到了那时,垣楼想是也能真正有所盈余。”她从秦彦昭那几个人身上搜刮来的东西,并不好随身带着,故当天晚上便顺手埋在了玉兰树下。傅彭闻言又是一怔,旋即面上便露出了喜色,躬身道:“是,全听女郎的吩咐。”垣楼确实有点捉襟见肘,他原想自己扛过去的,没想秦素早有了安排,此时自是欢喜。至于秦素手中为何有银,又为何将银埋在客栈的地底下,他却是没有半分疑问。师尊行事,岂是他们这等凡人能够揣测的?秦素此时又道:“阿贵若是可信,傅叔可与阿妥同去取包裹,将告示并陶氏父女的信皆交予他,否则便留一人下来看着垣楼。如何安排,傅叔自行定夺罢。”以傅彭的能为,此事他定能处置妥当,秦素倒是不担心的。“是,女郎放心,我会好生安排的。”傅彭立时回道,面色肃然。秦素颔首浅笑,搁下了茶盏:“除金银之外,那树下的包裹里尚还有别的东西,你们拿回来后,须得妥贴收好,切不可动之分毫。”说这话时,她语声轻缓,烛火下的眸子宛若春水盈波,却又似含了几分沉冷。傅彭与阿妥皆肃声应诺。秦素笑着点了点头,蹙眉沉吟了一会,又轻声道:“再有一事,我没写在微之曰上,只告诉你们,你们莫要声张。”说到这里,她将声音放得更轻了些,悄语道:“五月初七那天的晚上,你们一夜都不要睡,一定要守在院子里,千万不要进屋,切记。”傅彭与阿妥闻言皆愣住了,旋即俱是满面讶然。一夜不睡守在院子里,为什么?难道是防贼?“女郎,这又是……”傅彭迟疑地开口问道,满脸不解。秦素便笑了起来,抬手向天上一指,启唇吐出了两个字:“天机。”傅彭与阿妥神情一凛,皆点头应是。秦素弯了眼睛,又是一笑。前世时的中元十三年五月初七,上京城发生了一件极轰动的大事,间接地令太夫人下定决心返回青州,秦素亦曾亲身经历。便在这那次事件中,上京城中某个重要人物的家眷,约有近二十余口人,俱皆身亡。秦素喝了一口茶,神态轻松。这一世,那个人的家眷是死是活,以及那个人的命运走向,乃至于因此而牵连的江阳郡何家今后的运势如何,就全看那位薛郎君够不够聪明了。当然,以秦素所知,这位薛郎君可是极为聪明的。秦素浅笑盈盈,细声说道:“五月十三日午后,福叔去一间叫做‘飘香茶馆’的地方等我,我会来与你会面。不过,你出门时可需小心些,最好制几套一样的衣裳并帷帽等,交由那几个伙计穿着,你们几人同时出来,分作几路,务必不要叫什么人跟在你的后头,露了我的行迹。”说到这里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问:“对了,那上京城出入城门时,是需路牌,还是只交些钱即可?”傅彭立刻回道:“予些钱便可。那守门的乃是杜氏府兵,很好说话的。”“如此便好,我出入也方便些。”秦素十分满意,啜了一口茶,又道:“五月十三那日,傅叔记得带些碎银予我,我日常打点亦需用。”傅彭点头应是。秦素看看时辰不早,便搁下茶盏起身道:“傅叔勿望五月十三之约,此番辛苦你们了,我这便需回去了。”第180章轻叶飞阿妥闻言,连忙上得前来,将秦素掩在身前的衣物收起,又替她放下衣袖,对她服侍得无微不至,仍旧如往时一般。秦素心中倒是软了软,执起阿妥的手,轻声叮咛:“你们也着紧些,明日离开时注意着躲开秦家的车马,莫要叫人看见你们的脸,阿胜还有周妪祖孙都跟着来了,他们皆是识得你们的,千万小心。”傅彭与阿妥同声说道:“女郎放心。”秦素点了点头,含笑道:“还要劳烦傅叔先去外头探个路。”傅彭本就极是担心秦素的安危,此时便当先出了屋,先去角门外查探情况,秦素便扶着阿妥的手,缓步随行在后。阿妥满心皆是不舍,不知与秦素这一别,又要几时得见。走不上几步,她的眼眶便又红了,低语道:“女郎,天晚了,回去要小心些。女郎独自一人在宅子里,万事莫要出头,有些事忍一忍便过去了,勿要惹恼东院夫人。”她虽不曾在秦府居住,但从连云田庄那里亦能得来不少消息,自是知晓林氏待庶子庶女极为不好,此时便细心叮嘱,语中满是关切。秦素知晓她待自己的情份,又与旁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