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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脚居然被缚住了!她心中骇然,睁大了眼睛看向秦素,眸中惊恐之意愈浓,颤抖的声音如同风中轻烟,断续不成篇:“女郎……您……这是做什……什么,您是……玩……玩笑与我……”秦素淡笑地看着她,并不说话。阿葵终于完全地清醒了过来。她的脸色变得煞白,心底更是一片冰冷。她居然睡得这样沉。这不应该的。按照原本的计划,她此时应该已经起了身,而不是躺在榻上,直到被秦素叫醒时还头昏脑胀。“我怎么……”她下意识地呢喃道,方一开口便猛地觉出不对,一下子收住了声音,唯有那双水润的眼睛里,飞快地划过了一丝慌乱。秦素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悠然道:“你定是很奇怪,明明此时早该醒了,却为何一直睡得这样的沉,直到我将你唤醒,是么?”阿葵没说话,眼睛里却闪过了疑问。“很简单,你今日喝的水里,有我下的药。”秦素说道,平平淡淡的语声,像是在说今日天气真好一般,平淡无奇。阿葵悚然地看着秦素,眼睛睁到了最大,连嘴巴也微微张开了。下药?女郎居然说给她下了药?是她的耳朵出了毛病,还是女郎变了?这话听在耳中,硬是叫人无法反应得过来。她心中念头飞转,身子却僵得如同被冻住了一般,连眨眼几乎都忘了。秦素浅浅一笑,手里的剪刀动了动,漫声道:“如此,闲话少叙,咱们说正事罢。”停了停,含笑轻问:“我三兄,近来可好?”阿葵脸上的血色,在这一瞬间尽皆褪去。她呆呆地看着秦素,整张脸白得像纸,那漆黑的眼珠一动不动,如同僵死了一般。秦素抬手理了理发鬓,冷冽的眸光如寒冰,冻得人心底发凉:“郎君温润,女心慕之。阿葵,你待我三兄,可真是不薄。”寥寥数语,却令阿葵的面色由白转青,复又变灰。秦素冷眼看着,说不出心底是何情绪。阿葵——秦彦柏的贴身使女,温柔懂事,沉稳端庄。此,皆前世之事。此刻,看着她灰败的面色,秦素的眸中,终是有了一丝讥意。在她的记忆中,这位聪明稳重的使女,可从不曾有过这样难看的面色。当衣衫不整的锦绣被人从秦彦直的书房里拉出来时,阿葵的面色可是既镇静,又带了几分怜悯的。彼时,阿葵并非秦素的使女,而是秦彦朴的使女,她与另外几个女郎的使女一起,立在人群的背后,事不关己,远远旁观,那精致而细腻的眉眼间,是一派沉稳与安详。比秦素这个庶女可强多了。秦素那时可是又羞又气,险些便要冲上去打锦绣的。锦绣是她的大使女,却因不愤嫁予田庄某管事续弦,便妄图勾引秦彦直,却被人撞了个正着。秦素身为她的主人,彼时的心境可想而知,也算丢了个大脸。当然,最惨的还是秦彦直。身为西院郎君,又是钟氏所出的嫡次子,却在重丧期间与东院外室女的使女缠杂不清,无论当事的二人承认与否,秦彦直有违礼制之事,终是传遍了秦府。最后,锦绣受棒刑五十、割舌断手、逐出秦府;而秦彦直的大使女采蘩,据说是为锦绣穿针引线,亦于德晖堂受棒刑三十,数日后伤重不治。采蘩受刑之时,东院诸女郎被迫旁观,她一身是血被人拖出去的场景,曾长久地烙印于秦素的心底。至于阿葵,却离得这些事远远的,片叶不沾。直到许久以后,秦素才偶尔想起,他们一行人之所以会跑去秦彦直的书房,是因为阿葵当日向阿豆提及,那书房前的垂丝海堂,乃是世间绝品。这话被阿豆转述给了秦素,而秦素为了讨好爱画画的庶弟秦彦朴,便一力撺掇他前去观赏,这才有了撞破秦彦直与锦绣的好事这出戏码。其次,在事发之前,也是这个阿葵,偶尔开过几回无伤大雅的玩笑,说采蘩与锦绣关系极亲,如亲姊妹一般。再其次,还是这个阿葵,在秦素追问书房的守门人时,“一眼看见”了地上落着的一枚香囊,却不点破,而是指给了阿豆看,由阿豆将那香囊献去了前来处置此事的董凉面前,而那枚香囊,最后竟查出是秦彦婉的大使女采蓝的。第229章秦三郎秦彦直名声受损,东院的秦彦婉与秦素皆有份参与,于是,这一桩风流事牵扯出的,便是东院与西院的明争暗斗,太夫人震怒之下,罚了林氏于祠堂抄经思过,更罚了秦素禁足,连秦彦婉也被罚了月例。而阿葵,却是所有人中命最好的。秦彦柏满十五岁时,林氏居然主动将阿葵送了过去,后来秦素才知道,林氏是想让阿葵给她做眼线。当真可笑至极。多年以后,当秦素深谙男女情事、老于此道后,便立刻从这件事里,嗅出了那么一点香艳的味道。阿葵当年看向秦彦柏的目光,不正是情丝缠绵,情深不悔么?想来正因如此,她才会甘当棋子,助着她心爱的夫主成就好事。分明是郎情妾意,最后却由林氏做了月老,这一对情人倒真是好算计、好谋划。秦彦直出事后不久,便是秦彦昭事发,西院的两位郎君,从此一撅不振。隔了一世再看此事,秦素只觉无趣。西院两位嫡出郎君相继出事,得利者会是谁,直是一目了然。只是,秦彦柏怕也不曾想到,他苦心孤诣布下的局,到最后,却只是镜花水月一场空。秦家阖族俱灭、刀下断首之时,他的郎主美梦,便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想明前事,再见到出现在东篱的阿葵时,秦素只因记忆模糊而迟疑了一瞬,便通盘皆清。看起来,秦素与薛二郎同路回府,引得众人关注,秦彦柏便也将注意力放在了她身上,将阿葵塞了进来,而不是像前世那样,将之放在秦彦朴的身边。这是秦素最初的猜测。再往后,她的猜测便又多